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身在轻浮[穿越] 作者:不详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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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桐木篇 强取豪夺

    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要出墙。

    我奔达在欢快的山间小路上,嘴里哼着自由的歌。

    现在是秋天最美丽的时刻,空气里各式渐渐成熟的果实香气魅惑人心,繁复厚重的层叠树叶之间,联袂成秋季的独特华丽。

    林间的小道上、在村人路边飞速驶过一辆红杉木构建的马车。

    我骄傲的目光撇过那些嘴巴张成“o”型,没怎么见过奢华排场的山泉农夫们,迎着不断骚动我头发的秋风,嘴角淡淡笑意。

    ——

    如果说这是一辆华丽的马车,那本就是侮辱质的超级简陋形容句。为了成为一个内心复杂而有深度的女主,我理了理脸边有点散乱的头发,憋出一个迎着夕阳的歹势笑容,眯起了……

    我无限诗意的眼;眼光深处微波荡漾,正是一派潋滟风光。

    以下,是我小心谨慎、迎着秋天飒爽的风,准备了一小下的脱稿形容篇幅:

    +++++++++++++++++++什么啊连这个你都拿来囧的分割线++++++++++++++++++++

    如果说是古诗文版本,那她(这车)就是一首沉香浓烈的卷首篇幅。

    暗色的成年木材,每一道刻搵都飘散着最嚣张强烈的线条,冲击着人类的感官,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如果说是鲁男版本,那她就是一个站在街头骚首弄姿的正妹。

    每一道曲线都勾人魂魄,恨不能立马扑上去,遍这车身低调镶金、角落藏银的角角落落、上下其手。

    如果说……是bl版本,那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喘气诱受。

    恶俗大雷遍地都是的极端典型,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否认,因为这一辆车,连那拉车的马,它们每一步的脸红微喘、膛起伏,还有丝丝凝着汗水随着激烈的节奏上下翻飞的银发,都升华成了最魅人的风景遐想……。

    ……

    是的是的,这就是,用一个“华丽”作为开头无法言尽,却也只能用“气魄的华丽”作为结尾的场面。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路人们还能发现,在马车后窗的雕花饰牌上,刻着小小的、金色桔梗花。

    ——啊……人们的心里惊叹:

    想必,这定是辆乘坐美人香花的宝马佳車。

    ++++++++++++++++++++++你可以给我回来了的分割线+++++++++++++++++++++++

    我一直、一直,用我那潋滟水波的诗意目光,追随着车上的雕饰,直到那桔梗花终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摇了摇头,心里补上一句:

    切!

    铺张!!

    浪费!!!

    没错,这车什么都好,可惜的就是它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鄙视扬长而去的华丽马车,悠然自得乘着传说中传统的肥胖毛驴摇摆巴士,继、续、奔达在我乡间的小路上,嘴里哼着我自由的歌。

    左脚腕上玄铁铃铛左摇右晃,而屁股下的毛驴“王子殿下”,也应和着我的节奏,继续旁若无人地一摇一摆。

    有一句话说得好,某一位现代英国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作家拉扯拉扯斯基,曾经告诉过我们——

    “只要是金子,总会花光的。”

    我深以此为鉴,明白银票和金子的属相近,于是虽然此刻怀里正揣着从离那里得到的巨额财产,用得却是小心翼翼。

    这一路南下的旅程,至今为止,我也就购置了“王子殿下”、基本配毒草药若干、干粮零食一些、和,几件替换的男装而已。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昨天在小镇的跳蚤市场里,我很好运地淘到了了不得的宝贝!

    四下张望没什么人,“嘿嘿”笑两声,我小心翼翼地从银票的旁边,掏出昨天入手的宝贝,——

    陈旧羊皮纸质地,稍微模糊的路标字迹,歪斜山峰图样……

    我得意地露出奸诈微笑,觉得这十两银子完全花得值得!真没有想到,古代竟还有这么好用的小范围地图!手指顺着刚才经过的那条羊肠小道一路往南溯,往南溯……

    嗯?

