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看老板:“依森?”
    依森就是和苏诚见面两次的司机,是顾问身边的幕僚。
    依森摇头,不知道,不好说。
    依森进入后面的洗手间,放下马桶盖坐上去,从蓄水池下方拿出一个卫星电话:“顾问……z7方凌找到我,让我明天九点去找她,说有一笔生意要谈,我似乎不能不去。”
    顾问问:“你有什么看法?”
    依森回答:“从事情看,似乎苏诚有点慌了,出卖了我。但是以我对苏诚了解,出卖我没有任何好处,也无法洗脱他被指控的罪名。他不应该是这么不冷静的人。”
    顾问道:“目前这件事有些棘手。苏诚被捕后说的一些信息让我有些不安。”
    依森道:“可是就目前来看,我们很难和苏诚进行谈话。”
    顾问道:“从苏诚被捕细节来看,苏诚已经做好了被捕的打算,最可怕的是,苏诚竟然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捕,不是你昨晚和他谈话后,而是早了一步就知道了。另外,苏诚似乎还知道自己被捕的原因。我不喜欢这样,”
    依森道:“苏诚是个聪明人,即使他有些准备,但是他也知道轻重。”
    顾问道:“他原本是我很欣赏,想吸纳的一个对象。但是不到24小时,我只想让他消失在这个地球上。”
    依森问:“那……”
    顾问:“当然是不行,这是一场博弈,苏诚突然出牌表明自己拥有资源,瞬间占了上风,我不仅不敢动他,而且我还要保证他的安全。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现在想想,他能对朋友,对爱人隐瞒一年他贼警任务的真实目的,说明了此人心机和其年龄完全不符。我这边正在对他一年来的工作进行全面的评估。如果他真的比我想的要可怕一些,只能实施b计划。”
    依森道:“可是?”
    “没有可是,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苏诚的能力和心机在我们预料之内,他还是我需要的帮手。第二种可能,苏诚的能力和心机比我们预料的要差,那他没有我们行动的价值。第三种可能,苏诚的能力和心机比我们预料的要强,那我们只能实施b计划。”
    依森问:“能不能从苏三处取得突破。”
    “不不不,你太低估苏诚了。如果苏诚是第一种可能,将苏三放在我们可控范围内,说明苏诚知道苏三掌握的情况对他没有伤害。如果是第三种可能,说明苏诚接贼警任务开始就对我们处于防备状态,故意将苏三放在我们可控范围内,说明苏诚在苏三处挖好了陷阱。”顾问道:“你不用担心,你明面上非常干净,明天正常赴约。七组要抓你,不会请君入瓮,他们现在是敲山震虎。这也让我怀疑,七组怎么这么快就盯上你。假设七组之前就有发现,那苏诚为什么还能被信任呢?”
    依森问:“顾问,我们是不是应该问一个问题,假设苏诚真是第三种人,那苏诚的目的是什么?”
    “我大概能推测出他的目的,我想他还想要的更多一些。我很不愿意他是第三种人,这代表他可能不是棋子,可能是下棋人。”顾问问:“有没有找到除掉欧阳长风的方法?”
    “很难,警方对欧阳长风的保护级别很高,我们没有在看守所内部发展自己的人。无法通过旁敲侧击,通过交友收集情报,短时间内很难知道具体情况。最麻烦的是,负责欧阳长风警卫工作的并非普通意义上的警察,而是法警。他们没有义务向警方报告自己的工作。”依森道:“四天前,欧阳长风接受第三次庭审,本应该是18号上午八点送到法院。实际上是17号中午法警秘密护送到法院。另外两个小时前我收到消息,证人保护小组已经进驻欧阳长风看守监区,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加强欧阳长风的保护力量。就实力评估来说,要刺杀欧阳长风基本不可能。除非制定一个非常冒险的刺杀计划,同时还需要运气之神的眷顾,并且花费的代价会很大。”
    “欧阳长风可以放一放,不着急。如果苏诚兴风作浪的话,我们有可能会失去对局势的控制。a市行动组先稳住,不要冒险。这件事老板很不高兴,弄不好我们全部得完蛋。”
    “明白。”依森道:“我现在不明白的是,苏诚并没有尽心帮助警察,他本可以阻止江雯住院,但他没有。不过苏诚也没有尽心帮我们,没有他的捣乱,我们已经控制局势。他到底想干嘛?”
