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真是的。”

    我暗自埋怨:“多年以来的孤身奋战,竟然忘记了在我身后还有坚实的队友。”

    想着,望了队友一眼,喃喃道:“谢了。”

    脚下一动,朝对方侧翼杀去。

    杀势势不可挡,侧翼防御被破。

    我并不想取人性命,便以刀背为刃,率先向牧师发起攻击。

    牧师手中光矛刚有雏形,尚未成型,便发现裹挟着浓浓杀意的直太刀已经逼近,吓得他登时撤了魔法,双手一张,一流光溢彩的魔法护盾凭空生出。

    刀背狠狠磕在护盾表面,哗啦一声,盾碎一地。

    我不禁为之愕然:这护盾,和戈多的相比,简直弱爆了!

    ......他该不会是肉牧师吧?

    所谓肉牧师,就是很肉的牧师,平时是牧师,关键时候也能当肉盾。

    这类牧师,都会着重锻炼身体素质,有些极端的,甚至比真正的肉盾战士还要肌肉十足。

    不过,一般肉牧师体格都非常壮硕,抗击打是他们的特点,秀肌肉是他们的爱好,但眼前这货,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个肉牧师,瘦削的体格,清高的长相,还戴着一副圆框眼镜。

    或许,在他宽大的袍子下面,隐藏着一副腱子**质吧?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浓缩的都是精华。

    可能他就是浓缩型的肉牧师也说不定。

    这样一想,我就放下心来:无需留手,反正是用刀背,杀不死你,最多让你剧痛不止,或许连骨折都不会发生——不还有结实的肌肉挡着呢嘛。

    于是,手起刀落,砍在他大腿位置。

    咔嚓一声闷响,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瞅着地上因为瞬间剧痛而昏迷的牧师,我一脸懵逼。

    竟然一击断骨......肉牧师貌似不会这么脆弱的吧?!

    难道猜错了?

    他其实是个纯粹治愈和攻击类型的牧师?

    正想着,两个战士一左一右朝我夹攻过来。

    他们当中一个用剑,另一个和我一样,也是直太刀。

    白光将他们连同武器一并包裹,犹如天兵两个,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朝我直逼过来。

    这一幕,我似曾相识?

    体内杀意猛地爆发,黑红气雾再度加持,我已进入曾经在艾瑞城和鬼面蜘蛛战斗时所用杀意的极限了,只是,这并非我现在的极限。

    幸亏大太刀劝我不断凝练杀意,我才将对杀意的掌握提升至更高层次。

    虽然能够掌握更加大量的杀意,但我却不想将之用在这场战斗——它的后遗症太过极端:全部体力耗尽。

    除非蕾米在场,否则我绝不会用,尤其是冲进敌阵、四面楚歌的情况。

    刀剑相碰,刀刀相撞,金铁交鸣,刺耳震心。

    恍惚间,似曾相识之感愈发强烈,稍加思索,猛然想起:对,感觉!就是这种被气势压迫的感觉!

    我想起来了,曾经,在艾瑞城皇陵,和须腾博的那一战。

    当时,须腾博已经完成了褪变,并拥有了超我一大截的实力,在面对他的时候,我所承受的气势与压迫同现在一般无二!

    那一战,我胜的很干脆,他死的也很痛快。

    然而这一战,却不会那么轻松。

    因为,须腾博轻敌,而眼前的一双对手,却战意汹汹。

    甚至,我在他们眼中,还看到了愤怒。

    对队友的负伤而感到愤怒吗?

    想要让我这个罪魁祸首受到惩罚,是吗?

    体内的狂热与躁动不断升腾,耳畔不断传来蛊惑的轻言:杀!杀!!杀!!!

    愉悦感,在轻言响起的同时,逐渐散布全身,麻痹我的身体,麻痹我的神经,麻痹我的思想。

    那个与杀意伴生的声音,在一步步蚕食我的理智,在一步步夺取我身体的控制权。

    杀!杀!!杀!!!

    “不......不能杀......”我猛回过神,一边竭力抵挡两人夹击,一边紧皱眉头,不断抗拒声音。

    “他们不是必杀之人,不是敌人,只是对手......对,他们只是对手”轻言似乎减弱,我继续嘀咕道:“敌人必须死,对手不可杀......对手不可杀......”

    随着我一边边嘀咕,轻言终于消散无踪。

    在再无蛊惑之音的同时,我感觉心里仿佛石头落了地,轻松无比,与两人之战也变得愈发得心应手。

    最初,我与两人缠斗时,还会有若干羽箭与魔法飞弹干扰,不过随着我们的战况愈发激烈,羽箭与魔法飞弹终于不再掺杂进来,甚至,特意给我们留出战斗空间,供我们三人缠斗。

    短兵相接,尤其还是一对二,挂彩是难免的。

    可是,我自愈能力牛逼啊!

    哪怕血肉模糊,伤可见骨的右手,也已在不知不觉间自愈,何况外伤?

    这是我的优势,却是他们的噩梦。

    我看到,两个战士眼中的光彩变得犹豫,或许是因为,那些被他们留下的伤口,一打眼儿就不见了。

    呵呵,有挂的感觉,真好。

    正得意,突然右肋受到猛烈撞击,并在同时,一声闷响,是血肉破开的声音!

    身子一顿,脚步踉跄,我连连后退,低头一看,就见右肋位置,赫然出现一个血洞,再往下看,地上有一支炸断的羽箭。

    是附了爆炸魔法的羽箭吗?

    我抬眼,目光锐利,直射队中唯一的弓箭手。

    那是一个女孩儿,容貌俏丽,双眼明亮,手中长弓开弦,正往上搭下一支羽箭。

    一瞬间,我脑中有个想法:必须率先解决掉她,否则,恐会生变。

    忍住剧痛,脚下发力,如出膛的炮弹,对准那女孩儿,直杀过去。

    空中,不断有魔法飞弹对我进行干扰拦截,但我全然不顾,任凭它们打中炸伤我的皮肉。

    刚刚行出三步,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并排而立,各持刀剑,挡住我去路。

    该死!

    我暗骂一声,就要强闯过去,却见一团红光,以极快的速度坠入对方阵营,砸在两战士中间。

    落地一瞬,火光四起,炸声轰鸣,气浪将两战士吹的身子微颤。

    是尤拉!

    好样的,尤拉!

    我心中暗道,借着爆炸之威,我强行硬闯,穿过气浪,擦过两战士身体,朝弓箭手直冲而去。

    距离弓箭手还有四步之遥!

    只要再近两步,我就有把握将她的弓折断!

    断了弓,她就会失去绝大战力!

    少了她,胜利的天平就将向我方倾斜!

    所以,这一刀,必须命中,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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