    手指在南方突然左拐的某段距离之外,那个疑似小叉叉的图形处处顿住;叉号的颜色暗红稍淡,就好像……是人用鲜血绘制上去:

    旁边的字迹早已磨损殆尽,只留下两座山峰内孤单的凹痕曲线,似乎向我转述着什么……

    “铃铃。”

    腕上的铃铛声响,就好比脑袋上思考用灯泡,“咻”地点亮了我的灵感;我抬起一半埋进地图的脸,轻拍王子毛茸茸的脑袋,瞬间绽放出笑容:

    “啊!王子!原来这是藏宝图!!!”

    以“认真赶路”为途径散发着自己男魅力的“王子殿下”,哼唧一声继续摇摆式前进。

    此时秋天多变的天气,不知为何突然挂起阵阵怪风,撩起地上沙土,让我闭上了眼睛……

    困难地眯开一条缝,从缝隙里,隐约看到笼罩在灰蒙蒙色彩之下,不远处的高地上……

    ——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过此路!

    留~下~买路财!!!”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虽然眼前的几位好汉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我光是从他们险的三角眼、虚胖的猥琐体型还有手里的破横刀上,就读解出了他们的台词啊!!!

    王子缓慢地一步又一步,朝南前进。

    空气里风动着不寻常的兴奋感。

    “……”

    我合上手里飘扬的地图,收起玩闹的心情。

    在放回地图的同时,轻轻地、出了暗藏的毒药。

    +++++++++++++++++++++++++气氛终于回归正剧的分割线+++++++++++++++++++++++++++

    这里是我的战场。

    脑袋突然变得特别清醒,轻拉王子的缰绳,缓缓停在原地……

    对面尖嘴猴腮的传统喽啰轻轻舔了舔舌头,“嘿嘿”笑起来,开口调戏目标,

    “这位小少爷,怎么独自一个人在野外游荡啊?莫不是……家里娘子骚得寂寞难耐,离家出走找人安慰了吧?”强盗们左右对视,爆出“哈哈哈哈哈哈”的恶心笑声。

    我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手中瓷瓶的盖子轻轻滑开,露出里面纤细的墨绿色粉末。因为离开仓促和配制条件限制,我只随身携带几样实用的毒药,这一种,能够融于空气,使闻者四肢软弱无力,重者丧失意识;不过由于散发着浓烈的草腥气,对于内行,实在明显,现在明显处于弱势的我顾不了那么多,想必短时间内,吹响强盗方向的秋风不会改向,最是适合使用此药。

    领头的络腮胡子大喝一声,截住了众人的调笑,缓缓走向我,咧开嘴,便是露出了银色的假牙,

    “老子也不废话多说,我们对男人没兴趣,你要是想活命,把所有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走!”

    “……”本来含在心中的二号计划(若是开口不太过分,就舍弃部分财物求得安全)彻底废弃,靠!“所有”?!你们也太狠了吧?不带这样做强盗的!!!

    心里腹诽不已,我露出一个微笑,缓慢回答,

    “做、不、到!”

    “你!”络腮胡子瞬间恼怒,一挥他巨大的手掌,制止了身后喽啰的接近,

    “你们都给我呆在那里!老子今天要亲自了解了这个不识相的东西!!”

    我心里一凌,距离太远的属下,对毒药的接受分量一定不够,眼看计划受阻,强盗头子越来越近,我正心焦,他却抹了抹鼻子,“咦”一声——

    直挺挺倒下。

    “虎哥!!”

    众人眼见老大倒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要冲过来,我心里一喜,要的就是你们一冲动,乱了方寸;

    “等一下!莫不是中了暗器!!”尖嘴猴腮的那厮眼看老大倒下,虽是心急如焚,却大吼一声,硬生生止住了其余人的脚步。

    “大家不要上他的当!待我一个人去查看!”

