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触角了! 作者: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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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隙闷闷的瞧着他,不就是棵送子木吗,他们蜗牛可是不分雌雄,蜗蜗皆可生,根本不需要供拜这仙,绪卿也正是因为自己这送子法术对蜗牛没啥用,也不大喜欢这东西。

    唉~~~云隙仰着浩瀚星辰,叹气,舔了舔梨木小勺上的蜜,不明白为何皇帝知道了绪卿就是冷雪香,或者冷雪香就是送子神木后不会笑了,眉眼之间藏着抹不去的落寞。

    皇帝难道不都喜欢开枝散叶子孙繁荣的吗,凡人应该很是看重这东西的。

    想不透也懒得想的云隙终于拍了拍手,将自己的小勺勺藏好,瞥了眼满心望着袍子上的小刺猬的绪卿,慢悠悠打算去亲自问一问皇帝,究竟是为何不笑了。

    云隙慢慢转了一大圈,捏个诀进到了皇帝的寝宫。

    寝宫内墨色成片,静悄悄的,云隙抿唇,不在啊。

    他一边想,一边爬上皇帝的龙床,盖着上面的墨水清云的被子,靠着软和的枕头上闭着眼睛,寻思着他躺着等等他吧,躺着怪舒服的。

    皇帝在的德辛宫中批阅了一夜的奏折,天色将明前传于述在德辛宫中洗漱用膳后直接上朝去了。

    云隙一觉睡到快晌午,听殿外的婢女说闲话,说皇帝一夜未睡,中午又在德辛宫批阅奏折了,午膳直到现在也未传,上膳宫的奴才人心惶惶,生怕是哪道菜不合了皇帝的口味,才让陛下这两日食胃渐消。

    小蜗牛艰难的从厚实的云锦被中探着触角爬了出来,懊恼自己睡的这么熟,何时变回了蜗牛都不知道。这被子上染着皇帝身上清冽的气息,云隙用触角探了探被子,果然很舒服啊。

    听见婢女的话,云隙歪着触角想了想,捏了个决,消失在了皇帝寝宫中,然后下一刻,抖着触角欢实的卧在茶杯中朝掀开盖的人‘扑棱扑棱’挥舞触角,“嗨~~~~”

    “噗——哎哟哎哟!”左丞相一口茶水喷了老远,吓得连手上的油饼都飞了出去,幸好皇帝眼疾手快,躲过左丞相的茶水洗漱,抽出侍卫的剑串住了左丞相的黑芝麻香酥大饼饼。

    云隙用触角挠了挠脖子。

    嗯~~~~有时候他也会偶尔进错杯子,真的只是偶尔。

    皇帝从左丞相的杯子里取出湿漉漉的小蜗牛,捏掉云隙背壳上的茶叶,朝于述使了个眼色,于述心领神会的带着奴才下去了。

    左丞相小心翼翼的捧着长剑,纠结的望着串在上面的油饼,寻思应当找个什么角度下口。

    皇帝咳了一声,“丞相不妨将饼取下来吧。”

    左丞相这才想起来还能这般做,连忙将自己的油饼救了下来,送上皇帝的长剑时眼风忽的扫到了他手背趴着的小蜗牛。

    “唉唉,这只蜗牛也忒大了吧!”

    云隙本来还为自己施错了法,捏错了决而心有歉意,没料到却听见这么一句,拉耸着的触角立刻竖了起来,跟那怒发冲冠有一拼,不过他冲的是触角。

    皇帝抚着小蜗牛安抚,粗粝的手指逗弄着小蜗牛黏嗒嗒的软肉,将那日闯进幕阁的公子与此时的小蜗牛串在一起大致讲了讲此中关系,让左丞相莫要担心此事。

    左丞相正与皇帝用午膳,啃着饼子听完了那日救了他的公子竟然是只蜗牛精的真相,除了有些惊讶外倒也很快接受了,慈爱的摸着自己大饼道,“这位公子眼熟的很,怕是过去来过宫中吧,老夫向来记性好的很,年轻时更是过目不忘,曾有那么三五年,先皇一心求佛向道,宫中倒是来了不少德高望重的清修道人,其中也夹杂着些还未修成气候的妖来宫中一转妄图得些什么龙气修炼。”

    皇帝听他第一句话时就怔住了,小蜗牛一口啃在皇帝手指上,用触角指着左丞相,气呼呼的抖,竟然敢说他是不成气候的妖!

    云隙拼命的咬着口中的手指,触角绷得直直的,是他,就是他,有人欺负蜗了啊!

    左丞相见那小蜗牛气愤的很,不慌不忙道,“那些道人有些是真有些是假,不过其中有一位倒是让老臣记忆犹新,仅远远一望,那卓绝不凡清俊儒雅的身姿便留在了老臣心中多年。”

    云隙这才傲娇的收回了触角,满意的抖了抖自己的小背壳,仰头望着沉默许久的皇帝。

    皇帝喉结滚动,“左丞相可先回避一下,孤有些事要与云公子商谈。”

    左丞相躬身,揣着大饼退出了大殿。

    皇帝道,“云公子,化出人形可好?”

    云隙抖着触角看他两眼,变出人形坐在皇帝面前的桌上,朝皇帝眨眼,拎着桌上一道鲤鱼跃龙门的菜肴上装饰用的雕花萝卜,兴致勃勃的想要尝尝。

    皇帝捏走他手中的萝卜花,“我记得云公子曾说过见过幼年时期的我,是什么时期呢?”

    云隙想了想,“奎~绪~一~十~三~年~。”

    皇帝沉默,奎绪一十三年,那年他四岁。

    皇帝将沾了果蜜浆的萝卜花喂进云隙口中,“是因为皇爷爷的邀请吗?”

    沾了蜜的胡萝卜并不好吃,云隙苦着脸嫌弃的吐了出来,皇帝拿了软布给他擦唇角,垂着眼眸道,“我年幼时身体不大好,出生那年祁沅遭受十年来最严寒的冬霜,听父皇说,有人认为我是不祥之兆,向先皇恳请将我送到文白山陵宫的寺庙中,日夜为祁沅祈福,以祭严冬霜过。”

    “但宫中尚且严寒,更何况那冰天雪地的寺庙之中,先皇还未同意,我便病了好久,直到来年冬去雪融,仍需用草药灵参续命,一直到我四岁那年,宫中来了许多仙山道人,说能为我治病。”

    云隙原本正笑着,慢慢也收起了笑容。

    “五岁之前的事我记得太少,唯独记得曾有人陪我住了半年之久,半年后我的病便好了,我不太记得那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却直到现在都能想起他走的那天,王城角角落落盛开了大片大片迎春花,他站在浅黄色花海中对我说,他喜欢春天,春天到了,人间会盛开无数奇花,那些花朵很好看,尝起来味道很好。我问他,若我在王宫种了所有他想要的花,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云隙睫羽静静垂着,皇帝说,“我哭闹着不准他离开,他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取来了一枝通体透白的树桠种在苑中,告诉我,等这株树开花,他就会再回到这里。”

    皇帝苦笑,“我一直以为冷雪香是那人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时至今日我才明白那株树与那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离开时给我的,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借口。”

    “每每遭遇伤痛,望着那株树,我就会觉得即便所有人都离我而去,可那个人会回来,只要我等,等冷雪香开花,他就会回来了。”

    想起那些落寞痛楚的深夜,他只身站在似锦苑中守着那株树,期待着他等的那人会回来,现在想来,那人怕是早已经忘记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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