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澜紧紧地抱着他,给予他属于母亲的温柔和安抚,柔声说,“小九,宝贝,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你相信妈咪,只要你等待,一直等待,许诺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你知道吗?爹地和妈咪当年也是这样,妈咪一直以为爹地死了,是大爷爷告诉妈咪,只要妈咪长大了,想到爹地不会哭的时候,爹地就回来了……”

    “爹地的记忆中,也根本没有妈咪的存在,可是当爹地遇到妈咪的时候,就认出了妈咪……”

    “还有小九,小九离开了我们二十年,可是他也回来了……”

    “爹地回来了,小九也回来了,所以诺诺一定也会回来了……”

    即便那只是一个信念,但只要能让烨宸活下去,无论什么都好。

    死去的爹地回来了……

    死去的小九也回来了……

    所以许诺一定也会回来……

    叶微澜看着他颓废的眼睛,从来都挺直的脊背,深深的弯了下去。

    他凝视着死去的许诺,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叶微澜紧紧地抱紧他,她的小九,永远都是最乖巧的孩子。

    她捧着他的脸,温柔的拂过他的眼泪,笑着说,“小九,我们给诺诺报仇。”

    “她最爱漂亮,你要把她装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然诺诺会生气,她最讨厌孤独,有你一直陪着她,所以她一定不会害怕……”

    “诺诺最嫉恶如仇,她被她最信任的战友,一刀捅进心脏里,她很痛,她很难过,但她也最记仇……”

    “她的仇,就是你的仇,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深深的知道,她有多痛苦……”

    “还有……苏迟,是苏迟让孟回雪杀了许诺……”这个残忍的真相,会让烨宸痛的生不如死……

    但是他不痛,不极致的愤怒,怎么能重新站起来?

    叶微澜心痛的直哆嗦,但她还是残忍的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一早杀了苏迟,许诺就不会死……”

    “还有……清欢……”

    苍天……

    叶微澜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这样这些插进她儿子心脏把他凌迟的生不如死的刀,就不会由她说出来……

    可是即便这样痛苦,这样残忍,这样绝望……

    为了她的孩子,能够重新站起来……

    她都必须说给他听……

    “如果小九没有对清欢心软……”叶微澜看着烨宸颤抖的表情,心脏在剧烈的抽搐,“没有在那个时候,丢下许诺去看清欢……”

    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似乎带了触目惊心的血色,“许诺……就不会这样绝望的死去……”

    烨宸听着她的话,看着叶微澜惨白的近乎死去的脸,听着她一点点的,剥开那些黏稠的,沉重的,带着无尽黑暗的真相,给他看……

    那个鲜血淋漓的话语,清晰而残忍的指出了一个事实……

    是他害死了许诺……

    如果他没有对清欢心软……

    如果他一早杀了苏迟……

    如果他没有爱上许诺……

    许诺就不会死……

    从黑夜中,传来了一声,杜鹃泣血般的哀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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