    没想到这尖嘴猴腮的家伙有点脑子,我“啧”一声,眼看瓶子里剩余的粉末不多,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唉。

    ……

    哪知道所谓rp用尽,说的就是这一刻,秋风如同女人的心,说变就变。我还没来得及捂住口鼻,就大大吸了口浓烈的草腥气,四肢即时酸软无力,就算从小接触毒药,这身体对某些药物抗药比较大,并没有历时昏厥过去,可是强烈的无力感、还是差点叫我滑下王子殿下的脊背。

    ……糟了。

    那强盗越走越近,手里细巧带着锈斑的匕首闪着暗光,直接映在我动弹不得的脸上。

    这下欲哭无泪,我直到那男人已经近得把他肮脏的手触到我前的布料,还是不能动弹半分,这该死的风始终不曾再次转回去,而瓶子里的药粉也全数告罄,他疑惑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觉得我的毫无反应实在异常。

    轻轻索两下,我还是不动,紧紧地盯着他看。

    这麻痹全身肌的药效也实在太好,弄得我连舌头都控制不了,直接退化成哑巴。

    “……”

    眼见我始终不动不躲地任他动手动脚,这家伙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居然开始脱我的外衣!

    衣襟敞开的白色外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滑动出好看的痕迹。

    腰带松散开,随着风的轨迹飘到后面的地上。

    瞬间外套就被他毫不在意地贯到一边,他抬脸看到我依旧维持着刚才的表情,渐渐地、终于放宽了心,开始搜索中衣的夹层。

    他喵的!

    我心里早就把这种扒衣服式的流氓强盗作风骂了个狗血淋头,无奈反应到脸上,也就只有一点微弱的嘴角抽搐罢了。

    裹的布头毕竟不够厚实,如果刚才因为脱外套只是碰到而没有察觉到的话,这下缓慢而仔细的搜索,终于叫他,意识到我这位皮肤异常白皙剔透,唇瓣粉红诱人的“小少爷”,居然是个女人!!!

    “你!”他的眼睛里先是惊讶,随后;缓缓涌起的欲,一点一点,映上他的脸,直将那尖嘴猴腮的嘴脸,填上缓慢绽放的笑。

    不、不是吧……

    我心里一凌,不能控制地、开始害怕起来。

    “没想到……”亵的手缓慢地抚上我略微出汗的脸颊,混合着风尘的肮脏感,不能控制地让我心里反胃,

    “小娘子……你现在,约莫是动不了吧?”他微微眯起眼睛,“啧啧,这么一副细皮嫩,真是叫人想要好好疼爱你啊……~”

    流连在脸颊上的手缓缓下移,威胁一般经过白皙的脖子、锁骨的曲线,然后,到达了被裹布随随便便包了下的部位置。

    一滴冷汗,终于凝结在我额头之上,缓慢地、缓慢地,滑落到脸颊。

    我只是不能动,触觉还是存在,部被鲁而毫不怜惜的揉捏触成各种形状,疼痛和屈辱感,如同木头人一般被亵玩的愤恨,让我恨不能将此男腰斩,直接看到他脸上惊恐而不敢置信的表情……。

    “呵呵,既然小娘子你这么耐不住寂寞……”

    那男人凑近了我的脸,嘴里腥臭的温柔气息,一下又一下刺激着我的神经,绷得快要断掉,

    “不如……就让兄弟们,

    一同来让你快活快活吧?”

    一边说话,一边、凑近了我的脸颊。

    ……

    三寸。

    两寸。

    一寸。

    苍天呐。

    我的心里嚎叫哀叹,如果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里来的,就不要这样玩弄我啊!!!

    ……

    苍天没有回答我。

    没有谁突然跳出来英雄救美,男人的嘴,终究贴上了我的唇。

    不能反抗地被咬噬舔舐,鲁而纯粹发泄的兴奋感觉,直接转达到我脆弱的神经之上: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我的内心尖叫再尖叫,却是、动、都不能动。

    无力感和绝望完全的包围住我,眼泪不争气地漫出了眼眶,滑过因为风沙而稍微干燥的脸颊,微痒刺痛。

    难道、

    就要在这荒郊野外被一群鲁的强盗凌辱么?并且,是在连就算想要自杀的能力都丧失的状况下,我真是不甘心。

    好不甘心。

    ——“哼唧。”

    王子殿下不知为何,突兀地后退了一大步。坐在它背上的我本就重心不稳,这么一下剧烈摇晃,我终于扛不住、“匡叽”一下,慢、动、作、滑下它的脊背……

    时间仿佛被谁拨慢了速度,连泥土上某只抬头仰视我的小小西瓜虫都显得那么清晰可辨,我的左脸不可阻挡地接近这只不知大难将至的西瓜虫,眼看就要亲上可爱的泥土地。

    “眼看”后面,跟着的应该都是转折句吧?

