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
    性别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过,只要是母亲的期望,我可以拟形万物。
    姗姗有些头疼,某种猜想被迷雾笼罩着,不知为何无法触碰。
    思维自动导向其他方向,也许是因为她想不出收养男孩还是女孩,并且没有养育真正孩童的自信,所以才在游戏里脑补了一位没有性别的、成熟的孩子?
    呼,听好了,孩子。她郑重地按住祂的肩膀:不要把自身的决定权交给其他人,你是什么性别、以什么样的姿态存在回应你自己的期待就好。
    我知道了,母亲。
    看着孩子毫无波动的表情,姗姗有点头疼地问:你叫什么?我给你起名了吗?
    太阳。
    ......还说不是太阳王?!
    姗姗的内心跳过一群快乐的草泥马,这孩子真的不是太阳王扮来寻开心的?要是被她抓住马脚他就死定了
    呜,要是承羽误会了怎么办!这孩子虽然不像太阳王,可是所有人一看到金发金眼都会默认是他的孩子吧。
    还好是幻境!
    太阳,你知道骰子在哪里吗?她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
    母亲,您不需要掷骰子。
    ...我知道,但游戏需要我掷骰子。姗姗捏住祂的小脸蛋:乖乖,帮忙找一个骰子出来好不好?
    一枚纯金的骰子凭空浮现。
    姗姗抓住骰子,它几乎没有重量,比羽毛还要轻。
    她轻轻一丢,六点朝上,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奇怪,既然是游戏,难道不该和上次一样自动行动?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太阳轻声提醒:您会走向您深信不疑的命运。
    ......听上去太神棍了,原来自己在梦中是这种德性吗,姗姗笑着点点头。
    母亲,您很喜欢随机性,这是您把命运赐予人类的理由吗?
    把命运赐予人类这个说法呼应着迷雾里的猜想,但某种更强硬的法则将后半句抹去。
    我确实很喜欢随机性。姗姗握住骰子,感受每一个面的凹凸,它在她手中闪闪发光,似乎在感谢她的喜爱。
    我知道了。太阳很是乖巧,祂并不反驳,只是握住姗姗的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看什么?
    您最喜欢的事物。
    难道是承羽?她赶忙答应:好。顺手打开房门,跃入一片喧闹中。
    眼前的圆环形建筑似乎是古罗马斗技场,但一定不是真正的罗马斗技场,反而是迎合了她心中浅显的概念,构筑出一个巨大、宏伟而富有时代气息的产物。
    心念一动,她与太阳同时坐到最高处的看台,与周围人分隔开来。
    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在下面一些的位置,更多人挤在圆形看台上,对着中心场地喝彩。
    斗技场姗姗想起这个故事了,毕竟是她特意写在羊皮纸上的。
    她选择这个故事有着很充分的理由:让太阳王好好体会一下底层人民的艰苦。他在外面是至强之人,但在游戏里并没有任何特权。
    如果扮演一位孱弱的奴隶,一定会学会换位思考吧?不要整天废物、废物地喊,甚至随意剥夺他人生命。
    唯一的问题是,按照故事设定,她和承羽也该陪在太阳王边上。推翻奴隶主需要多位玩家角斗士联手,可她现在却在扮演一位不知道是王后、摄政还是祭司的人。
    骨碌碌,她好像听到骰子滚动的声音。
    但一切都是错觉,反而是木轴在转动,卡死的机关逐渐润滑,抬升起沉重的栅栏。
    伴随剧烈的欢呼声,角斗士穿过狭长的甬道,从左侧入场。
    阳光在沙硕上激起一片灿金色,照耀着角斗士伤痕斑驳的皮肤,还有观众们兴奋到扭曲的脸。
    人群之上,姗姗死死盯住入场的角斗士,忍不住锤了一下桌子:怎么都是孩子?!她不记得有这种丧心病狂的设定!
    难道故事失控了?!
    太阳语气淡漠:因为祭司们相信,纯洁的鲜血更能取悦神明,这是一场高规格的奉神祭典。
    让他们停下!
    我们只是旁观者,母亲。太阳转过头来:如果这是您的希望,我会赐予他们平等的死亡。
    ?
    祂耐心地解释道:所有人都会死,不管是祭司还是角斗士,这很平等。
    不,不必了。
    姗姗压下怒火,冲太阳发火也没用,可能是自动剧情?她回去就把这卷羊皮纸烧了,这样的故事不要也罢。
    柒炎从阴影中走出,地牢与甬道有多么黑暗,现在的阳光就有多么刺眼。
    他咽了口口水,灼烧感未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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