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司南一边这样问一边跟着凤渊走,“这不是去洗髓池的地方。”
    凤渊自顾的往前走,没打算停下脚步,也没说要带她去哪,两人就这么走,一路进了后山,这是一片竹林,也是碧水云灵力最充足的地方,更是碧水云长老们专属的地方,寻常弟子是进不来的,但凤渊身为这里顶级贵宾,自然是来去自如。
    “凤渊?凤渊?”
    司南刚叫了他两声,凤渊忽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向司南,柔和的目光一时间让司南有些失神。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司南一愣,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说的有点蒙,“什么?”
    “我说,是真的。”凤渊看着司南,没有以往的霸道强横,气势上甚至是弱的,声音低沉:“我喜欢你,是真的。”
    司南彻底愣了,她只觉得脑袋上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那天她问过凤渊的话。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他说,是真的,真的喜欢她。
    “啊?”
    “没听清吗?我说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明明是浪漫感人的告白,却被凤渊说的一本正经,好像小学生在国旗下发表周一演讲,“说实话,我并不明白什么叫喜欢,但我理解的喜欢,应该就是看着你笑我就开心,你难过我就更难过,我想你好,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就算明知道很多事是违背我原则的,但我却丝毫不在乎。”
    “这,算不算喜欢?”
    司南现在是什么感觉呢?很开心,也很幸福,但也觉得很茫然,她很清楚的知道凤渊是喜欢自己的,但自己呢?
    她真的喜欢凤渊吗?
    凤渊看着司南无声笑笑,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他抬手揉了揉司南的发心,柔软的头发在他指缝间掠过,动作轻柔得让人很难跟那个杀人如麻的神兽凤凰联系在一起。
    “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不需要给我回答,反正你早晚是我的。”凤渊的笑意好像上品佳酿,司南醉心其中自知也不知,他轻轻伸出手,把司南抱在怀里,“我出去几天,你在碧水云好好的,出什么事就找充武,放在你房间的书很重要,要每天看,等我回来。”
    “嗯……”司南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但她也没挣脱凤渊,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时间好像停止了,两人静静的抱着,谁都没说话,凤渊的下巴抵在司南头顶,轻轻摩挲了下,搂住她肩膀的手又用力了些,司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渊才放开她。
    天色已晚,月光下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格外温润,凤渊的手轻轻抚在她脸上,声音也格外轻柔。
    “乖乖等我回来……”
    司南觉得唇上温热,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空无一人。
    走得这么着急。
    凤渊的种种异常行为直接导致司南大半夜才回到碧水云的住处,她愣愣的想了一路,也没理清自己的思绪,索性也不想了,反正凤渊也不着急等着她回复什么。
    不过叫她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古板又直男的凤凰竟然会对自己表白,还是那么直白的那种,直接说喜欢。
    司南喝水的动作停下,脑子里开始自动循环播放刚刚发生的一切,脸也越来越滚烫,等回过神时手里的水已经凉了。
    司南甩了甩头,控制自己不要继续想,转头时正好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书。
    她记得凤渊说过,这本书很重要。
    司南挑了挑眉,拿起书翻看起来,书不算太新,虽然是繁体字,但对于从小就读各种古书医书的司南来说也不算太难。
    司南一页一页的看过去,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可越是往后看她就越惊讶,怪不得凤渊说这本书重要,这么看来何止重要,简直可以和人命相比啊!
    这书并没讲什么,大多是些关于炎武大陆修灵力的基础知识,可这本书跟其他书讲的又有些不同。
    这本书主要是以炎武大陆最基本的自然元素讲起,所谓自然元素就是大自然中最基本的五种灵力,便是金、木、水、火、土五种,这五种构成了这个世界的灵力。而所有修士在修炼吸纳,或者战斗中使用的灵力都是这五种自然元素的混合物,吸纳的过程也是一样,最纯正的灵力就是这五种自然灵力的比例完美的混合。
    而各个灵力构成的法术就是那种元素多一些的结果,比如碧水云修炼的水系法术,就是水类别的自然灵力过多的结果,凤渊使用的火之法术,就是火之灵力过多的结果。
    这个司南记得,王奇玉好像跟她讲过,所以之前司南修炼时都是把这五种灵力的比例拿捏的很好,可这本书里的内容却完全推翻了她的观点。
    炎武大陆最强大的灵力并不是人为修炼出的灵力,大自然中的自然灵力才是最纯正,威力最强的,人类无论如何都不能战胜自然。
    这本书最核心的内容就是讲述如何修炼这种自然灵力,司南看着书上的字,一个一个读进心里,终于明白凤渊为什么会把这本书留给她了。
    想要修炼最纯正在自然灵力,已有修炼基础的人需先洗髓,先为凡人,再为仙人……
    所以,若想修炼这最纯正的自然灵力,必须要放弃之前所有的努力,从头再来,这样司南就明白了为什么这本书明明很少有人看了。
    且先不说是真是假,就放弃一切这一点,就没几个人有勇气尝试,万一是假的呢,万一不成功呢,万一自己修炼后后悔了呢?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放弃。
    司南忽然有些同情和可怜这本书的作者,想要靠一己之力改变人们对灵力的看法是很困难的,短短几句话怎么可能让人们放弃循规蹈矩的修炼,去尝试无人成功,还代价极大的自然灵力呢。
    但她不同,司南不怕失败,更不觉得一个人的成功与否是靠这种标准化的东西定义的,就算这辈子都不能修炼,她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得到想得到的东西,完成该完成的事。
    司南照着书上所说,气沉丹田,盘坐在地上,双手自然搭在膝盖上,感受混杂的灵力在身边掠过。
    她心中默念心诀,这一刻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有了颜色,金色、棕色、蓝色、红色、黄色,她能分辨出所有。
    可是,忽然一声——
    “咯咯咯!”
    原来司南看书看得太入迷,月亮早已下了山,天边泛起鱼肚白,外头的公鸡都开始打鸣了。
    而公鸡这么一叫,司南刚建立起来的虚无境界瞬间破功,吸纳修炼自然灵力最重要的是专心致志,因为自然灵力蕴藏在混合的灵力中,所以提炼的过程就更要专心。再加上司南刚刚修炼,注意力更不容易集中。
    “啧。”司南暗骂了声,再想凝神时发现外面又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公鸡打鸣。
    此时此刻,司南的心情就是,想去碧水云的鸡舍,把这些该死的公鸡都炖了吃肉。
    反正是没法儿专心了,司南看着外面蒙蒙灰的天,离彻底亮天还有一段时间,司南索性把书放回去,爬回床上补充觉了。
    修炼自然灵力这种事也不是一下就能成功,按照书上所言,真正修炼自然灵力的人是可以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扰的,可她现在一声打鸣就能被打破,还是修炼的不够。
    罢了罢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先睡一会,起来之后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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