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之城的使者团吗?”
    机械空间内,苏羽看着核心终端上,械灵显示的画面,正是那处人造湖泊中的画面。
    这几天,在械灵ai成为真正的数字生命后,机械之城的发展,比起之前,快出数倍之多。
    此时,整个死寂荒野上,都早已被布置了大量的信号基站,再加上遍布侦查探头,以及被苏羽派出去打扫战场的那上千游骑兵。
    可以说,此时的整片死寂荒野上发生的蛛丝马迹,都被苏羽纳入眼中。
    械灵展示的这画面,正是一台位于人造湖泊周围的一台初级游骑兵。
    看着画面中,铁心族长和战争之城的人在交流过后,得知了战争之城的来意后,苏羽也是暗自思忖:“想要拜访我机械之城?”
    “倒也不奇怪,之前的战斗,无论是是持续时间还是战斗动静都太大了,恐怕不止是战争之城注意到了我机械之城。”
    “与其说是拜访,倒不如说是战争之城他们想要看看我机械之城的虚实。”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来。”苏羽开口道,对着械灵吩咐道。
    下一刻,械灵就将苏羽的指令,通过信号基站,传输到了那台位于湖泊边上的游骑兵身上。
    这台初级游骑兵的双眼顿时亮起,随后走到了铁心族长身边,发出冰冷的电子音,道:“铁心,管理者大人已经同意了战争之城的拜访。”
    “战争之城的使者团,可前往机械之城。”
    铁心族长看着眼前这台游骑兵,心中微微一惊,纵使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苏羽的手段,但看着眼前这台看起来就无比灵动的初级游骑兵。
    铁心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管理者大人的机械技术,又变强了,这台初级游骑兵,明明外表构造和之前一般无二,但是这种灵动,就好似像真正的生命一样。”
    “而且不仅仅是这一台游骑兵,机械之城中所有的机械造物,似乎都被管理者大人更新过了程序,智能水平,明显比强出一大截。”
    铁心当下点了点头道:“是,管理者大人,我会将他们带去机械之城的。”
    却见到那台游骑兵露出人性化的动作,它摆了摆头道:“不必,我会带他们前往机械之城的。至于战场的清理,还需要铁心你来负责。”
    说完,这台初级游骑兵,便走到了战争之城使者团的面前,示意使者团跟上。
    看着画面中的战争之城的使者团被接引着朝着机械之城赶来。
    苏羽也点了点头,对着械灵说道:“械灵,辛苦你了。”
    在这些天,苏羽早就将械灵自身复制在了每一台游骑兵上,械灵作为数字生命,复制出的子体,等同于其主体。
    某种程度上,只要任何一台机械设备存有械灵的数据,械灵就不会消亡,堪称另一种程度上的不死不灭。
    而且伴随着械灵的复制,这些游骑兵都将算力运用到极致,拥有了比之前更强的战斗力,整个机械之城的统筹和发展,也因此得到提高。
    “不辛苦,主人,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体验很有趣。”核心终端上,械灵发出了声音道,只是这一次械灵的声音,比起之前呆板的声音,变得有些兴奋。
    显然,这些天伴随着自身的复制,械灵也从整个死寂荒野的智能机械造物上,获取了很多信息,导致自身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化。
    之前那台初级游骑兵的动作,显然就是械灵在模仿人类的动作。
    对于这变化,苏羽自然是允许的。
    作为第二机械使徒的械灵,和诺诺一样,都和苏羽是深度绑定的。
    战争之城的使者团,抵达机械之城还有些许时间。
    苏羽再度调出那张已经设计了一半的暴虐战甲蓝图。
    “之前的我,还是太过想当然了,暴虐终究是邪神,虽然被我封印的暴虐分身,只是暴虐本体降临的一个念头,但依旧很难对付。”
    “封印不难,甚至只要我肯花时间,用真实之炎慢慢消耗,也终究能消磨暴虐的这个念头,但是想要利用暴虐,就有些难了。”
