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请放轻一点儿

    作者:罗文辉

    2011年6月3日上午,我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时,被如期报时的闹铃“叮铃铃”地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我,不知不觉地鬼使神差般一步步挪到寝室窗边,隐隐约约看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听到有沙沙作响的雨落地的缠绵声相伴,简直是一幅悦耳伴附的雾晨图,清心沁脾而又醒目静谧。

    站在阳台上没过半分钟,我便匆匆去洗漱一番。大抵到了六时四十八分,我好不容易洗漱整铺完毕,就自行迈开急促的步子,朝教学楼奔走去了。

    忽地不知因何故,我的右眼皮闪眨不停,心慌发汗,有种不祥的感觉迎头而上。

    于是,一个大问号就隐匿在我的小心包里,迷惑而焦虑不安起来。

    “喂,文子。我们教室的门是开着吗?”我突然想起上午要考试,担心放在教室里的白大褂因关门而拿不出来应考,便从衣口掏出手机打电话问道。

    “额……”阿文思索道。

    “哦!对了。我们好像是三四节课考试吧?!”我瞬间反应道。

    “是啊!上午一二节课是自习课。”阿文回应道。

    这句回话,好像是给我吃了一粒定心丸,从原来焦虑的心一下子就变得镇定自若了。

    穿梭在乳白的迷雾中,我不一会儿就徒步到了教学楼,还在不住地想:“反正是最后一天在学校上课,迟到就迟到,管他呢!在这学校,我都快成闲人了。”

    我刚一踏进教室,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男女混搭的同学在举目齐焦一个地方——在播放电视剧的电视机那边。随即,我也加入到自习课上看电视的队伍了。

    正当大家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湖南台播放的《孝庄秘史》电视剧,位于电视机斜对面最近的颜问霎时起身往教室门边走去,将门重重地关紧,紧得快让人窒息了。

    紧接着,她就放出协和的话:“教室外面有学生科的老师,要关上门!还有,这电视声音也要turndown,千万不要让老师听到演电视的声音!”

    这会儿,教室里的空气是凝静的,沉寂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噼啪!一个震耳欲聋的纸耳光直接朝我的脸上打来。没有商量过,也没有任何物件遮挡,光秃秃地直朝我的脸面上打来,打得我是心灰意冷啊!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只不过颜问关门的次数不断增多,加之这鬼天气印不阴,阳不阳,让人难免会闷热。然后,我就将门打开,还特意走出去东瞅瞅西瞧瞧,看了两次,都没有看到有什么老师在门口,门边连一个人影都找不着。

    颜问就我开门,可能是不服气或是对我有成见,就去关门,还满脸怒气地警告道:“你不许再开门了!”(在此之前,她就因我在博客里发布了写“班上恶的一面”的日志而耿耿于怀,还时不时找碴责骂我。)

    我心有不服,凭什么她可以关门,我就不能开门?为什么她可以怕学生科老师查到自习课上同学看电视会扣分,我就不可以因闷热而开门呢?

    更可恶的是,颜问还一边随意拿起我的复习资料卷成一团向我的脸上狠狠地砸,一边泼口大骂“神经病”。

    她的盛气凌人,她的所谓报复,只会让我对她对这个班更加深恶痛绝,更加鄙视!

    她砸玩骂完就往回走,坐在凳子上,显得一副无奈的样子在电视机前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袁惠不知怎地,也来将门开上了。也许是她和颜问是同学加朋友,替她“报复”罢。

    我看到她把门打开,就不耐烦地去把门关上。可是,当我与她第二次争着开关门的时候,她就赖在门边不走,还咿咿呀呀说了许些废话。

    正当我与袁惠相持不下期间,身为一班之长的熊轲赶过来了。他的到来,不是为了协调,不是为了平息这没有硝烟的战火。他的到来,先是用无情而有力的手臂将我一下推向桌前。而后,他便自恃高大魁梧,故意将自己那长颈鹿一般的脖子稍稍往前拉长,一对狰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既然熊轲要对我‘开火’,那么我就豁出性命,与他一搏算了。”我被他那可惧的眼神吓得狗急跳墙地想。