    ……比如“就在这时,掉入了一个温暖而带着某某香气的结实怀抱里”,之、类。

    ——我心里等着“就在这时”的状况驾到,为我带来帅气多金的传统男主候选人……

    ……

    我在等。

    ……

    我还在等。

    可是时间不等人,连那只西瓜虫都飞速地扭回了脑袋,开始“咕叽咕叽”地费力移动它的小腿,准备撤退出我的坠落范围。

    “候选人”!!!!我宣布,你被淘汰了!!!!!!!!!

    心中绝望的一声吼,终于,我华丽丽地带着眼角飘飞的泪珠,

    “啪叽。”

    撞击到参杂着小颗杂草的泥土地,以身体烂如泥,半条腿还猥琐地挂在王子殿下背上的惨烈姿势,着陆成功。

    ……

    又一声“啪叽”。

    清脆无比。

    …………

    ………………

    我留下两行宽宽海带泪,彻底石化了。

    ——

    那只西瓜虫,终究还是牺牲在我的半边脸之下。碾成了一团华丽无比、颜色多姿的“吡——”(马赛克,消音)。

    连脖子也不能转动的姿势,我的视线范围,只能看到那猥琐男沾满泥土的灰褐色传统布靴,和横过整个视线的零碎青草。

    啊,

    心里小小的感叹一下:

    原来从这个角度看,小草还真是壮观呐……

    “花柳、花柳哥……”

    站在几丈开外的强盗余党,怯怯地呼唤着尖嘴猴腮男的名字。

    “他娘的烦什么烦?!”

    被叫做花柳的男人一声吼回去,视线又追上颤颤巍巍以可笑姿势倒在王子殿下身边的我。

    “花柳哥!!!!……”

    那呼唤的声音明显带进了恐惧。

    咦?为什么呢?

    我研究着花柳男脚上靴子的朴素花纹,心道:

    难道是男主候选人,终于骑马迟迟驾到了么?

    ——

    “的笃的笃的笃。”

    马蹄疾驰飞奔的声音远远传来,众人一时沉默,呆呆地盯着那声音来源看去。(我猜的。)

    马匹被大力地拉住,发出尖声啸鸣,然后听到花柳男微微颤抖的声音,

    “桔梗花?!!!你……!!!你是……!!”

    嗯嗯、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小草上缓缓经过的菜虫一枚,你倒是快点实况给我转播一下,那个“你”是谁啊。

    ——“哇啊啊啊啊啊……!!”

    ——“饶、饶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惨叫声。

    男人们凄厉放纵的惨叫声。

    在生命生生地消失在他人手中,自己如同蝼蚁被捏碎毁灭的绝望之中,放纵恣意的惨叫。

    花柳男的靴子后退数步,几乎踩到我岌岌可危的肩膀,他的声音已经不能单用“颤抖”来形容,而是支离破碎,害怕得连抵抗的念想都不再有,

    “放、放过我……求求你……让我做什么、什么都好,放过我……我不过是一个……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柳男的声音断裂在没有例外的尖叫声之中。

    “滴答、滴答。”

    ……嗯?

    突然下起了暴雨,湿热的水滴打在我的脸上,温润粘稠。

    满目疮痍的浓烈血腥,瞬间占据我所有的视界;花柳男的身子以缓慢的断点节奏滑落地面,那沾有干涸泥块的难看靴子,终于滑落到地上。而他软下来的身体,直、接、倒到我的肩膀之上。

    雨水没有因为他倒在我上方的身体而减小下落的趋势。

    相反,更加倾盆而不止息地淋到我的身上……

    是红色的。

    是温热的。

    ——

    “啪。嗒。”

    连哽住一般的心惊都还没来得及上演,我就、直直地对上了花柳男那双倒三角一般猥琐的眼睛。他的嘴角不住冒出粘稠的鲜血,一张一合的嘴巴如同脱离水面的鱼儿,他瞪大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对。

    他就那样瞪大着眼,看着……

    倒在我身上的,他的另一半身体。

    从天而降的温热从来都不是暴雨。

    从我的头顶、沿着脖子粘稠而汹涌喷洒的、飞溅开来的,最后全部印入我的中衣的,从来,都只是他身体断裂处,涌出的……

    鲜血啊。

    没有办法尖叫。

    没有办法逃跑。

    我的瞳孔骤然缩到无限的微小,思维仿佛生生中断,只觉得头顶淋下来的鲜血好像永远都不会终止,不停不停地,浇灌到底下褐色的泥土里,连翠绿的草叶,都染上鲜艳的红。

    是谁把压在我身上的半截尸体挥去?

