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狼 作者:君子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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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了,还有薛明遥的一份,她给他保存着。

    周效梁也时常给他打电话,电话打过去的地点总是在世界地图上胡乱的移动,或许今天还是南美洲,明天就到了东半球,总是配合着北京时间联系于忘然,于忘然曾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

    周效梁也总说快了快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又匆匆忙忙的过去,于忘然也越来越忙,他比之前逼自己更紧了,一个人恨不能撕开成两个人来用功,也不知是为着谁。

    他越来越忙,于峰年也越来越忙,时常也是出差,这放在往常是含有的,父亲创业多年,位升老板,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出差公干了,但是这几个月父亲总是早出晚归,各地来回飞,异常到于忘然不得不注意到。

    他问过母亲,于母遮三掩四不肯说,只说让他安心学习,别的事不要操心。

    直到迈入冬季,冬雪降了几回,年关在即,于忘然偶然在书房外听到父母的谈话,才明白他们家正面临着危机。

    于家的公司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几个月前于峰年与人合伙承包了几栋建在城西拆迁区的大楼,合同约定半年内竣工,只因一个月前大楼施工过程中发生意外事故,一名工人从架子楼摔落,造成高位截瘫,伤患家属将于氏企业告上法庭,外加同行嫉妒眼红,内地里不少人使了不少小手段,工程不得不暂且搁置,于峰年排查内忧时,又起外患,合作伙伴卷了工程款跑路,留给于峰年一个三栋大楼的空壳子,和断了资金链的财务账,上千名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了,内忧外患一起袭来,让于峰年忙的足不沾地焦头烂额,公司内部的资金全部拿出来砸了前期,对方预付的款连内部运转都不能维持,工厂和工地没多久就都停了,成千上万名工人日日罢工讨工资,合同上约定的竣工日期迫在眉睫但是大楼只现雏形,又是一笔庞大的违约费。

    公司账面亏空巨大,无法填补,入不敷出,董事会即将投票宣布破产。

    于峰年一直奔走筹借资金,把工厂和办公楼全部抵押融资,也只可保住公司片刻时日,这次他回来,就是和于妈妈商量抵押房子的事.......

    于忘然只知道家里公司出了问题,却不知道已经面临破产倒闭,站在书房门口听着父亲低声的劝慰哭泣的母亲,只感到自己的无能和渺小......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于峰年提着装有房产证的公文包走到玄关处穿上大衣,神情轻松愉悦的向于忘然和于想蓉挥了挥手,说:“爸爸出去几天,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此时已经寒冬了,室外的寒风凛冽而汹涌,于母帮丈夫系好领带,打开门,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于峰年点点头,拉紧围巾迈步走了出去。

    于忘然站在餐厅门口,看着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寒风夹着白雪吹到了父亲身上,于峰年走出房门站在门檐下忽然停住了步子,然后他健壮伟岸的背影就像山塌了似的倒了下来......

    于峰年脑垂体长了一个肿瘤,并且正在不断恶化,这几年来他都枉顾身体,一心扑在事业上,算是早早的埋下了祸根,近日焦心忧虑,行走奔跑,隐藏了多年的病症终于爆发了,于峰年病如山倒,起不来了。

    医生让他住院治疗,但是他休克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拔掉输液针出院,他用了蛮力,两三个小护士控制不住。

    于忘然和母亲还有妹妹一起刚和医生长谈过回到病房,就发现于峰年已醒了,并且正和两三个小护士推搡,绅士斯文全不见了,嚷着要出院。

    于忘然看到这一幕,好像脑子里的血浆炸开了,走过去硬碰硬的把于峰年按到在病床上。

    于峰年一拳砸到了床铺上:“你们拦我!拦我干什么?公司就要垮了,我不能比它先垮!”

    于母和于想蓉哭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把于峰年按住,女人柔弱悲伤的哭声像两根鼓槌一样狠狠的敲打着于忘然的太阳穴,疼的他浑身打颤。

    于峰年返过去安慰妻子和女儿,说自己的身体无大碍,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了,等他忙完了就马上回来住院,快些让他出院吧......

    噗通一声,膝盖砸进地板的声音突兀又沉闷的在病房里响起,正在争执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于忘然。

    于忘然对着病床上的父亲跪下了,低垂着头,紧握着双拳,说:“爸,你歇歇,你没做完的事,我帮你”

    第97章 你欢喜吗【2】

    从他有记忆开始,父亲就像一座山一样迎着风霜雨雪,庇护着他们的家庭,现在这座山倒了,于忘然便把担子从父亲身上接了下来。

    从法人资格转到他身上到现在,他肩上还未成型的骨架就被沉重的现实压得几乎变了形,就像孙悟空背上了红孩儿,小妖怪做法戏耍他,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一步比一步走的艰难坎坷,沉重踟躇,又不能任性的像孙悟空一样把肩上的重物扔到山下,卸不掉,只能扛着,管他抗住扛不住,反应他都已经一肩扛了。

    填鸭似的,他在一个月之内搞清楚了公司和工厂的市值,看了近五年内的所有报表,现在他谁都不信,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数据,唯恐自己被人骗,他把财务部的主管叫到于峰年的办公室,现在是他的,两个人对历年的账本对了一个多星期,一个多星期后于忘然已经清楚了自己面临的是一个怎样的内虚外空的空壳子,公司里的一些老人已经和这位接受烂摊子的‘于总’堂而皇之的分庭抗礼了,老人让他把股票抛售,停止发息,变卖公司和工厂,筹措资金遣散员工,填补亏空,然后大家好聚好散,有缘江湖再见。

    于忘然可以这么做,但是他不愿这么做,他是来收拾烂摊子的,不是来结束烂摊子的,这间公司是于峰年的心血,怎能说破产,就破产。

    他明白当务之急是稳住三栋在建大楼的甲方,求他们宽限些时日,停止讨要那笔巨额的违约款,倘若他们为了这笔违约款把于氏告上法庭,法院参与进来,一定会拍卖他们的全部资产。

    他没少上过酒桌,但那只是插科打诨,以一位参与者的身份设局宴请,还是头一次,于峰年多年的助理从旁辅助他,介绍他是新上任的‘于总’,但没人把他这位‘于总’当回事。

    于忘然把拖欠于氏尾款的几家公司代表,和大楼甲方的代表请到了一桌,在席面上先敬了一圈酒,几番场面话说下来,开始切入正题,欠钱的以为他是来要钱的,要钱的以为他是来交债的,但是于忘然没有讨钱,更无法交债,提出了‘以工抵资’这个方案。

    “我们于家出了什么事,诸位都清楚,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在座的几位拖欠我们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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