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宇从修炼中醒来的时候,房间内已是大亮,神秘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握拳感受着自己体力流淌的脉力,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弯笑意。

    “圣脉,不知道我打通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呢!得尽快突破到十级才行!今天弄点元力丹……”

    刚将衣服整理好,带上袖箭,门外就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风少爷,快把早饭吃了,去医堂吧!你揽下的事儿,别人可处理不了!”安月推门而入,将饭盒放在桌上。

    “什么事儿?医堂那边怎么了?”安宇梳洗罢,眼珠乱转,也没有想起自己揽下过什么事儿。

    安月莞尔一笑,道:“风少爷如今,可是松水第一名医,是松水少女少妇们的偶像,昨天,你弃她们而去也就罢了,如果今天再敢迟到,小心她们都变成怨妇。青竹刚从医堂回来,说是诊疗间里已经……人满为患。”

    “啊!”安宇轻叹一声:“不会吧……”

    果然,当安宇和安月出现在青木医堂的时候,安宇的诊疗间外已是排起了长队,色彩缤纷的少女少妇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来了来了!快看,那就是安宇医师!”

    “啊?这么小?行不行啊……”

    “当然,前几天他帮我看的,现在一点也不痛了……”

    安宇无奈地走进了诊疗间:“二伯坐诊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人!我招谁惹谁了?”

    “那是自然,二伯可是钦锡三品,光挂号费就是一个金币,你以为随随便便的人就能让二伯出手啊!”安月笑道,言语间充满敬佩自豪之意。

    “挂号费?我也有挂号费么?多少,多少?”安宇心中的小激动都表露了出来,自己挣的钱和从家里领的月钱,那感觉完全不一样。

    安月皱了皱眉,用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安宇:“一个……”

    “银币?”安宇脱口而出,安月笑着摇了摇头。

    安宇的兴奋一去而空,眼皮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道:“不会是一个铜币吧!”

    “嗯!嗯!”安月和早已等在诊疗间的青竹同时点着头。

    “少爷,外面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我们这边挂号费便宜啊!因为九品医师的挂号费最低就是十个铜币,而您现在还没品,医术又高,费用又便宜,所以,其他诊疗间的八品、七品医师都很清闲……”青竹打趣道:“拜您所赐,我们这边才这么忙。”

    (为了统一医疗秩序,医师协会详细规定了各品医师的挂号费用:九品十铜币,八品三十铜币,七品五十铜币;六品一银币,五品五银币,四品二十五银币,三品五十银币;二品一金币,一品十金币。如果品级前有钦赐两字,则费用翻番)

    安宇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没有一丁点做其他事情的时间了……噫!有了,青竹你拿张大点的纸,我要写个公告!”

    于是,安宇的诊疗间外面贴上了:“每日上午行诊,限五十名额,下午休息!望作好安排”的字样。

    就算如此,等安宇把今天的第七十三个、也是最后一个病人诊完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了。

    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安宇走进后间看了看安木的情况,没什么大障,便放心下来。

    “对了,月姐姐,我要去拿几粒元力丹,这里交给青竹好了!”

    青木医堂的药堂与诊堂是分开的,安宇与安月从后间出来,进了内院,往右边一拐,便是医堂的仓库,仓库的外间,就是药堂。

    仓库里的本草绝大多数都是干货,而且是按照品种、分门别类的放置。一排排的货架,纵横交错,两米多高,腹背都是一层层的抽屉,整整齐齐地立着,就像一个硕大的图书馆,只不过,架子上放的不是书,而是药材。

    在迷漫着药香的走道中穿过,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清爽。

    “宋功叔,您怎么在这里取药,宋一、宋二他们呢?”安宇经过过道时,看到一个四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的布衣中年男子正在取药。

    宋功是仓库的管理员,负责清点药材、整理药材,而他的大女儿宋一、儿子宋二和安家的几个分家少年,便在这里帮忙,做一些取药、熬药的琐事。

    “啊嗳!风少爷,您怎么过来了,他们那几个在炼药房熬药呢!可忙坏了,这几天取药熬药的人特别多,而且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子,可怪了,六个人都忙不过来,这不,我也下手了。”宋功从凳梯上下来,一手托着方纸上刚取好的药材,一手将凳梯提起来,脸上带着戏谑地笑容,因为他早就知道,开这些药方的人就是安宇(药单上都会写医师的名字)。

    听到宋功的话,安月不禁掩面偷笑,凑到安宇耳边,柔声细语道:“这不正是拜你所赐?”

    安宇皱了皱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宋功叔,我到前堂去取几粒元力丹,还有什么药,我和月姐姐帮您一块抓吧!”说着直接拿起药单来,浏览着列出的药名。

    “不用!不用!”宋功连忙客气:“宋一在前堂照应着呢,你直接过去找她就行了!”

