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听到了宋璃被变相禁足的消息。

    “听说宋老夫人今儿个一大早就去宋璃房间了,好半天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下人们还听得房间里依稀有哭声。”阿九一边给阿金梳着头发,一边如是说道。

    阿金坐在梳妆镜前,将那些排列整齐的华丽头饰一件件地拿到手里细细端详,又一件件地放回去:“那宋府对外是怎么说的?”

    阿九停下手里的活计,望着屋顶想了想,这才又专心致志地侍弄起阿金的头发:“多半便说是身体抱恙,需在家休养吧。”

    阿金闻言,笑了一下:“依照那位宋姑娘的性子,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禁足,如何都是不依的。”

    阿九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之中又透着些得意:“既然如此,她就不应该去惹您。”

    对于阿九的这句评论,阿金没有搭腔。她选中了一支有镶金工艺的玉钗,递到了阿九的手上。直到阿九已经打理好了她的发髻,她这才又道:“咱们还是离那边厢的人都远着点吧,不是她不敢惹我,是我不敢惹她。”

    她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推开了。透过梳妆镜,阿金瞧见宋文禹正站在房门口向她这边望,目光一如往常清冷。

    “你下去吧。”阿金没有回头,只是吩咐阿九退下。阿九向宋文禹行了个礼,便低头退出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房间外,怀仁与阿九正大眼瞪小眼。房间内,气氛也是如此。

    “既然来了,为何不落座?”阿金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继续着手头的动作。

    宋文禹没有动静,依旧是站在那儿,仿佛是一尊摆设。他抿着唇瞧着这妙龄女子对镜贴花黄,点唇,描眉。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似是看入了迷。

    阿金好脾气地等了他半天,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便站起身来走向他。手里,还握着那盒小巧玲珑的胭脂。

    “夫君来找我,是有何事?”她往宋文禹身前一站,抬起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来瞧着宋文禹。他们二人离得极近,宋文禹低头瞧着他时,他呼出的热气便喷洒在了她的脸上,在她的脸颊上燃起一片红晕。

    宋文禹望着那朱唇一张一合,唇瓣娇嫩得犹如淅沥春雨过后的牡丹花瓣。宋文禹喉头滚动了一下,往后挪了一小步,想与这魅惑人心的女子拉开一段距离。

    阿金唇边噙着笑,将他的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却并没有戳穿他。

    “我已经和宋璃说过了,她这一阵子已经被祖母禁足,也不会再来烦你了。”宋文禹视线低垂,将脸瞥向一边。阿金歪着头瞧着他,越看越喜欢。

    “你专程跑过来一趟,总归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她见宋文禹犹豫,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头问道。

    “……就是专程来告诉你一声。”宋文禹估计还没碰到过这么直白的女人,他咬了咬牙,有种被人拆穿的窘迫:“既然她不会来烦你了,那么你们就各安一隅,互不打扰。”

    “哦,原是这样。”阿金听了宋文禹的话,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她的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让话题有些进行不下去了,宋文禹在那儿尴尬地站了一会儿,见阿金再没有什么话和他说,便想要离开。

    “等一下。”临到房门口时,阿金出声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宋文禹侧过头来看着阿金,发现她修长的手指有些被胭脂染红了,宋文禹目光一沉,思绪又有点飘远。

    “她不来烦我,我求之不得,自然不会去找她的不是。这一点你放心。”阿金说着,忽然伸出手来沾了一点胭脂往自己唇瓣上轻轻一点,又咬住手指尖挑衅一般地瞧着宋文禹:“我这个答案,夫君可满意?”

    她这调戏的动作犹如是狠狠打了宋文禹一耳光。瞬间,这白面书生的脖颈红了个透。

    房门咣当一声被人打开,让怀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家少爷拂袖而去,急匆匆的步伐就好像后头有鬼魅在追赶一般。

    “少爷?”怀仁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刚要问什么,见到宋文禹那憋屈的面色,立马就闭嘴了。

    “姑娘?”阿九走进房间,见阿金捧着一盒胭脂满脸笑意,不解地问了一嘴:“大少爷那是怎么了?”

    “没怎么。估摸着是被我吓到了吧。”阿金笑眯了眼,将胭脂盒往阿九手上一扔,便回房洗手去了。

    这天晚上,宋文禹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竟然梦见自己与阿金缠绵沉沦,春梦了无痕。四更天时,宋文禹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周身已经汗湿,一身的粘腻让他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他在床榻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呼吸平稳了下来,这才唤怀仁进来为自己准备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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