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霄笑了一声:“你想当更尊贵的女人吗?他要是死在海城,可没人收尸。”
    他不方便派人正大光明盯着,林夕菲一个大明星住酒店很正常。
    林夕菲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了。”
    如果钟家私生子死了,那么只能钟凌霄继承家业。只要她的肚子再争气一点,能怀上个孩子。那么等着她的将是泼天的富贵!
    家里的正妻又如何,依旧拿捏不了她。
    “宝贝,我等你的消息。我将他的习惯都发给你,若有一天他打破了原有的习惯,你立刻打电话给我。”
    钟家大少也是钟家精英教育厮杀出来的人才,不是蠢人。
    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和私生子也平静相处。帝都人都称钟家大少是个好脾气人,对待有威胁的私生子都能兄友弟恭。
    大度,温和。
    谦谦君子。
    可哪里知道他对突然出现又惊才绝艳的私生子,恨之入骨!
    谁会真的友善对待利益竞争者呢。
    林夕菲收到了资料,又想起了乔惜问道:“那霍少夫人真的会没有好下场吗?”
    “当然。谁让她是程寒的徒弟呢!”
    只是这一条,乔惜就该死。
    钟凌霄也没多说,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林夕菲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她还没卑躬屈膝给人道过歉呢,迟早要讨回这笔债。
    ……
    一号演播厅开始录制。
    乔惜打扮得很漂亮坐在了演播室内,主持人也是知道她的身份。两人提前对过台本,不会询问太过分的问题。
    观众席上坐满了观众,这样的录制节目一般都会请群演坐着,但里面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一排都是柳家人,许云夜怀里还抱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幼崽。
    柳慧敏和柳翊坐在另一边,连柳宗云和老太太都来了。
    乔惜视线扫过他们的时候,有点诧异。霍思娇说见到了许云夜,她以为只有许云夜。
    没想到是全家出动。
    摄像头对准了她,开始调试。
    “灯光准备!”
    “一二三,镜头推!”
    主持人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说了一段开场白。
    问的问题也都是乔惜学医的经过,甚至让乔惜当众演示给她把脉诊断。双方都清楚这场访谈是为了推广中医,扩大影响力。
    乔惜算是海城一个极好的招牌,就像帝都捧陆映雪一样。
    录制接近尾声,主持人被气氛影响,问了一个额外的问题:“您在乡下长大,有今日的成就实属不易。您觉得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这问题没带恶意。
    镜头给了乔惜一个特写。
    她沉默了很久,微微蹙着眉头。她活过的这二十二年,磕磕绊绊也算是过来了。
    遗憾是有的。
    是奶奶的死。
    阿意的死。
    两者都是遗憾,可她不想他们成为别人的谈资。
    乔惜手握着话筒,眼神坚定看着镜头说:“没有。”
    有些伤痛,不足为外人道。
    “好的,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请……”主持人陈词结束,示意导演录制结束。
    台下的柳家人更沉默了,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一阵发酸。
    乔惜说她没有遗憾。
    明明她才该是遗憾最多的人,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
    录制结束时间是晚上七点,乔惜还要到后台卸妆。柳家人没有贸然打扰,他们来的时候非常低调,走得也匆忙。
    只是柳家人就算再低调,落在有心人眼中还是躲不开的,最后惊动了电视台台长。
    电视台这种地方,小道消息是传得极快的。不一会儿,各个群里都知道海城顶级豪门坐在观众席看乔惜的录制了,足以见得柳家对这位真千金的重视。
    又在暗地里嘲笑了林夕菲一番,踢到一块好硬的铁板呢。
    做人不能太嚣张!
    ……
    灯火通明的电视台外,停着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老陈确定了乔惜在电视台的安全后,在录制结束前去天元集团将霍行舟接来了,让小夫妻能够一块顺路回家。
    接老婆下班这种事,霍行舟也习惯了。
    只是今天老陈是有事要汇报。
    “少爷,我接到消息少夫人七点结束录制,还要卸妆以及和电视台的人交流,需要再等一会儿。您之前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一点眉目了。”
    “说。”
    霍行舟坐在车内,身上带着几分慵懒。
    “我专门去搜集了少夫人那位青梅竹……哦不,那臭小子的信息。”老陈从后视镜里面窥探到他的目光,立马改口。
    “那臭小子是七八岁被送到程老先生家养着的,说是程老先生和他母亲有点关联。这个关系我没有查出来。”
    霍行舟早就知道了,程寒身上的秘密也很多。
    老陈将自己查到消息娓娓道来:
    “人确实是摔落山崖了,重伤被送到了县城的医院里。程老先生是跟着去的,后来传到村里的消息是没抢救回来,当场死亡。程老先生说他没有父母,送他的尸体去火化只带回了骨灰。”
    但少年早逝,不是吉利的事。
    所以简单就下葬了。
    霍行舟微微眯起眼睛,这事情的关键在程寒。阿意是死是活,他最清楚的。可这么多年他没有透露分毫,便是打定了主意瞒死!
    他告诉乔惜的都是,阿意死了!
    怎么会再多说一个字呢。
    但,还有一个人!
    “老陈,当年那个医院经手的医生呢?”
    既然是送到医院抢救了,那一定会有接手的医生。
    那医生很关键。
    老陈也不是蠢货,说道:“我找人去查了医生的下落。他在医院待了没多久就离职了,说是出国深造。我派人找了当年和他同期进入县医院的同事,得到的消息是举家搬迁出国,再也没回来了。”
    “少爷,我说的线索就是这个。”
    巧合,才是最可疑的。
    “找出来,既然他在国内生活过就一定有痕迹,将他带到我的面前。我想亲自问一问。”霍行舟觉得这对老陈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
    帝都钟家二少的身份滴水不漏,但他们总不可能将少年阿意的生平经历也做到天衣无缝。
    总有漏洞的。
    现在漏洞,就已经漏了出来。
    “好的,少爷。”
    老陈应了一声。他突然想起今日电视台发生的事说道:“少夫人在电视台和人发生了冲突,不过没吃亏,还将对方狠狠教训了一顿。”
    “是谁?”
    “最近很红的影后林夕菲,她是帝都钟家大少在外面养的女人,向来在娱乐圈都是嚣张跋扈的。那位钟家大少很宠爱她,可劲儿捧红她。”
    老陈都打听得明明白白的。
    霍行舟低低地应了一声说道,“帝都人在海城撒野,她来录制是什么节目?”
    “是一个综艺节目,我给您找找。”老陈很快就找到资料,将手机递给了他。
    霍行舟看了一会儿说道:“走吧,去瞧瞧。”
    “好嘞。”
    老陈替他打开了车门,随着霍行舟进了电视台。
    少爷说要去瞧瞧,那必然不是简单地看看!
    也许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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