    “当归、川芎、元胡、沉香……”安宇看着自己的字迹,无奈地抿了抿嘴,对一旁幸灾乐祸的安月做个鬼脸。

    安宇学习药草的时候,曾在仓库里工作过大半年的时间,因为勤快,记性又好,取药又快又准,一个人能顶五个,那个时候,他才十岁。可以说,安宇对药草的博闻强记,正是基于这个硕大的药材仓库和宋功的些许指导。

    虽然好久没做过抓药的活计了,但安宇动起手来,却丝毫不见生疏,不一会儿,就配好了几副药。安功不时看几眼不远处的安宇,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天资聪慧,又勤奋吃苦,能成大器,必成大器呀!

    “鸡骨草,金钱草,噫?这是……”安宇看着一张字迹潦草的药单(安宇写字,都用工笔书写),心里泛起疑惑:“乌羽玉……这是什么药方?”

    安月在一旁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认不出来:“功叔?这个药方……”

    宋功把手里的药方都抓完了药,正在注视着安守两人,所以,听到安月的声音,便走了过来。

    “鸡骨草,嗯……乌羽玉?”宋功看着手里的药单,也是皱起了眉头:没有医师署名,就连取药者的名字都是一个简称——桔子。

    “不会是医师开错了药吧,这个方子……”安宇可以肯定,这个方子绝对有问题。

    “不如我们先把药方抓好,到前堂再确认也不迟啊!”安月建议道,另外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药堂的前堂,就是抓药和取药的地方,平时人绝不会多。但是今天,也不只是今天,从几天前开始,这里便人满为患了,甚至在前堂的空处,临时加了两排长椅,让正等待取药的小姐少妇们暂作歇息。

    当安宇从里门走出,出现在前堂的时候,顿时引起一片骚动,这些女人可都是在安宇面前宽过衣襟、露过玉体的,现在再见到,尤其是那些少女们,都是耳根发热,面色顿红。

    “一姐!”安宇将取好的药交给一个布衣却秀气的女子,其约二十来岁的样子。

    “风少爷,您过来了!”宋一行了礼,将要取走的药方交付下去,要熬制的药方放到一旁。

    “桔子!”当宋一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安宇扫过了所有的在场女子,却没有人在第一时间领取。

    过了有四五秒,才从角落的长椅上站起一个身着草黄色长裙的女子,大约十八九的样子。她长得倒也漂亮,只是那衣服太一般了,又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在现在这五彩缤纷的前堂里,毫无存在感。

    名叫“桔子”的女子,接过药包,也不说话,转身便欲离开,好似有什么急事。

    “桔子!请留步!”安宇喊住了她。

    女子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却不回头,只有声音传来:“安宇少爷,还有何事?”

    “我能问一下,你这药方是何人所开,可治何病么?”安宇问道。

    女子身体一颤,慢慢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多谢安宇少爷费心,这并不是一副药,我只是过来买药草的,回去之后,自是有副秘方。在松水城,只有青木医堂的药最全。”

    “呵,原来是这样……”安宇点了点头,不是药方的话,那就对了,而且对方既然说的是秘方,那就不便再深入询问了:“我多虑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青木医堂!”

    女子笑意相辞,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但安宇心中的疑虑却更加强烈了,他不知不觉地从背后抽出那把淡蓝色无刃的断剑,反手而握,举在眼前,眉头微锁。这是他每次陷入思考就会做出的习惯动作,安月很自然地静静站在其身边。

    “听到‘桔子’的名字,却反应那么长时间,是临时起的假名的可能性很大;取药用假名,她的药是要作何用?嗯,防止透露秘方,或者不是正途;乌羽玉……有致幻的作用,什么病会用到这味药呢?”

    蓝色的剑身光滑如玉,却不闪亮,有种暗淡的厚重感。安宇只有在握着这亮银龙鳞纹剑柄的时候,才有种异常的安心之感,这或许是母亲随身物品的原因吧。那种粗糙的手感,有使人能抓住灵光一现的错觉。

    安宇思考着,试图找出其中的原由,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宋一将手中的活计忙完以后,看到安宇正皱着眉出神,遂道:“风少爷,刚才那个女子,我记得很久之前,好像来过……”

    “嗳?”安宇一愣:“来过?你确定么?什么时候?”

    揉了揉脑袋,宋一拼命回忆:“……几个月,半年之前吧或许,我可没风少爷过目不忘的记性!”

    “你再想想!”

    “……我也…噢!对了,可以查一下账目记录嘛!”宋一想到,青木医堂的药材交易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对对对!账目记录!这个我倒忘了,说不定会有天大的发现哟!”安宇兴奋地说道。

    “什么天大的发现?”两位女子同时表现出了好奇心。

    “绝世秘方!”安宇压低了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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