    重量瞬间减轻,然后、耳边现出深深浅浅的重呼吸声。

    我不能动弹的身体被如同破败的娃娃一般,毫不怜惜地从地上拽起来,瞬间撞击进我的视线的,是一片过于浓烈得、叫人无法分辨颜色的鲜艳。

    漆黑的盔甲的每一片坚韧之上,全部都浸染了烈焰一般灼烧人理智的血腥色彩,有些早已干涸,而有些、则是刚才那一场短暂的屠杀中,刚刚沾染上去的;只手被提起,直到手臂酸痛,我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有多高,他连大部分的脸,也是隐藏在黑色的盔甲面罩之后,只露出了,一双——

    比身上的鲜血、还要灼人的酒瞳。

    浑身浸染在这杀戮的腥气之中,他鄙睨万物的眼神牢牢所在我的身上,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几乎能够感受到此时出现在他脸上的轻蔑一笑,他的声音沙哑霸气,磁如同来自天上的杀戮之神,

    他说:

    “……没想到、救的不过是个卑微的贱命女子。”

    “卑微的贱命女子”我,此时恰好余光瞥到花柳男那半截尸体的真正面目:

    被从中间一刀斩断的脊椎骨,破碎的肚肠流了一地,甚至连秽物、也一并随着鲜血喷涌出断口,而面前的黑甲男,手中握着一柄宽厚巨大的黑色重剑,那上面锋芒毕露,滑落滴滴鲜血……我瞬间只觉得气血上涌,鼻尖眼前全部都是人类鲜血的猩红色泽,身上渐渐干涸的血块黏住我长长的发丝,偶尔还有承受不住,坠上我鼻尖的体。

    “……”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被满世界的红色熏得,直接冲破身上的药,终于寻回了反应的能力。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多么想要传统地晕过去。

    我的心里,

    突然这么想。

    第二卷-桐木篇 夜御数女(一)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为了大家不要老是被我的伪更雷到,

    我把章节稍微拆的小一点点,一章大概3000字左右,

    这样一章一更就不会晃点到亲爱的大家啦~~~~~~~~

    么么~

    各位还是要留言告诉我你们的感想哦~谢谢

    lilian72雾冥逐岭新牛糖sashamomicrr阿may

    的留言~~~你们所有人的评论和意见都是宝贝~~~~~~~~^3^~

    所谓自尝苦果的意思原来是这样的。

    四肢仍旧固执地不肯跟着我的意志行动,呆呆地睁眼,看着额发上缓慢凝结住的血块。

    “……不叫了?”

    危险低沉的声音调侃道,近得就在耳边响起。

    视线呆滞而缓慢地移到说话人的脸上,正看进他酒红色的眼眸中去,脑袋好像停止了转动,我的眼前血红一片,看向哪里,都是花柳男那半截肠子露在外头的恶心画面。

    “……”见我眼神涣散的呆滞样,黑甲的高大男人没再说什么,却是在嘴角露出一个不知所谓的微笑,讽刺又狠戾、轻易地打横一抱,便鲁地把我带向他来时的马车。

    ——

    那辆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却无法言尽的华丽马车,那个小小的桔梗花雕饰……不就是先前飞速晃过的那辆马车吗?原来里面坐着的,本就不是美人,非但不是个美人,还是个到处砍人的疯子。

    眼看我也要被这浑身沾血的疯子带进他的车厢里,衣料上猛一个巨大的阻力,黑甲的男人“嗯?”了一声,低头查看:

    “哼唧!”