    “如同一根有弹姓的钢丝,他会避让力量,弯曲,扭转,甩动。现在这条钢丝感觉到压在自己上的力量太强,他无法甩动,只能弯曲,弯曲一个原因是减轻力量。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在蓄积力量。”顾问道:“我唯一疑惑的是,这次这条钢丝是可以避开力量,他本应该避开力量,但是他没有。他在承受力量,吸收力量。”
    “这种钢丝很危险。”依森道:“以苏诚的姓格本不应该这样。”
    顾问:“也许只是我们没有读懂他。人畜无害变成了无人能害,杀不得,动不了,买不动。他给了我们最大的帮助,现在又给了我们最大的麻烦。偏偏是在我们把他送到警察手上后,才发现他可能是我们最大的麻烦。”
    “放了他?”
    “专家组正在评估其可能带来多大危害,不过就他们这群自以为高智商的废物,不可能理解强者的思维。”
    “强者?”
    “不能否认,这次虽然让我很头疼,但我客观将他从a提升到了s。当然,希望我们所有的一切思考都是多余的。最好情况:苏诚确实被我们算计了,也许只是他在明白后故布疑阵。也许他根本没有底牌,即使有底牌,也只是几张不痛不痒,稍微能保护自己的小牌。”
    “但如果是王牌呢?”
    顾问沉默许久,道:“客观来说,他还不具备拿到王牌的资格,不过底牌也小不了。最少他已经亮了一张牌,这张牌已经挺要命。”
    依森不明白:“亮牌了?”
    “恩,就我前面说的,他在被警方第一次审讯时候亮了一张牌出来。我收到这消息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小时,半小时后我承认低估了他。这是个错误,早在他定位欧阳长风,定位马局时候,我就必须知道我低估了他。看来他已经继承了大菠萝的衣钵。”
    依森道:“我们也有牌。”
    “是的,就因为我们也有好牌,所以他并没有尽心帮助警察,他本身希望和我们和好……但我们两者不同,他输的代价和我们输的代价完全不成比例,这是我们的软肋。想办法利用律师等身份让人接触下他,看他想要什么。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要的太多。我们不需要和他为敌。”
    “明白。”
    “好了,我还要时间消化下我的这个错误决策,再见,祝你好运。”
    “再见。”
    ……
    第二天依森如约来到了z部门,和转监的苏诚‘凑巧’在一楼见面。苏诚颇为惊讶看依森一眼,而后对左罗举个大拇指,牛b了我的哥,可以啊,我还是低估了你。左罗表面一头雾水,内心:喂,你不能稍微掩饰一下吗?依森内心叹气,苏诚这是翻牌打,他现在要当地主,将警察和自己当成了农民。
    依森进入笔录室,方凌接待了他,一分钟后依森被赶出了z部门。
    按照规矩方凌无奈的送依森出门,破口大骂:“xxxxx,麻烦你下次应付别人动点脑子好不好?猪都不带你这样。滚,别让老娘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一次。”
    光头听见,出来,问:“什么事。”
    “第一次见嫌疑犯这么应付警察。”方凌不想说什么,确实,我们警察明摆敲敲你。但是作为一个店铺商人,你丫的来应付警察是什么态度?没名片,理解你。没带纸笔,理解你。你没带产品目录,说明书,报价,老娘都放过你。但你连自己店卖的电器开关的品牌都说错,怎么原谅你?大家聪明人,过个场面而已,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方凌不忿跑到门口,指依森吼道:“给老娘听着,一个月内不许离开a市。”
    恩,这个嘛,方凌是有这权利,但是需要开书面通知。依森可以向法庭上诉,这种案例一般三天内开庭。方凌拿不出证据,行政通知书就会失效。
    依森也是吓一跳,反省自己也确实白痴到了极点,虽然知道来z部门不是谈生意,但是自己一点都没准备,实在是说不过去。那一分钟,看着方凌脸色慢慢转黑,依森内心是很抱歉的。但是品牌不能乱说,依森不知道自己店铺是否有权代理销售名牌品牌。
    不过依森被骂也很不爽,死丫头你能把我怎样?
