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十四回画舸难载旧时情

    诗云:

    万里碧涛波浩翰,千年仙谷生玉烟。

    梦里不知从何至,眼前只道是仙山。

    师徒二人亲临仙境,一段渡口曲桥走过,却见正前方有玉石牌坊一座,近观其坊,名曰“寻花坊”,门楹楹联高悬,颌颈写着:花坊似花也非花,幻境非缘亦似缘。

    凌宵逸看了一眼,想了半日,却说:“此联太俗套;花坊中,看似美好的向往却非美好;既然是幻境,当然是虚幻的,却又何乃谈论有缘?”

    “世人只视眼前事,哪知眼前皆不是。芳香娇柳蒙尔眼,剔尽还璞此一时。”凌风真人却笑凌宵逸之愚:“夫浅之解者,非尔不能!天机之玄,玄之又玄。一翻游历,想尔乃日必诲今之误解。”云步入坊,眼前景色似幻如梦,却见;

    穿云之形,高岭入天。

    刀削之壁,峦峰如聚。

    烟蔼袅袅,仙楼灵毓。

    目所不能顾,仙家之气冉冉。

    耳所不能听,三清妙音幽幽。

    履折径,碧潭千仞泉清溋。

    青苔碧,绝壁万寻分东西。

    神仙居,仙窟之处仙之寓。

    须臾之间,忽踏碧柳桃源涧,见一女子花丛采撷,凌宵逸乃问道:“此处神仙之寓,刚才进坊,却见牌上镌寻花坊,难道神仙之处,也有娼妓?”一时回头来,欲证实太师父之语,却不见了人影,凌宵逸顿时大惊:“师尊;哪里去了!”口中不及叫出口,一缕噬魂之香气顿时幽然而来,凌宵逸闻的此香回首而望,却见桃花仙子款步轻盈而来,露三分之笑,轻启玉唇柔声道:“凌宵逸公子;此乃桃源之溪,梦谷之涧,来此境者,怎可记的前尘往事?”玉腕轻舒间,竟挽着丑玉之垢臂。

    凌宵逸见的仙子之娇态,听的仙子之佳音,只觉得大脑迷迷痴痴:“生前有乐且行乐,死后无春怎思春?一生但求乐中事,且莫枉负百年身。来寻花坊,当是寻花宿柳,销魂之乐,岂有杂念思无干之事?”竟不由已的随仙子而去。走出桃源溪尽头,一湖清波却将去途阻隔,凌宵逸却痴迷的问:“此水清而湖心深沉,无舟如何过?”那仙子却轻笑道:“凌宵逸公子毋忧,这里乃是红尘渡口,渡口处有一舸,叫着‘望尘舸’,是痴情仙子的画舸,而撑舵者却是绝情道人;此二仙师专渡有缘人,今你误入仙境,想是与之有缘,她必渡你。”

    正说话,湖面却不知何时飘来一缕缕琴声,但闻的铮铮鸣鸣,幽幽盈盈,极品之乐莫过与此,凌宵逸向湖面看去,却见湖心之上一叶画舸正飘然而来,其舸如花篮之形,舸舷边却摆放着无数的奇花仙葩,舸中座着一位美女,正犹抱琵琶半遮面,撑舵者却是一位白首仙家道士。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花篮飘在湖心。

    那仙子见凌宵逸只顾看美女去了,心里暗笑,而嘴上却道:“凌宵逸公子觉的此乐如何?”凌宵逸回首而答:“古人云;佳音者,稀也。声者,盈也。此乃大音也之稀声。”正说话,那画舸已靠近湖边岸上。凌宵逸却向二位仙师揖手作拜:“二位仙师可否渡弟子一程?”

    那痴情仙子却看了一眼凌宵逸,将琵琶声熄:“红尘我本痴情种,有缘欲渡有缘人。你欲寻花坊寻花,当渡你便是。只是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宵逸却问:“仙师之指点,必是神路之径,弟子当洗耳恭听!”

    痴情仙子却轻叹一声:“往事如风去不休,记忆已模糊。风尘香花无觅处,怎教红尘驻。梦如幻境有仙缘,曾经情幽幽。何处寻的芳踪迹,梦难圆情难留。【见:注释1】红尘不堪回首,往事终究难留。你当洁身自好,方能悟得你师尊之意。”语毕;拔弦一曲,琴声顿时响起。

    凌宵逸听了痴情仙子之偈,虽自己有慧根,但依是不能解其意,却笑道:“游蜃楼,幻境缥缈处。芳草雯烟迷人眸,烟蔼楚楚笼海市,陌上芳菲嫣红秀。清溪渡,春潮润妖柳。美姬清歌一曲幽,画舸难载旧时情,无处不苦愁。【见:注释2】弟子当记仙师之迷津。”于是登上画舸和桃花仙子渡向对岸,上了彼岸向二位仙师拜谢之后,便随桃花仙子一路向花径而行。前面不知何处,凌宵逸却问:“仙子欲带我去见何方名妓呀?”桃花仙子却道:“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是娼妓?”凌宵逸却叹道:“股掌之间,为他人之**也!世之可悲者,美女成妓无所归。”

    “凌宵逸公子未见我家小姐,怎知一定是美女?恐龌龊之丑姬未可知!”

    凌宵逸顿时笑道:“侍奉仙子既然是美女,小姐哪有丑娘之说?”

    “公子真油嘴滑舌之人!”那仙子抿嘴而笑:“我家小姐天下第一美女哩!小姐容貌婀娜,天下无双。玉体轻盈,人间少有。雪肌玉肤兰香嗅,也应自羞。宋玉虽好色,愁无言辞赋。千娇百媚,皓体幽香,岂言语所述?公子见了,必为其所迷之死去活来。”

    说话间;二人来到一处柳园,时值幻境如春柳丝新吐,青春之光让人见而精神百倍,择曲径通过,一套精致别墅顿现眼前。入的院寓,忽闻别墅之内调筝之声源源传来,仙子却道:“自隐芳姿若许年,可叹孤芳独自眠。谁曾怜得花容姬,素女吟哦弄小弦。我家小姐非歌伶娼妓之辈,乃是仙界神女素女仙子。今番公子来此,亦是仙子下诏点化尊师凌风真人携你而来,公子即觐见仙子,切记不可言语有所失,性不可太轻薄。”

    凌宵逸听得这话,似神明点化,灵台顿时一亮:“弟子既然受素女娘娘诏唤当焚香净沐,既然仙子提醒,弟子当谨慎觐见便是。”说话之际,便向着那琴声所出的厢房出去。桃花仙子也不理会凌宵逸之言,待走到门前,便向厢内说:“娘娘;凌宵逸在此,可否请进?”那厢内顿时传来轻柔柔媚之声:“既是公子,进来无访。”那仙子便为凌宵逸轻轻推开房门,凌宵逸便踏步而入。向内看去,忽见香闺秀阁之正厅却端坐一姬,容貌之美,真如那位桃花仙子所言,当真是天下无双人间少有。凌宵逸见的一眼,顿时欣喜如狂,好似:媚笑天下倾城靥,含羞露半玉唇间。画眉犹可摄人魂,双眸含情续前缘。小说《九幽歌》精彩不断,后文将细细写来。

    注释1:此词曲牌名《武陵春》注释2:此词曲牌名《望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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