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大姐,你玩我呢?怎么说走就走!”我抱着电话哀嚎。
    “姐也不想走,但没办法嘛,公司安排的。”张婷宇在电话那头笑嘻嘻的说:“我那天都准备好东西要去帮你的,结果你被抓了,这能怪我吗?”
    我都无语了,她作为我们公司销售部门的精英,的确出差的次数比较多,但这也太巧了。而且她一个‘捉鬼’的老师傅,上个屁的班啊!我实在搞不明白这人。
    无奈在电话里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婷宇沉默了数秒,才道:“总之那十五楼里肯定有东西,你尽量不去那边就行了,那平安符你还带在身上吧?”
    “带着带着,我都恨不得赛内裤里了,哪敢不带。”说实话,亲眼见到周萍萍化为红衣厉鬼之后,我还真不敢随便把这平安扔了。
    “那平安符我之前都贴身放胸口的!你要敢放内裤里,看姐回来不收拾你!”张婷宇忽然急了,即便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她脸忽然变得通红的样子。
    我哈哈大笑,也没放在心上,和她扯了一下淡。
    张婷宇又嘱咐道:“你带着平安符那脏东西不敢找你的,然后你老老实实等姐姐回来,什么事都不要做,知道没?”
    我连忙应是,挂了电话,包子问我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忽然想到了孙萌,不知道这几天那丫头有没有出事。
    包子告诉我,孙萌跟着张婷宇住了几天之后,被张婷宇旁敲侧击打听到了她父母的电话号码,现在孙萌已经被她爹妈抓回去了。
    我听完一头冷汗,张婷宇这姐们也太腹黑了,给孙萌打了个电话,发现手机打不通,想来手机应该是被他父母收走了。
    不过这样也正好,至少不用再分心去关注她了。
    之后,包子说是接风洗尘,带我去河滨商业街吃了顿饭。
    上次我就带孙萌来过这儿,这次再来更吃惊了。本来热热闹闹的商业街,短短半个月就变得冷冷清清,街上根本看不到几个行人。
    一打听才知道,最近商业街杀人案激增,一开始还只是外国人遇袭,后来渐渐地,连国人也莫名身亡。导致根本没人敢来这里了。
    这些死去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赤身裸体被掐死在床上的。
    一听就知道是周萍萍这恶鬼的手笔,只是没想到她越来越凶。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们都无心吃饭,草草扒拉两口回去了。不过我没敢让包子来我们小区,以现在周萍萍的样子,万一牵连到他就不好办了。
    包子倒也不客气,丢下一句有事给他打电话就走了。
    说实话,自从张芝文在我家门口上吊之后,我还真有点不敢回来。站在门口踟蹰良久才掏钥匙开门,一摸门把手,一股透心的冰冷劲儿直往手心钻。
    太他妈邪乎了!
    连忙摸出平安符,门把手上那股阴凉的感觉才渐渐淡去。
    好在的是,我们家除了防盗门总是透着一股子阴冷气息,平时倒没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儿。
    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三天,就在我以为能平安无事等到张婷宇回来的时候,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那天我洗漱完毕正准备出门,忽然有拍门声传来。
    拍门声非常大,显然敲门那人用了很大力气,目测是个男人。
    我凑到猫眼处一看,果然,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拍打着房门,他身边还跟着个带金链子的大光头,那大光头穿着黑色背心,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常乐?你他妈快跟老子出来!操你妈的!”油头男人边拍门边骂。
    来者不善啊,我愣了一下,思前想后,我最近招谁惹谁了?于是开了房门,准备询问清楚,兴许是找错人了呢?
    结果一打开房门,还没等我发问,油头男人哟呵了一声:“草,这傻逼还真敢开门啊,给我抓住他!”
    那大光头面色不善上来,架住我往屋里拖。
    我懵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光头架到了屋内沙发上。他在我旁边坐下,生怕我逃跑。
    说实话,我这人脾气虽好,但这会儿心里也不爽了。
    油头男人干笑两声:“呵呵呵,你就是常乐吧?”
    我皱着眉头问:“对,我就是常乐,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油头男人冷笑道:“你他妈还好意思问?你上了我老婆不负责任,送了我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害我老婆自杀,这笔账怎么算?”