    半小时后依森回到店铺就知道,死丫头真能把他怎样。
    “我们是缉毒处,接到匿名举报,怀疑你们店铺内藏有毒品。我们查询了你们店铺的销售等记录,认为你们店铺营业非常可疑,这是刑拘通知书,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
    这个理由真的无法反驳,就冲依森在七组那的表现,明显就不是做生意的,现在又有匿名举报。可以申诉,但是检察官询问营业上的问题,怎么回答呢?依森发现自己犯错了,不应该太客观估计警方和法律的关系,没错,法庭宣布你有罪,你才是罪犯。但是警察有权调查嫌疑人,而自己在七组谈生意的表现足够警察怀疑。
    营业额多少?每月多少税?投资多少?为什么开电器开关店?货从哪调的?进价多少?
    警察这种行为并没有太大利益,方凌知道查不出依森的实际犯罪证据,但是一股邪火憋在心中让她非常不爽。大家客客气气的玩个游戏过场,互相接受和释放一些信号,和平的礼貌处理此事就可以了。但你非要搞事,你以为就你能搞事?
    缉毒组接到方凌的电话,二话不说立刻派人给方凌出头,他们也相信方凌不会让他们骚扰良家商店。先刑拘,请方凌到缉毒处做笔录,而后审讯,询问店铺营业情况。缉毒处确定此店经营不正常,有足够理由怀疑。
    方凌刚开始是一肚子邪火,火气下去后和左罗汇报,左罗一拍大腿:“干的好,把他们两个困死,能困几天困几天。”
    左罗一句话,从私人恩怨变成了官方行为,缉毒处也正式进入程序。两人开店,对店铺情况说明无法吻合,支出和收入不成比例,对为什么开开关店理由不一致。双方在店铺经营中所表述几乎全部不一致。而后是搜查,这一搜查竟然有惊喜,店铺内藏有一部卫星电话。再搜查住所,又有惊喜,发现一把国内没有销售的北约军用制式匕首。
    已经足够嫌疑,两人对细节无法统一口径,于是检察官批准转看守所,案件进入侦查阶段。左罗联系看守所,在其暗示之下,他们都被分配到了比较恶劣的通铺,头铺会很‘礼貌’的对待他们。
    让左罗惊讶的是,依森夫妻虽然在刑拘通知书签字,但是却不知道写将通知书发给哪位亲属。按照规定,警方要送达刑拘通知书给家属。依森毕竟在美国多年,电话联系上一位‘同学’说明情况,同学表示立刻飞a市,处理相关事情。但是老板娘是本地人,只去国外旅游一趟而已,她坚决不写自己的父母和兄弟,憋了半天,只能给依森的‘同学’打了电话。
    他们很清楚,写谁,谁就会被警察盯上,虽然本地有人,但不能写本地人。
    顾问收到消息,一开始以为是苏诚捣鬼,听明白后三尸神暴跳,自己在a市的负责人把自己坑了,这么业余的把自己给坑了,不可理解,不可理喻,不能原谅。现在最好办法就是律师起诉,要求撤掉刑拘,道理上说警方没有犯罪证据,必须撤销。但是两人被分开,细节口供出现很大偏差,检察官有把握说服法官不撤销刑拘通知书。
    在欧洲的顾问隐约感觉上帝似乎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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