    一只有尊严的公驴的最后尊严,就在这一声响当当的“哼唧”声中流芳百世……或者,直接变作驴。

    黑甲男人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清楚,但是当他转回脸来再看向我的时候,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在盔甲黑色的保护之后,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见一般。

    “……我不允许……”我嗓子口因为强行冲破了药力,而引发了阵阵疼痛,眯起眼,透过沾染在视线之中的凝结血块,艰难开口,

    “决不允许你……碰我的‘王子殿下’……”

    黑甲的男人似乎觉得我这虚弱得过分的威胁很是有趣,沉声下令,“把它一起带上。”

    被昏昏沉沉地带到那座华丽到过头的马车上,尚带着香气袅袅的软垫被血腥气打散了难得的宁静气氛,我被毫不犹豫地轻易一抛,离开那个带着浓重戾气的血腥怀抱、短暂的失重感之后,掉入一堆厚厚的软垫里。

    我听到男人踏进车厢,木板发出的“嘎——吱——”轻响,听到车窗外,马蹄渐渐加快,又一次进入了狂奔的赶路状态;可是我依旧不能动的身体,被掩埋在一堆靠垫抱枕之中,什么也看不真切。

    摇晃的车厢,温暖的气息,还有偶尔,透过缝隙照到我身上的阳光……

    我的眼皮渐渐沉重,在极度的疲累和惊恐之后,进入了被血红色充斥的短暂睡眠之中……

    ——

    “哐当。”

    迷蒙的意识中,似乎听到盔甲之类的金属掉落在台阶上的撞击声响,可我的意识模糊,很快、再一次沉入睡眠,在马蹄节奏的摇摆中,踏上不知通往何处去的旅程……

    ++++++++++++++++++++马车上的确很容易睡着的分割线+++++++++++++++++++++++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晚上,我是被一阵浓郁的酒香勾引得醒过来的。

    因为长时间的僵硬姿势,使得我的四肢几乎已经麻木,感觉不到自我,我试着微微动了动手指,虽然开始能够回应大脑的命令,可是,还是活动迟缓。

    耳边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让奋斗着运动手指的我,骤然停止身体的活动。

    ——

    “殿下……啊……”

    女子柔软酥媚的声音,莺啼一般响起,她的话语消失在一场火热的几乎要将她融化掉的热吻之中,空气里,一时只有女子喉间轻滚而出的轻声呻吟,还有唇舌之间摩擦的靡声响。

    紧接着便是衣料被暴的撕扯开的声音,女人的喘息声随着男子动作的上下摩挲而沸腾,在高点之间不住徘徊,让人面红耳赤,想入非非——

    “殿下……哪里……嗯……嗯……啊……唔……!”

    衣料在豪华坐垫上摩擦火热,形成了让人难以呼吸的剧烈气场,就算眼睛看不到、可是这就在耳边上演的春戏,还是让我的脸红了个透。面上潮热的气息,随着室内女子逐渐升高的销魂呻吟一起,渐渐地、渐渐地……攀上高峰的顶端……——

    “啊、啊,嗯……啊,那里,嗯,就是那里……啊、殿下……你、你得……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重的喘息之后,周围,又恢复到了安静的局面。

    我的眼睛四处乱看,感觉到身上原本沾满血迹的男装早已消失不见,现在似乎正裹在柔软光滑面料制成的衣料之中,身体也被擦拭干净;刚才那场沉沉的睡眠,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是昏迷。

    现在,我被埋在高高的各色软垫里头,见不到周遭的情景。

    “……哦?睡醒了?”

    突然近得贴在耳边的沙哑声音,让我惊得心脏狂跳,这声音我认得,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黑甲男人!!苦于身体无法动弹,我只能看到头顶上的软垫被随意抛开,一双带着讽刺笑意的酒红色眼眸,占据了我的视线……

    酒红色的头发、酒红色的眼睛。

    薄而感的嘴唇,因为欲望的吻而显得稍微狼狈,赤裸的上身,肌线条修长而有力,隐约盘亘在腹肌上的淡淡伤疤,不但没有损耗他的气势、反而,更加显出这个男人身上不可阻挡的侵略魅力。

    ……

    “哼、倒是没想到……我救回的,是个美丽非凡的尤物呢……”

    他嘴角带笑,可这笑意却没有渗到他的眼底。

    我看着他终于褪去了几乎遮住整张脸的黑色盔甲的脸,结巴了半天只挤出一个字来:

