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鹤远并不言语,只是握住玻璃杯的手紧了紧。
    梁雪然说:看来你们家审美挺一致,祖传的?
    魏鹤远淡淡地说:光凭三个样本构不成这种推论,至少成立五个以上,这种假设才能勉强站得住脚。
    梁雪然一声嗤笑:那你现在过来搅局是几个意思?
    她伸出手,学着他以前的模样,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大胆而放肆地往上挑了挑。
    魏鹤远的喉结动了下,眼神愈发幽暗:你倒是挺放肆。
    梁雪然当然能放肆。
    她以前小心翼翼地在公馆住着,矛盾着;如今牵挂消失的一干二净,以前只能仰望的存在,连触碰都谨慎小心,如今也能随意揉捏而不必担心他会愤怒暴躁。
    心里面那点小喜欢放下之后,梁雪然甚至胆敢撩拨他而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魏先生,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梁雪然的手下移,慢慢触到他板正的纽扣,细嫩的手指绕啊绕,灵巧解开他衬衫上的第一粒纽扣,脸上是魏鹤远曾经所喜欢的那种无辜笑意,手上的动作可一点儿也不矜持。
    小提琴音乐悠扬,旁侧全是优雅的绅士与名媛,且不说内心藏着怎样的思想,在这个时候皆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
    而梁雪然的手仿佛带着蛊惑的能力,魏鹤远沉着脸,想要去捉她那只做坏事的手,而梁雪然却在这时缩回去,隔着桌子,笑的带点残酷的意味:让我猜猜看,您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鹤远哥?
    魏鹤远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扣好被她弄乱的纽扣,不过瞬间,掩下因为她挑起来的波动,又成了高岭之花的模样。
    你如果想找男友,又何必去考虑他们两个?魏鹤远冷静与她分析,容与年纪太大,与你肯定有代沟,不好沟通。
    梁雪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宋烈年少轻狂,不够沉稳,也不是良配。
    梁雪然问:那依照你的意思,谁比较适合我?
    魏鹤远高冷而自持地说:我。
    梁雪然噗呲一声笑出来,她自钱包中抽出一张钱,放在魏鹤远面前,指甲上染的一点嫣红刺的他一晃神。
    您说话很幽默,这是小费,梁雪然站起来,粲然一笑,只是看他的眼中不再有以往的柔顺和爱恋,以后不要再说这种玩笑话了,你还真当我和以前一样,只要你说两句好听的话就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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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滑雪场回到家中,梁雪然就感冒了。
    开始只是头疼,疼了没两天,就开始咳嗽,发烧;好不容易烧退了,声音烧的沙哑,话都说不利索。
    伴随着叶愉心辞职的消息一同传来的,是叶愉心被Silver高价聘请去做首席设计师的消息。
    这个消息并不算的上好,黄纫此次从CO分出来的新品牌,主要消费定位同Silver别无二致,本身就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而叶愉心在CO这么长时间,对黄纫也有一定了解,职位又高,现如今投了Silver,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种隐隐约约的低气压感染之下,梁雪然也罕见地安静了一瞬,年后想辞职的念头也慢慢地压下去。
    黄纫待她很好,现在他事情多,又挑剔,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助理,梁雪然不想再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麻烦。
    梁老先生给她留的那些资产中,包括了一家位于邻城的制衣厂,制衣厂规模不小,但接下来的订单合约只到明年四月,再也接不到新的订单。
    按照钟深的建议,是直接等订单完成后,结清工资,把厂子卖出去;而梁雪然在实地考察一圈之后,却有点小小的舍不得。
    机器设备都还挺新,难得的是整齐有序,工人们在这里做了多年,纪律也好,基本上没有人会在工作的时候聊天嬉闹。
    现任的厂长断了条腿,说话也木讷,难怪如今凋零到几乎连订单都接不到的地步,梁雪然想拿这个厂子试试水,看看能不能凭借这段时间的练习来成功把这个濒临倒闭地步的厂子拯救回来。
    但若是这样,CO的助理工作一定不好再接着做下去。
    算了,到时候再说。
    梁雪然这一病,因着她平时人缘好,不少同事关切询问,嘘寒问暖;而宋烈愈发不知道收敛,众目睽睽之下笑吟吟地往她桌子上放感冒药和零食;哪怕梁雪然把零食分给周遭的同事,他仍旧乐此不疲,只是下次再送的时候,变成了她与同事一人一份。
    同事都调侃:我们都是沾了雪然的光啊,不然哪里能吃得到宋总亲手买的东西?
    梁雪然不堪其扰,不得已把魏鹤远从黑名单中拖出来,发信息
    [尊敬的魏先生,您好,请约束下您的侄子宋烈先生,他如今对我的干扰已经严重影响到工作和生活,倘若您再不管教,我将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魏鹤远回复的很快。
    [嗯。]
    梁雪然皱着眉对这么一个字看了好久,第二天,都过去十点,宋烈还没来上班,钉钉状态显示出差中。
    旁侧有同事八卦:你们说宋总是不是和上面闹矛盾了?怎么都快过年还跑去非洲出差?再说非洲那边有什么时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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