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津何处 作者:桃枝竹

    分卷阅读120

    家但凡少一员大将,他又怎么好意思将林津要过来……好在是不必如前世那般等到明年了,大概今年秋末就能决胜。

    等到秋末,再说是年景不好,不给虞国人粮草,便是他们打过来,夏国也不至腹背受敌。而北狄这次兄弟争位,内耗严重,十几年都喘不过气来;西戎也好不到哪里去。再等虞国安分了,他这王位也就平顺。

    岑季白盘算着将来的事,更是没注意自己饮食上有什么疏忽了。

    阿金又道:“侯爷也是希望早日入宫来,这些日子净往膳房去,要给您学菜呢。”

    阿金一提这个,岑季白倒呛了几粒米饭,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林津实没有理膳的天分,不能让他学得太认真!

    岑季白倒是记得他好像说过想要一直吃林津煮面的话,但是那种话并不是打算当真的吧,而且,也只限于煮面啊!林津前世为他烤的野鸡有多难吃他一点都不想回味……但是,如果林津多加练习,熟能生巧的话,也许,可能,大概……

    “陛下恕罪,是阿金失言,陛下……”阿金急得跪到地上。

    岑季白收回自己的担忧,决定还是委婉地劝告林津放弃理膳这门手艺吧,他有偌大一个夏国予林津折腾,何必为难饭菜呢。

    他摆了摆手,止住阿金,笑道:“寡人记得,你是姓赵?”

    阿金点头,不明白岑季白怎么提起这事。

    江定可致仕,江平升任执金吾将军兼王宫卫尉,郞中令一职也就空了下来。岑季白的意思便是让阿金同阿银任职左右郎中令,这两人在他身边多年,一来是可信之人,二来也一直没有官身。若是再从外头挑人,他倒不放心了。因此便问阿金姓氏,想为他改回正经名字。

    阿金听了这意思,跪在地上一时连行礼都忘了,跟阿银似的发起愣来。因他的出身,过于低微些。

    “怎么,不乐意?”岑季白笑道。

    “乐意,乐意!”阿金忙行礼谢过,又道:“不过小臣觉得阿金就挺好,不要改了。”

    “起来吧,你是久在寡人身边的,不要学底下那些人跪来跪去。”岑季白便又拾起碗筷来。

    阿金起身,却道:“陛下,侯爷怕不是真有心学菜,是跟林夫人置气了。”没有哪家的公子是往膳房里去的,林津这两天倒不只学菜,竟拾起针线来。

    岑季白不禁皱了眉头,道:“他有什么气可置,寡人却是不知?”

    “林夫人心里恐怕是明白的,不只为侯爷在南方寻亲事,前两天好像是请人往家里演了一套《春山恨》。”小刀说侯爷这几日脾气坏得很,想来是并未告知陛下的,否则这位陛下怎么可能安心地坐在这里理政呢……

    “什么《春山恨》?”岑季白见天地忙诸国事,前世亦是如此,哪儿有什么心思看故事。

    阿金便简单与他说了那故事,原是久远朝代前一件史事改的。春山踏青,君王良将凉亭避雨,无端生些爱恨。只是最终君王薄幸,良将战死。那将军死后,家里人便遵他遗嘱,将他葬在春山。

    因是改的故事,相遇相慕时如何缠绵自然费了许多笔墨,后来如何薄幸如何战死也写得哀哀婉婉。这故事最可厌处又在于,极为那君王辨白,分明是薄幸,却又有诸多身不由己的理由。

    瓷器坠地声忽然响起,阿金吃了一惊,原来竟是岑季白手中餐具滑落在地上。

    “陛下?”

    岑季白强忍住心痛,沉声问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事?”

    “是小刀说与小臣,说侯爷这几日很是不悦……”

    “备马,”岑季白打断了他话头,即刻向殿外走去。“去林府。”

    原来,是葬在春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长啊,出于昨天小虐了二哥的愧疚吧……想要快一点写he来着∩_∩

    ☆、抢人

    岑季白其实有一阵不曾去过林府了,想着前些日子林夫人寻了小刀,问及他入府之事,怕再去了又惹得林夫人斥责林津。但他不曾想过,若是他不往林府去,林津会否有些多心。即便不曾多心,他家三哥那只大醋缸子本就陈着好些酸醋,再被林夫人时不时刺激,不定怎么泛酸怎么难受了。

    虽是两心相悦,到底不曾过了明路,而况他先前又是和亲又是定下夫人的,林津或许担心着,说不得哪天有一个“身不由己”,岑季白再要多结一门亲事;再加上子嗣……恐怕还有容貌的事……

    林津不曾开口,或许一则是顾念他国事繁忙,不愿拿这些琐事烦扰他,再便是,有的事情,林津其实并不好向他开口。林津从来是愿意给他最好的,可容貌与子嗣……林夫人要踩自家儿子痛脚,岂不是又准又狠。

    林津屋内灯火明明,岑季白轻手轻脚地踱进内室,竟见着林津将丝帕子绷起来悬空架住,右手执了针,往复穿插着。那帕子上有一只古怪的彩色圆球,才绣了小半。

    林津耳目极敏,知道有人进来,却不知是岑季白——因他今日未曾说过要来的话。他只当是小刀,遂道:“小刀,这回换个什么线?”

    岑季白捉住他的针线,将那根尖利的凶器插在丝帕上,这才转身搂住林津。笑道:“三哥。”

    林津从呆愣中转过神来,忙将丝帕摘下来,搁在木案上,再拿一旁的布兜盖上去。

    “让我瞧瞧啊,”岑季白伸手撤了布兜,道:“你绣的鸳鸯总也是给我的。”一面执起绣图来细看,倒还真是两只鸟,如太极图一般相合在一起。林津无疑偷了巧,将复杂的绣图简化了,而寓意却更甚些。

    岑季白其实看不出这是两只什么东西,先前姑且猜是鸳鸯的。

    “能看出来?”林津欣喜道:“像么?”该是知道不像得厉害,那几分喜色垮了下去,又道“……意思到就行了。”

    岑季白忍着笑将他抱到床上放下,一边轻轻给他揉着小腹,一边道:“像,像极了。”又附在他耳边,道:“三哥心灵手巧,太便宜我了。”

    林津自己也笑了一阵,双手环在他脖子上,道:“别拿这话哄人,我只是闲极无聊……明日还有早朝,回罢。”

    “你家里,知道……知道你服药吗?”岑季白并不接林津要他回宫去的话。

    林津摇头,道:“老道士说我跟北境犯冲,这才病了,母亲信他。”

    岑季白便道:“那我以后常来看看你,白得一薄幸名头,总要来幸一幸。”

    “你知道了?”林津微恼道:“小刀这碎嘴!”

    “你心里有气该让我知道么……”岑季白尚未说完,林津却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忿忿道:“怎么,李牧告状了?”

    这倒没有,但林津再要胡乱打人,李牧是要跳脚了。岑季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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