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不为难黎锦了,你去跟纪委说说,这是误会,让他们终止对黎锦的调查!”妻子如此说,求着岳父。
    “什么?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你还帮着他说情?”岳父不解。
    “我那是假装做做样子,我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过了心里那一关,然后我们就会复婚,我想跟他继续过下去。这次真不能查他,他要是再误会,我可怎么办?这调查必须,马上结束!”
    “省里出面,已经按照程序走,结束不了。你只能祈祷黎锦没问题,否则,他就要坐牢。这不是儿女私情的事,你也不要感情用事!黎锦给我们带来太多麻烦,在损失达到最大之前,必须处理掉他。你们已经离婚,就不要再牵扯了。”岳父决心很大,不想再因为黎锦的事而多虑。
    “爸,我不是说了,我还想跟黎锦过下去。”
    “那也要让他有个重新认识,他得收敛性子,不能再这么高傲,有事更不能瞒着我们。小玉,事已至此,你不用多说,你只能寄希望他是清白的。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岳父不想再说话。
    妻子就去岳母房间中,她跟岳母商量捞黎锦的事。岳母有点惊诧于妻子说的假离婚,她没想到妻子还想跟黎锦过下去,她心忖,难道我理解错,在其中帮了倒忙?
    但岳母不会承认自己的错!她的观点和岳父的差不多,不会为黎锦说情,坚持让黎锦走组织程序,接受组织调查。有罪就坐牢,没罪就继续清白,无则加勉!
    妻子无奈,回房后就开始找人,打通市纪委书记房松陵的电话,询问黎锦的事。房松陵以正在调查阶段要保密为由,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反而让妻子继续提供更多资料。
    听到妻子说要停止调查和释放黎锦,房松陵嘴角微翘,不屑一顾,他心忖,这次是省里要调查黎锦,他没那么大的权力,就算他有,他也不想放过黎锦。毕竟,现在江州市是章立明说了算,章立明不用黎锦,就已经说明问题。
    妻子又问了另外的人,结果都碰壁,她这才知道,想要捞黎锦,是多么的困难。而她当初举报黎锦不成时还觉得组织不明事理,现在才知道,那对黎锦来说,是多么凶险的事。
    事情怎么搞成这样了呢?
    妻子怅然,闷闷不乐,也患得患失。
    小黑屋里面,黎锦则平静得多,他一概否认省纪委的指控,他没有贪污。他只要不走入自证的悖论陷阱,那省纪委就得去找证据?
    可,那些证据存在吗?
    诚然是存在的,但在黎锦还有价值之前,那些把柄不会落入省纪委手里。除非,他的贵人决定放弃他。
    可那样的话,贵人要损失那笔钱,而且贵人这边的拥趸们,也将倒下一大片。
    他只要咬住不松口,剩下他不能去左右的事与物,便交给贵人。比起陈洪生和妻子等人,他更相信将他从庸俗市井之中提携出来的贵人!
    他的通讯方式被没收,已经断绝了跟外界的接触,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任何事。
    纪委给他规定的时间,眨眼而过,而他没有主动交代任何问题。而纪委也没调查到有用的线索,甚至都没有查到黎锦给周月芬转过去的钱。
    皮球踢回到纪委这边,纪委本想结束调查,但岳父等人不同意,所以只能继续将黎锦关小黑屋。
    省纪委书记来给省委书记做阶段性汇报,虽然拿不出手,但他却有个请求,希望省委同意调查江东四海集团等黎锦工作过的国企单位。那里面省部级单位,牵扯甚多,尤其是现在从中央空降的人,那人正在运作将江东四海集团从地方性国企,收编为央企。
    省委书记却犯难了,因为调查央企,他需要跟中央国资委那边沟通,这里面的门道,很多。
    他道:“除了在企业,黎锦在江东大学团委和江州市政府口,都没原则性问题?”
    省纪委书记:“从举报的材料来看,那可是十亿的巨大数额,只有在江东四海集团这样的大规模企业才能产生。几年时间,江东四海在立即手上经手成百上千亿,如果他伸手,有且只有这个机会。江东大学团委,没这个土壤。江州市发改委中嘛,他新建的几个企业倒是发展得不错,也赚钱,但是却无法满足贪污十亿的条件。”
    “黎锦的问题,还是出在江东四海啊。”
    省委书记沉思起来,权衡良久,他就给国资委那边打电话,绕了一个圈子,说是要提升黎锦,就要考察黎锦的过往,他让国资委对黎锦过去在江东四海集团的工作出一个审计证明。
    贪污十亿,将会引发一个非常庞大的窟窿,国资委肯定会重视,然后进行内部审计,如果没有发现问题,那黎锦也就没有问题。否则,国资委那边也不会放过黎锦。
    这个期间,黎锦依旧被关小黑屋!
    在人大,岳父再次被告知黎锦的罢免提议没有被通过,理由都是一样,对黎锦的调查还在进行,无法定性。组织不能放过一个坏干部,但也不能冤枉一名好干部。
    他就开始抱怨省纪委的人,审讯黎锦这么多天,还没有拿下黎锦?
    他跟省局那边的人打电话,得知省局已经用刑侦手段介入,但省局没有透露更多,因为依旧是在调查中,需要保密。
    他回到家,就进书房抽烟。岳母进来,她问:“遇到什么事?”
    “没事……”
    “都写在脸上了,还没事?黎锦的事?”岳母说,目前能让岳父上心的事,也就黎锦了。
    她见岳父没有否认,就道:“我也听说了,黎锦在里面没有承认任何一个指控,这就有两个情况,要么他没贪没受贿,要么就是他做得非常高明,他自信不会被人发现。纪委那边找不到证据,黎锦绝对不会承认。”
    “这事不会空穴来风!黎锦肯定做了,而且数目可能不止十亿。他这种人非常聪明,一旦尝到甜头,不会收手的!”
    岳父越发笃定黎锦有问题,他掐了烟头,道:“我打算让苏家介入,哦,徐家他们也一样。黎锦这笔钱,是徐家闻着味而来,这个无利不起早的玩意儿,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哦,小玉呢?”
    “徐芸找她,现在两人正在吃饭吧。”
    “她怎么又跟姓徐的接触,她不长记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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