    苏羽看了看此时位于机械空间东面那个新制造出来的房间,房间内部正存放着那团被封印的暴虐分身。
    暴虐分身,那团幽能雾气,此时不断地发出愤怒的嘶吼:“人类,你无法束缚我的,作为邪神,我不死不灭。”
    “只要人类还有情绪诞生,我就不可能消亡。何况,我只是个念头,是个分身,伱很有天赋,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信徒的话,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犯下的过错。”
    “甚至,赐予你力量,让你突破七星甚至是九星,成为整颗废墟星的主宰者。”
    暴虐分身在被苏羽封印后的这些天,也逐渐恢复了些许,再度不死心的蛊惑起苏羽。
    然而,苏羽对于暴虐分身的蛊惑,丝毫不在乎。
    “真吵。”苏羽灵能运转,将房间内存放着的大量真实之炎控制起来,烧灼起暴虐的分身。
    暴虐顿时发出痛苦的嘶吼:“不……人类,我不会放过你的……”
    伴随着真实之炎的烧灼,暴虐分身的这团幽能雾气,体积瞬间缩小了许多,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而苏羽,也并非真的想要干掉暴虐分身,停止了真实之炎的烧灼。
    伴随着真实之炎的烧灼停止,暴虐分身的这团幽能雾气,开始一点点的,逐渐壮大起来。
    “果然,邪神的存在,是依托于人类的情绪吗?而且看暴虐的话语,邪神的数量,显然不在少数……”
    “暴虐本体,大概率就是笼罩在整颗废墟上的阴云,只不过看情况,显然暴虐本体的状态并不好。”
    “不死不灭的邪神,只要人类还有暴虐的情绪在,暴虐就能一直存在,这恐怕也是章尘锋当年选择封锁整颗废墟星的原因。”
    苏羽这些天,也通过暴虐的话语,以及暴虐存在本身,分析出了不少东西。
    暴虐的分身,极为的混乱,很多时候说出的话语,都让苏羽从中窥探到了很多信息。
    “邪神源自于亚空间,源自于人类的情绪。”
    将暴虐再度封印后,苏羽根据现有的情况,开始推测当年的真相。
    “平静状态下的亚空间,就如同平静的海面,也就是当年人类帝国大远征时期,利用的那个亚空间,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亚空间的人类越来越多,亚空间也发生了某种变化。”
    “邪神,因此而诞生,依托人类的情绪而诞生,伴随着邪神的诞生,亚空间的潮汐,开始了。”
    “以邪神们那种恐怖的控制能力,一旦成为他们的信徒,或者被他们控制的话,恐怕终身只能成为他们的奴隶了。而当时的人类帝国大远征时期的那些超凡者们,恐怕就是受到了邪神的影响,从而导致人类帝国的灭亡。”
    “大远征时期的超凡者,往往都和亚空间接触极深,他们是最容易被邪神蛊惑的人。”
    苏羽觉得自己推测的八九不离十,至少大方向上是正确的。
    “邪神依托人类的情绪而诞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邪神才需要控制人类的数量,他们不可能放任人类的灭亡,但同样的也不敢让人类的数量过多。”
    “一方面,是为了害怕人类的数量过多,从而难以控制,一方面,恐怕也是害怕新的邪神诞生。”
    “同样的,邪神之间,不可能是完全铁板一块的,他们之间也一定有争斗。不然,就以邪神的特殊性,恐怕人类早就化作了邪神的牧场。”
    想到这里,苏羽心中依旧有疑惑,他心道:“只是,这样说来,章尘锋当年封锁整个废墟星的举动,就有些奇怪了。”
    “他封锁废墟星,显然是早已知道了暴虐的存在,知道了邪神的存在。但也因为如此,章尘锋更应该知道,暴虐是源自人类情绪的产物,封锁废墟星,不让废墟星的人类逃亡,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邪神的本体应该是位于亚空间中的。”
    “除非……”
    “除非,暴虐的本体,就在这颗废墟星上,暴虐他在一万年前降临在了这颗废墟星!”
