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坏人都长着一张可怕的脸。
    先前陈固也是天生善人模样,其实心肠比谁都歹毒。
    下狠手的时候也带着笑。
    一直到周六下午,梁雪然才回公馆。
    又耗费了一下午时间,才把衣服做好。刚刚松口气,微博上又收到新的信息。
    这次是一家手账店,想要购买梁雪然先前画过的一副盛唐夜景插画的授权,制作手账本。
    梁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
    对方又礼貌询问,是否接受约稿。
    他们想要做四册以盛唐为主题的手账本,如果可以的话,想请梁雪然再画三张。
    恰好约好的格柄图交货,原本梁雪然想休息休息再接单,但对方开出的报酬不低,让她不舍得拒绝。
    她还是答应了。
    大不了晚上少睡一会呗,没什么。
    毕竟那可是钱啊。
    对不起,她是个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
    贸然动笔肯定不可,梁雪然放下笔,查了很长时间关于盛唐的资料,也开始看一些记录片,好好地补充知识。
    万一出现什么错漏,给店家带来麻烦不说,对她的名气也有损害。
    单单是下午看,晚上也捧着平板。
    这幅专注的模样成功引起魏鹤远的注意力,他松开搭在梁雪然肩膀上的手,视线自她手中的平板滑过,有些意外:在看什么?胡旋舞?
    不不不,这是胡腾舞,梁雪然终于捉到魏鹤远的错处,笑着解释,女生跳的叫胡旋舞,主要以旋转为主;男生跳的叫胡腾舞,最多的动作是腾空。
    说着,梁雪然放下平板,下床,赤足站在毛毯上,模仿着刚才记录片中的仕女几个简单动作:瞧,这才是胡旋舞。
    啧,魏鹤远笑,你这是胡扑腾舞。
    看在钱的份上,梁雪然没有对他展开人身攻击。
    不然以她的口才,能骂到魏鹤远当场自闭,怀疑人生。
    周一下午,返回工作室,梁雪然刚刚准备拿出来裁剪好的布料,却发现上面不仅被泼上乱七八糟的墨水,还被恶意地拿剪刀剪出了好几道口子。
    搞破坏者明显心怀怨怼,这道道的,显然用上极大的力气,边缘处脱了线,歪歪扭扭。
    范以彤一眼看过来,瞬间爆发: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有毛病吧?心里阴暗成这样?
    同学围上来,一阵惊呼。
    如果说上次被泼可乐还能勉强说得上是不小心,那这次真的是□□裸的针对了。
    过来的人不少,看热闹的有,看笑话的也有;毕竟梁雪然平时不是学习就是回家,交际活动不多,更何况身上还有那么多不好的传闻。
    但更多的还是关心,安慰,出主意。
    更要命的,这个周六,因为学校门口地铁站施工,断了差不多四小时的水电,也没办法去门卫叔叔那边看监控。
    这次被弄坏布料的不止梁雪然一个人,有人也发现自己的作品同样被泼墨,还有的像是被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一样,刚纫好的花边被扯松。
    其中就包括叶初夕。
    该不会是附近的熊孩子偷偷进来了吧?叶初夕捏着自己同样破破烂烂的布料,愤怒地叫,前两天听说有熊孩子在美术室打闹,他们该不会趁着周末来咱们工作室闹了吧?
    学校附近有个社区小学,里面不少调皮捣蛋的孩子,A大对外开放,这群熊孩子没少来这里撒野,去年还出过小孩子去捉天鹅结果不慎落水的事。
    前两天美术室的学生走之前忘记关门,有熊孩子结伴去画室偷颜料,被抓了个正着。
    毕竟年纪还小,只能怪你教育批评后释放,在学校论坛上引起不少争论。
    现在叶初夕这么一说,大家自然而然地认为,又是那一群小魔头干的坏事。
    哎,看来以后工作室要上锁了
    那样以后来多不方便?谁管理钥匙?
    我真想抓住揍他娘的一顿,气死我,我好不容易才做好。
    一片嘈杂,唯有梁雪然瞧着人群中的叶初夕:叶同学,你不要再贼喊捉贼了。
    讨论声停止,众人错愕地看着梁雪然。
    早知道梁雪然和叶初夕不对付,但现在这情况也太诡异了吧?
    先前说叶初夕抄袭,这有理有据的;可现在没有证据,梁雪然就这样指责叶初夕,是不是有点太蛮横了?
    正捧着被弄坏的成品心疼的叶初夕脸色一变,恼怒:你说什么话?你看看我手上的东西再说!我辛苦好几个星期做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被糟蹋了,我心疼还来不及哪!
    叶初夕的好友附和:对啊,初夕这件裙子做了一整个星期,几乎一有空就过来;就算是栽赃陷害,也不至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没等梁雪然说话,叶初夕眼圈一红,万分悲愤:梁同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像这样三番两次的针对我,你真的太过分了。能不能不要胡乱的枉我身上泼脏水?
    她越说,声音越哽咽,眼泪快要掉下来。
    好友连忙递上卫生纸,叶初夕接过,捂着眼睛,小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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