    说着他走到我身边,骂道:“你他妈快来说说!这笔账怎么算?!”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他是张芝文的老公。张芝文赤身裸体吊死在我家防盗门上,再加上之前她的种种行为,油头男会误会我跟他老婆偷情也是应该的。
    我本来被搞得火大,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准备把事情解释清楚。
    岂料他忽然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拍我后脑勺上,砰砰砰,非常用力,他边拍边气焰嚣张道:“你小子听好了,待会和我去酒店,当着老子家人的面,给老子跪下来道歉,然后准备五十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我本来还很同情他的,他这下子彻底惹恼我了。这夫妻两,老婆害死自己姐姐想谋夺房产,老公一看就是个二流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说我能忍吗?能忍吗?
    当场噌地站起来,一巴掌扇过去:“算!你!麻!辣!隔!壁!”
    油头男人可能没想到我这么刚,被一巴掌扇个正着,飞出去一米远,牙都掉了两颗,躺地上非常狼狈。
    真他妈开玩笑,老子这么久的健身房是白混的?
    那大光头见到此景,不乐意了,站起来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一拳朝我脸上打来。
    我能让他打着吗?反手一拳打回去!
    岂料这大光头比油头男人还要不禁打,一拳过去他鼻血直流,蹲地上捂着鼻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别以为我不出手就是菜鸡了,我最近净碰到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练出来的一身腱子肉没处使,心里正憋屈,这俩傻逼真是撞枪口上来了。
    油头男人缓过气来,恼羞成怒,结果爬起来看到大光头也被干翻了,脸上冷汗直冒:“你太他妈有种了,连老子都敢打!”
    这货明显在那里虚张声势,我一看时间,再不出门上班就得迟到了,快步上前,学他之前的模样,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老子就有种了怎么着?滚蛋吧,没工夫跟你们浪费时间!”
    油头男人嘴上不依不饶,但行动上却跟孙子一样,拉着大光头掉头就跑,在门口还落下狠话:“你给老子等着!”
    说实话,我并没太在意他的话,我常年混迹健身房,虽然不比练武的能打,但寻常小混混三五个都是被我按在地上摩擦的份,更何况这俩?
    油头男人跟大光头骂骂咧咧跑了,我虽然一肚子气还没发泄完,但想着要去上班,整理了一下也出去了。
    这是我从拘留所出来之后第一天工作,公司里炸开了锅,几个同事提出晚上要给我接风洗尘,不过最近事情太多没敢答应。
    后来我们聊天,聊到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我们部门boss老赵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小常啊,那男的真是张芝文的老公?”
    我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儿就来气,咬牙切齿道:“是啊,要不是今天还得来公司报道,不把那傻逼打出屎来,我名字倒着写。”
    老赵好像认识那油头男人,慌张劝住我:“小常,这事就算了!那人咱们普通人惹不起的!”
    我一听就不开心了:“什么惹得起惹不起的,错的又不是我。”
    老赵把我拉到一边,语重心长道:“不谁对谁错的问题,你进入社会几年了,怎么这个道理都还不懂呢?那人是真惹不起,他是拆迁队的!叫王谢!”
    我愣了一下,拆迁队?从技术层面来讲,是没有拆迁队这种队伍的,老赵嘴里的拆迁队,应该指的是地产开发商为了方便拆迁,找的一批地痞流氓,专门负责和钉子户‘谈判’的队伍。
    而且他说的这个王谢,我略有耳闻,毕竟我们小区也是拆迁之后新建的小区。这王谢为了劝说钉子户搬走,无所不用其极,在本地臭名昭著。
    老赵告诉我,王谢伤天害理的事情做过不少,据说之前有一次他趁着男主人不在,把他家的老奶奶拖到粪坑中间辱骂,导致老奶奶精神受到刺激,失常了,然后没几天就去世了。男主人愤然之下找他理论,还被毒打一顿。最后告状无门,家里还被强拆了。
    当然这都是传闻,真不真实难说,但足以见到这王谢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孩子,就听我一句劝,买好东西上门说两句好话,钱不够跟我们说,我们给你凑凑,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老赵拉着我的手道。
    我毛了:“不去,凭什么啊。这他妈都什么世道,明明是王谢来无理取闹,我却要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老赵又劝了两句,见劝不动我,叹了口气,让我万事小心。
    我也没说啥了,不过一整天都被王谢这傻逼闹得心情不好,无心做事。
    晚上下了班,老赵的话却一直环绕在我脑海中。这王谢一看就是个小人,正面硬刚我倒不怕,就怕他私底下使坏,为了安全起见,就给包子打了个电话。
    后来也证明了,我这个决定真是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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