    “你、你你……”

    “我?”他微一挑眉毛,样子果真是挑逗而感,微微卷曲的头发贴在颈项,偶尔还有晶莹的汗水滋出他呈古铜色的肌肤;刚才在眼前的血腥一幕,那个手握重剑腰斩强盗的疯子,似乎,都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很好、半裸美男,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

    ——

    他的这张脸……我牢牢地记得。

    那天在凝香阁里,就是他,黑豹一般危险、黑豹一般强大,毫不怜惜地将匕首入刚刚欢愉过后的女子前;看着那喷涌而出的鲜血,竟是面上丝毫不为之所动。我仍旧记得,他临走时,那双看准猎物一般犀利光芒的眼睛,他嘴唇轻动,便是那句暧昧的话语:

    【

    “‘第二个人’,真可惜,这次没有尝到你的味道哦……”

    】

    虽然语言如同盛情的邀约,配合上画面一角血流如柱的女子,却是——

    一点也不美好的回忆。

    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事件,便一定是充满了粘稠喷溅的血,无论是那妓院中媚骨的赤裸女子、亦或是,刚才那手握巨剑,将强盗一斩为二的黑甲剑士。

    若不是身体动弹不得,我现在一定是浑身颤抖不已,那把在女子前的利刃紧紧地扼住我的喉咙,叫人感到窒息而战栗。

    这本不会是男主候选人,我心里哀号,看着他那双恶魔一般嗜血而魅惑的酒瞳,如同一个血咒,将我拖入危险的境况。

    他双眼微眯,那曾经流连在女子血流不止的部上的手,轻柔地、玩味地,捻起我披散在靠垫上的碎发,动作温柔得……诡异非常,

    “……你认识我?”

    时间好像静止,我石化中,傻傻地盯着他仿佛具有魔力的酒红色眼睛看,心里暗道,

    ……不、不、会、吧?

    他……不记得我了?

    半信半疑,我接着那句未完的结巴话语讲下去,

    “你、你是谁?!”

    “……哦,你不知道?”

    “我、我怎么会知道英雄的大名?!顺便问一下……我们……嗯,还是在朝南去吗?”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我尽量把自己伪装成无害路人系。

    “……啊呀,”

    他轻轻地停顿,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真是可惜呢,因为我们……已经是在朝西边的路上了哦。”

    ——我发誓完全没有听出“可惜”的情绪来,他冰冷的双眸依旧玩味而防备,如同野地里强大的兽,玩弄着手中的猎物。

    “什么?!!!”

    我惊叫,恨不能立马跳下车去,挣了半天,却只是抬了几公分的脖子而已。

    “既然身上中了厉害的毒,暂时就不要想着离开了吧,”他眯眼微笑,红色的碎发散落到脖子上,在窗外进来的阳光里,表情无害得仿佛只是个好心的路人,

    “毕竟……”

    言语间,修长而带着微茧的手指,熨烫了我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脖颈的肌肤,刺痒而炙热,

    “你、是我救来的人。”

    ……

    囧。

    我看着他笼在脸上不散去的微笑表情,窗外飞驰的景物、喧闹的人群,听上去都是讽刺而重复的“西边西边西边西边……”

    不是说要去南边吗?

    好想蹲在墙角画圈圈……

    为何,

    会莫名地上了西去的“贼船”呢?

    “殿下……不要管那个女人了,妾好寂寞哦……嗯……”

    愣神中思考人生真谛的我,霎时被这吸引人的魅惑声音闪得失了神。

    一位锦衣半褪的女子,轻轻地从后方抱住了黑豹男,殷红的指尖纤细,在男人裸露而微汗的膛上,一圈、又一圈地游移婉转。她两颗硕大的浑圆,因为靠在男人结实的背上,而挤作了扁扁的形状,脸上尚且留着刚才欢愉过后的痕迹,红唇微张、呵气如兰,

    “殿下……啊!”

    那黑豹男骤然转身,俯身便吻上了女子前的两颗蓓蕾,反复捻转舔吮,直到它们都绽放挺立在尖端,诱人得如同两颗饱满的果实,一边做着这样挑逗的事情,另一边,黑豹男却沉声开口,

    “……你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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