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情事 作者:宋家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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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撩开一面的车帘望去。四月的春风打在身上,不冷不热,甚是舒服,他便这样看着。

    沿街的是各摆了吃食,小贩的吆喝声,马车“轱辘轱辘”的转动声。因着天色还不是通亮,每辆马车前便又各摆了两只灯笼,唯恐两厢撞了去。

    等到了贡院前,天也亮了,徐修便下了马车。

    他不曾带一物,只身往前走去。沿途或有相识的学子,便各自拱手一礼。

    徐修是快到贡院的时候被人拦了,拦的是一位青衣小厮,面容很是清秀,说话也细声细气的,“是徐相公吧。”

    徐修是应了,便见他躬身一礼,才又说道,“我家主子预祝徐相公高中。”旁话却不提,只侧了身子,让路于人。

    徐修见他这幅模样,便也不问,也拱手一礼道一句“多谢”的话,继续往前了。

    等到了贡院门口,是先见到一道约有十尺的雕有鲤鱼跃龙漆红大门,活灵活现的。又见上头插有八面旗帜,有书有“明经取士”的,“为国求贤”的,“青云直上”的,“天开文运”的,也有“连中三元”的,“指日高升”的,“鹏程万里”的,“状元及第”的,寓意都极好。

    徐修便整了整衣从那道门进去,便又见到一个极为宽敞的广场,上头站着此次监试的主考,礼部侍郎冯远。底下站着学子,如今约莫已有百人,各个低眉不语,排列整齐。

    徐修便先去核实了信息,才又拿了一张书有籍贯、年龄、姓名的纸,排到队列后。

    他这厢刚站好,便见宋玉转了头来,见他眉眼含笑,先拘了一礼,徐修也忙回了一礼。

    又等了片刻,才听得那大门一关,又听得上头传来冯远的声音,前半段是说,“今次春试分三场,共考三日……”的这些规矩话。后头便是说,“你们都是来自各地最出色的学子,望你们此次取得好成绩……”这样的慰问话。

    他话一说完,身后的大门便开了。

    冯远转身先走,学子们依列,往前走去。先过一道唤作“飞虹”的桥,再走到一个摆有孔大夫画像和香案的厅堂。

    里头已站了六位监考,各个身穿官服,头戴乌纱,面容端肃。

    学子们便依次上前,先取香对孔大夫三拜,插入香案,是对先人的敬。再对冯远及六位监考躬身一礼,通通做完了才又由冯远领着走到正堂。

    那正堂看着很是肃穆,外头还有一块匾。写了早年一位大家说过的一句话,“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

    学子们见此心里多是激动,面上却要摆的端庄,仍是依次往里,寻自己的号舍去了。

    那号舍分两列而排,约莫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的样子,外头又挂着一个牌子,是与学子核实信息的。

    徐修先前是与宋玉一道走,途中自便听得有人问道,“不是说那位也来,怎的没瞧见?”

    便也有人说道,“你又管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自荐了去?”

    徐修与宋玉两厢眼一对,各自一笑,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那位主子,正坐在贡院一处,身边坐着一位紫衣扮相的少年。底下跪着那青衣小厮,正在回禀这一桩事,赵恒便与那紫衣少年说道,“你想做的,要做的,可都做了。”

    那紫衣少年头一抬,眉眼弯弯,端的很好看,正是女扮男装的赵妧。

    她脚尖点着地,一手托着下巴就瞧着外头,刚才她一眼就瞧见他了,仍是那一副模样,好看极了。赵妧转过头来,对着赵恒甜甜一句,“谢谢哥哥。”

    便又说道那厢,因着宋玉排的前,走到一半便寻到了。

    徐修便继续往后走去,他排的后,是在最后几间的样子。等核实了信息,再由人搜了身,检查了衣物,才又领了三根蜡烛往里去。

    他方进号舍,外头便落了锁。

    如今天已大亮,徐修这处光还不错,他便先看了眼。这号舍极小,除去一张书案,上摆文房四宝一物,一把椅子,便只余一个塌几了。

    这三日内,学子们食宿皆在这处,不可外出。每日约有一刻的样子可在外头活动,吃食什么都会有人送来。

    他心里估摸着,这几晚怕是睡不好了。

    离策考约莫还有一会功夫,徐修便先把文房四宝按照他的习惯放了起来,一应弄好了,才坐下磨起了砚。

    等磨好了砚,那头锣声响了三下,外头有人递了今日的题来。

    策考,又称“策问”。

    策问内容或是时务,或问事理,以问切事理,明白正大为主,共有三题。

    今次策考便有一题是就前头那京兆府韩仁的事出的一道题,上书“听德惟聪,前王之至训;嘉言罔伏。举善之令猷。国家守承平之基,御中区之广,地利无极,齿籍益蕃。各有争心,必虞强诈之患;或非良吏,虑兴枉滥之尤。故立肺石以达穷民,设匦函以开言路。而又俾之转对,复彼制科,思广所闻,遂延多士,属兹举首,将列仕途。以何道致民之暴者兴仁,智者无讼;以何术使吏之酷者存恕,贪者守廉?试举所长,用观精识。”

    徐修答题素来是多看几遍,解其义再答,如今便看了几遍才下笔,“帝尧之德非不圣也,必乘九功而兴;虞舜之明非不智也,必开四聪之听”。

    途中有人送来午饭,也不过是馒头咸菜,又给了一碗水,他便就着水吃了。

    一边用午饭,一边继续写道,“……夫欲民之暴者兴仁,智者无讼,在乎设庠序以明教化;欲吏之酷者存恕,贪者守廉,在乎严督责而明科条。为治之方,不过乎是而已。谨对!”

    等他落了笔已有些时辰了,洋洋洒洒也有千言,他便又默了一遍,觉得无甚不通不顺处才放下了卷子。等到那锣又敲了三声,徐修便把卷子递了出去。

    第一场的策考便算结束了。

    外头收完了卷子,徐修外头的锁也被打开了。

    他便往外走去,宋玉正过来寻他。见着他出来忙喊了一声“徐兄”,徐修也应了。他们这厢只有一刻的时间,便各自去寻了方便,又用了晚饭才各自回了号舎。

    这一晚应了徐修的想,大多都没睡好。

    那塌又小又硬,睡得人腰酸背疼。早间醒时各自抱怨了几句,又用了早饭便又迎来了第二日的论考。

    论题多出自孝经、性理。

    今次的论题便是一道论“天地之性人为贵”的题。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此乃原话,徐修仍是想了一会才下笔,论题较策题便没什么规定,只需解其义,点其题。

    徐修最后是以“天地之性”与“本心”点题。

    他这题答的比策题要快,却也写了几大页。等到落笔的时候,外头还没声响,他便靠着椅子假寐了起来,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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