    “章尘锋作为最强者,使徒级机械师,恐怕尝试过对付暴虐本体,并且重创了暴虐本体,但因为邪神不死不灭的特性,终究无法消灭暴虐本体。所以,他才要封锁整颗废墟星,从而防止暴虐本体逃出去。”
    苏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他还有一个疑惑。
    “只是,如果按照暴虐所说的,邪神不死不灭,那么一万年前降临废墟星上的暴虐本体,为什么不选择,自杀,从而重新在亚空间中复活,获得自由。”
    “而是选择被章尘锋束缚在这颗废墟星上,无法脱离。”
    “这么说来,邪神……”
    苏羽想到这里,快步走到那封印了暴虐分身的房间前,看着那团萎靡不振的暴虐分身。
    苏羽开口道:“我很好奇,你说你只是个念头,是暴虐的分身,并非本体,而且看你之前的行动。显然,你是有能力自杀了,将这个分身消散。”
    “只是,你宁愿被我束缚,也不愿消散这个念头,消散这个分身,而是一直选择被我折磨,这说不通。”
    听到苏羽的话语,那团一直颤抖着的幽能雾气,突然停住了。
    而苏羽,看着暴虐的动作,显然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他道:“所以,你并非不能,而是不想,也不愿意。”
    “如果不出我所料,你的本体,状态应该很差吧,恐怕你这一个念头,都是依靠幽魂大祭司,死前的献祭,才成功孕育出来的。”
    “当年,和章尘锋一战,再加上幽魂帝的背叛,导致你在这颗星球上被束缚了一万年之久,我说的对吗?”
    苏羽根据他掌握的部分消息,诈了暴虐分身一下。
    那团幽魂雾气,诡异的颤抖了起来,剧烈的颤抖。
    好半晌,才平静了下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和之前那聒噪的暴虐,判如两人。
    但苏羽却知道,他猜对了。
    良久,暴虐分身终于开口了。
    “你……是谁?人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是怎么认识章尘锋的?”
    “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听到暴虐的话语,苏羽并未回答,反而是根据暴虐的话语,证实了之前的猜想。
    苏羽心道:“这样一来,我心中的疑问,就剩下最后一个了,那就是暴虐本体,为何不选择自杀,从而在亚空间中,依托人类的情绪而重生。”
    “果然,你的本体状态极差,恐怕连你这个念头的孕育,都是他为数不多的力量了。所以,你不敢轻易自杀,也不敢轻易消散。”
    暴虐也是反应了过来,他道:“人类,你诈我?”
    而苏羽,没有理会暴虐的话语,而是接着道:“你不敢消散,是因为你这个念头一旦消散,之前的战斗情况,以及信息,就无法带回给本体了。”
    “你在怕,你在害怕我。”
    “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死不灭,但你依旧害怕这颗废墟星再度出现一个像章尘锋那样的人物。”
    “甚至,就连你的本体,恐怕也无不敢死亡,因为一旦消散,对于你本体来说,也是死亡。”苏羽淡淡道。
    暴虐似乎被戳到了痛点般道:“人类,你在胡说什么,你根本不懂,邪神不死不灭……”
    暴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羽动用幽能掌握,给牢牢封印住了,现在的暴虐分身,就连自杀都成了一种奢望。
    “邪神是不死不灭,暴虐的情绪同样也是会因为人类的存在,而一直存在,但是你,并非不死不灭!”
    “你的本体,暴虐邪神,是依托人类暴虐的情绪堆积,而在亚空间中诞生的邪神,拥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力和记忆。而一旦你的本体消亡,在亚空间中重新诞生的那一个暴虐邪神,恐怕并不能继承你本体的记忆和思维,而是会成为这万年来,人类暴虐情绪堆积而诞生的一个全新个体。”
    苏羽打开房间门,走到被他完全束缚住的暴虐分身面前。
    苏羽一字一句道:“暴虐邪神,的确是不死不灭。但是,你不是。”
    “所以,你不敢死,也不能死,只能在这颗废墟星上被封印束缚了一万年。”
    “就如同,你这个被我封印的念头一般,一旦死亡,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消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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