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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得好死!”赵全再次咆哮出声,完全不顾绳索几乎要磨破手腕,“唔……”又被石头砸中了鼻子。
    钟云疏一记眼刀戳向赵箭。
    赵箭一脸无辜:“不是我。”
    “我扔的!”沈芩拍掉手上沾的泥巴反驳,“你才不得好死!”
    钟云疏不是第一次被人骂,骂得更不堪的多的是,却因为这一次想起来,别人骂他,沈芩会生气,一想到下午在坡地上,心情就有直上云端的雀跃。
    “赵箭,堵他的嘴,明日回去再审问,”钟云疏吩咐道,“废了他的身手,捆天罗绳。”
    “你敢!”赵全只来得说这两个字,下一秒就发出了最惊心的惨叫声。
    “如果你试图逃跑,就废掉四肢,”钟云疏淡淡开口,“放心,在问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以前,你不会死的。”
    赵全再也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恶狠狠地瞪着钟云疏,然后晕了过去。
    赵箭赶紧换了天罗绳捆住,又塞了布条封口,然后拍了拍双手:“大人,忙活一整天了,都休息吧,明日的事情更多。”
    钟云疏轻轻点了一下头,不着痕迹地移到沈芩的身旁。
    沈芩靠着钟云疏结实的肩膀,看这山洞的情形,也不打算躺平,就这样靠着过一晚吧,好想念钱记药铺的小床。
    赵箭强忍住想捂脸的冲动,以前还只是在宽袖的遮掩下拉个手,现在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让他蹲哪儿才好?
    真是狗眼都要瞎了。
    “钟大人,我去洞口守着。”
    ……
    第二天刚蒙蒙亮,沈芩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钟云疏怀里,又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就觉得脸颊有些烫。
    “钟大人,该起了。”赵箭背对着他们,蹲在石洞口幽幽地提醒,连钟大人这样的怪物都有沈芩喜欢,他却还是一个人,有没有天理啊?!
    “嗯。”钟云疏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很享受沈芩躺在怀里的感觉,尤其是她眉眼舒展、嘴角带笑的睡颜,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以及,他不止一次发现,她睡着的时候喜欢拉个什么东西,在床上拉被子,现在拉着他的手,他很高兴能让她这么安心。
    “钟大人?”赵箭没听到起身的动静,只能再次提醒,真是太过分了!
    钟云疏扶着沈芩坐起来:“醒醒。”
    “早呀。”沈芩立刻喜笑颜开地注视着他,只是一个晚上,他的下巴和脸颊就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看起来有些落魄。
    钟云疏一把将她拉起来,忍住再次拉她入怀的冲动,活动了一下血脉不畅的四肢:“走吧。”
    赵箭这才回头,把赵全踹醒,继续挂在马背上。
    沈芩检查了白鹿的伤势以后,才放心地走出山洞,意外发现,今日锁金村没有雾,也算是天公作美了。
    简单洗漱吃完干粮,仍然是赵箭负责看守,钟云疏和沈芩照着图示,进了徐然之前住的山洞,也就是密帐的所在地。
    两人穿过狭窄低矮的通道,再次走进去时,不由地大吃一惊,山洞内的密帐搬空以后,竟然有这么大的内在空间,这是掏空了多少山体,费了多少人工才能完成?
    钟云疏找到了图示的指定区域,敲了敲洞壁,不出意外地听到了空洞的回音,找到了机关所在的位置。
    沈芩看着图示说:“打开石块,露出八卦形龛,摁两极,而后迅速离开山洞。”
    钟云疏摸索了一刻钟,石壁现出了八卦形龛位,将突出的两极用力摁下去,瞬间山洞开始颤抖,极细的砂砾从洞顶落下。
    “快走!”钟云疏拉着沈芩,听着沉重而沉闷的机械响动,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通道,跑到了山洞外。
    三个人面面相觑。
    “钟大人,这……”赵箭眼睁睁地看着房屋突然消失在眼前,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巧夺天工也不过如此吧?”钟云疏感叹道,“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功夫,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要不是沈芩还握着钟云疏的手,肯定以为自己在做梦,村民的房屋完全消失了。
    但是,沉重的机械声并没有停止,仿佛这里的地下或是山体的某处,还有一个庞大而神秘的机械装置,仍然在运转,紧接着,地面开始颤动。
    “上马!快跑!”钟云疏招呼道,随手将沈芩托到马背上。
    “是!钟大人!”赵箭翻身上马,连带着赵答。
    马匹仿佛也感觉到了地下和四周的莫名响动,马鞭还没扬起来,就撒开四蹄一阵猛跑。
    就在他们跑出村口的葫芦嘴小路的瞬间,一记沉闷的响动,震得大树摇摆、地面颤动,还掀起了一阵无形的气浪。
    沈芩坐在马背上惊讶地发现,这下,连村里村外的人工开凿的石阶都消失了,这里仿佛从来没人生活过,一切的人工痕迹完全消失不见。
    不论是谁来,都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钟云疏坐在马背上,脸色异常凝重,握着马疆的手指捏得泛白。
    “钟大人,走吧。”赵箭生怕再有什么动静,把他们都困在这里。
    钟云疏一动不动。
    “钟大人,你在看什么?”沈芩一眼就看出钟云疏不对劲。
    钟云疏如梦初醒似的转头:“无当山那边的锁金村,和现在的锁金村一样。”
    “什么意思?”赵箭有些急了。
    “无当山那边的锁金村,已经被人工损坏了,晋王私库的东西,应该都被运走了。”钟云疏神情凝重。
    “你的意思是,无当山那边的锁金村,就像这里一样,任务完成以后被锁毁了?”沈芩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钟云疏点了点头。
    沈芩不明白了:“运输密帐出动了多少牛车和马车?晋王私库哪能那么容易被搬空呢?”
    最关键的是,为沈家申冤,户部密帐是关键证物,另一个至关重要的证物,就是晋王私库,二者缺一不可。
    可是现在,钟云疏说晋王私库已经搬走了?!
    谁搬的?
    晋王旧部?还是安王殿下?
    “回药铺!”钟云疏一抖马疆,马儿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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