    我刚下定决心,就勇敢地往前踏出沉甸甸的一步,并一手推开熊轲的拦臂。正准备开门之际,熊轲貌似怒火冲冠,将我一手直推到桌子面上。说时迟,那时快。他很快便将我推倒在桌面上,还用劲儿掐我纤细的脖子。

    他的行动把我制服在桌子上,好像一只愤怒的老鹰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紧紧地按倒在地,一动不动。此时,教室里的空气已被他凝结,可怜的我被他强制按在桌上,动弹不得,反而还白白遭罪啊!

    或者是他累了,或者是他担心自己触犯法律,又或者是他的阴谋,过了许久才将我放开,并要袁惠给我让道。

    虽然我身体虚弱,与他自然是斗不过,但是我也顾不得他那做法是不是他们的阴谋,直径走到班主任办公室。

    原本想找班主任来评评理,没想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一气之下的我,就辗转走到学生科找老师评理调解。

    然而,当我走到学生科找老师诉说后,她们却执意要我找班主任,还把班主任董老师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

    情急之下,我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给董老师发短信诉委屈了。

    在办公室门口发完短信后,一抬头就看到董老师正徐徐走来。

    没过几秒,班长熊轲便从教室走出来,直朝董老师大呼:“老师,刚才我给您打电话,您好像是没接吧?!他刚才把门打开,就去学生科告状了……”

    董老师听过熊轲的诉说后,就两眼直直地盯着我。

    “班主任铁定是相信熊轲的话,班上的同学都听了熊轲说我的坏话才疏远我,甚至时常找我麻烦。我豁出去了,管他和袁惠她们怎么说。正好我准备退学回去一意读高中,干脆与班主任表明我早已成形的想法和决心,也不与他们无聊地争辩了。到时争得累死了,还得接受他们不公的惩罚。还不如留着口气和精力,准备下半年紧张的高中学习呢!”我不由自主地想。

    果不其然,班主任董老师真的站在他们那一边,不停地说:“你们不要理他,跟他隔离。这不就行了嘛!”

    “对!隔……离……他!”班长熊轲故作大声地说道。

    刚刚学校像是一幅怡人的静谧的雾晨图。现在,经过这么一折腾,将静谧打破了。

    我害怕提早去等候考试,在他们面前无地自容,害怕他们窸窣的唾沫会淹没我。无可奈何之下,我通过114查号电话,与省教育厅信访办的老师取得联系,便于他发泄似的控诉他们。

    那老师听过我的诉苦之后,语重心长地与我相告:“其实,你没有必要为这事儿而打电话给我们。毕竟,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你打这一电话,既没有多大价值,也浪费你的电话费。一般打电话给我们的都要与政治有关的诉告,而不是你们同学一时冲动的矛盾……照你的说法,我可以推断你们同学肯定是一时冲动,而身为班长却没有调和,没有将你们各自拉到一边与你们劝说,而是以暴力的行为去解决你们的矛盾、这样的做法,不仅没能解决好这事儿,反而还给班主任添加压力和麻烦。我认为你们完全是因这一小事而忽起冲动,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你应该冷静下来,自己去解决这人际间的关系。不然,你毕业以后在单位工作,与同事相处会很难的吧!”

    听完老师的话,我感觉茅塞顿开,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儿冲动。于是,我急忙回答:“那我不需要您去找我们校长说了。谢谢您啊!”

    是啊!在青少年时期,我们多多少少会产生摩擦。即使是日后在社会上,也可能会因人性不同等因素而时常出现人际间的摩擦。在日志里写不好的东西,在闷热时开门,这些不过是比芝麻绿豆还小的小事情,或因班长的冲动或因同学们的意气用事,而导致现在的排斥与被排斥的局面罢。

    倘若你们愿意理智对待与我的矛盾,那我也能将冲动放轻一点儿,一定愿意和平解决我们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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