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大家莫衷一是,而李国英更是叫苦连天,更不能判断对方用途,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有办法,大家只有步出大营之外,站在山头远远的看着忠义军攻山,让人稍稍感到惊讶的是忠义军攻势甚猛,一部甚至一度逼近山门。

    最先是那些从四(川)逃回来的兵丁,想到当日惨败,数万同伴被杀的往事,大家担心旧事重演,不愿意在这大山之中与忠义军拼命,很多人连连要求李国英率部撤回南郑。

    李国英面色铁青的,连连安慰众人,如此大家情绪稍稍安定。

    天黑之后李国英发现形势有变,昨晚忠义军只是派出几支兵马在山脚下骚扰,敲锣打鼓吹响冲锋号做出佯攻之姿态,现在可好,竟然潜入到山腰不时燃放一阵阵篝火。

    古代山中人烟稀少,到处都是枯枝落叶的,再加上现在是冬季,非常容易着火。

    远远的看见远处山中不时燃起几堆篝火,众人感到内心特别压抑。

    为了破对方疲兵之计,李国英派出精兵出击,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兵马刚刚杀出,竟然落入忠义军圈套之中,经过一番厮杀,逃回来四五十多人。

    在那之后,忠义军竟然不时打着火把杀出,有的时候更是撞入山脚营中,让大家心惊胆颤的,害得绿营不得不收缩防线。

    更让人忧郁的还是在东围,经过一天一夜鏖战,忠义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到子夜的时候还打着火把进攻,这可不是什么佯攻。

    有心派兵救援,但定军山有十几个山峰组成,各个山峰之间彼此不想连接,救援起来甚为吃力,到这一刻李国英才感到一阵后怕,这那里是居险防守,而是将大军置于一个个孤岛之中。

    两更天刚过,远远的听见东围炮声阵阵,喊杀声震天,身边章京连连催促,声言东围告急,若再不救援的话恐怕会为忠义军所占。

    李国英走出营寨一看,整个东围陷入一片火光之中,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法宝居然攻上东围山头。

    看到这里李国英倒吸一口气,连忙召集众人道:“各位,看来老夫棋差一步,我本来说东围、南围形成倚角之势,忠义军攻打东围,则南围救援。忠义军攻打南围,则东围救援。

    看这个架势,这两天忠义军竟然在没日没夜的攻打东围,现在占我东围山头,如同断我一臂啊。”

    游击刘汉臣也惊慌道:“是啊,大人,东围阵地也颇为艰险,不知道忠义军怎么攻上去的,按理说三千人据守的阵地防守甚严,一天两夜攻坚忠义军怎么攻上山头的。

    李国英叹息道:“除了安排细作,那就是攀登悬崖而上从背后偷袭而已。

    难道忠义军一个个都是攀登悬崖的高手不成,这东围后山可足足有十多丈高的悬崖峭壁,难道杨轩能够关山飞度不成?

    刘汉臣沉思片刻,说道:“大人,风闻杨轩在成都的时候娶了石柱土司秦良玉的嫡亲孙女,如此深得白杆兵真传。

    李国英眉头一皱,良久长叹道:“哎,看来老夫还是大意了。

    这白杆兵乃山中兵丁,其兵器白杆可以迅速的接成攀登器械,若真的是这样,那么惠应诏兵败宁羌州、铁锁关,忠义军用一天两夜时间攻上东围就可以理解了。

    哎,老夫现在虽然已经想明白,但若是忠义军攻陷东围阵地,我军孤军深入,自难保全亦。”

    当即李国英不顾众人劝阻,下令连夜退兵,大家经过一夜急行军赶到钙县,大家正准备进入钙县的时候,突然一支人马杀来。

    原来接到杨轩将令之后,冯有庆绕道40余里在昨天晚上赶到钙县城下,由于忠义军与绿营正在定军山厮杀,钙县守将已经关闭城门,冯有庆一面派人打探消息,一面率众偃旗息鼓,隐蔽在一个山谷之中。

    这天一早大家听到前面人喊马嘶的,刘惟明定睛一看,数千绿营兵马从定军山撤下,开往钙县城中。

    冯有庆明大喜对左右说道:“各位兄弟,大家都说诸葛亮神机妙算,在我看来诸葛亮不过尔尔。

    当日刘备、诸葛亮打这定军山可是着实费了功夫。我们大人指挥我等三下五除二的竟然占领定军山,兵临钙县城下,真是快哉。”

    众人一听,大笑不已。

    冯有庆边说边模仿道:“兄弟们,不过也有遗憾,大人要我等袭扰这钙县,但钙县早有防备,害得老子不能对这个李国英高声吼道,敌将休走,拿命来。”

    众人一听,大家虽然感到颇为遗憾,但都被逗乐起来。

    刘惟明笑道:“各位兄弟,现在李国英正率领军队进城,我们是放虎归山,放其进入钙县之中,还是杀过去,与这帮狗汉奸决一死战?”

    众人纷纷举起手中武器,高声叫喊不已。

    冯有庆率部杀出,忠义军以逸待劳,且突然杀到,全军士气正旺,而绿营不但逃跑一夜,士卒多为疲惫,大家本来以为逃回安全之地,突然看到忠义军杀来,各部乱成一团。

    绿营兵马虽然人多势众,但将士们士气低迷,再加上大家不知对方虚实,更不知道钙县是否仍在绿营之手,被对方一阵截杀,大家爱不敢接战,很多人率部纷纷四处溃散。

    李国英虽然想继续守住钙县,但无奈手下兵将意见不一,最初还想坚持,但厮杀半个时辰之后,突然看到杨秉义率部杀到,胆战心惊的,吓得率部向南郑方向逃窜。

    杨轩趁机率部逼近钙县城,经过一天鏖战,攻占钙县县城。

    永历元年(公元1647年)10月下旬,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忠义军连番战胜李国英部,攻占定军山,夺取钙县。

    看着被押上来的绿营副将曹忠纯等一干将领,杨轩笑道:“各位,我想你等虽是武人,但大概也知道华夷之防啊,你等昔日投奔蛮清,这一点本督不怪你。

    本督早有严令,凡我大军开到,绿营千总以上将领若不弃城投降的,或者不战场起义的,在城破之后一律斩首示众。

    来人,给我全部推下去斩首示众,将他们首级一律送递给相识的绿营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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