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仁看了眼竹筐,立即站了起来,“不管是什么是礼都要收下。”说着拿了一个抱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侧头看了看那封口处,然后一把打开,其余的人都看着他的这个动作,等着看这人是上当了,还是得了实好?
    只是不怕那土罐一打开,立即一阵的香味飘了出来,那微辣中带着些许的甜香味,引着在场的人所以有的味蕾,勾着众人的食欲。
    人们都向着那香味飘出来的地方凑了过去,想看看那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这样的香?
    贾仁看着这些人都向着自己凑了过来,当下有些不悦的将那罐子一把盖上,然后眼睛瞪的圆圆的,“喜欢自己取去。”一付生怕别人带走了香味的样子。
    听闻这话,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纷纷转身走到了竹筐边上,一人一个的抱着,一时间这楼上就热闹了起来。
    看着这些人抢着抱,小桃嘟起了嘴来,今天这联名的事,完全是无人愿意的,可是这拿好处,却是人人抢先,真是过份到了极点,而那些人也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当下抱了东西,双手一拱立即拍拍屁股走人了。
    常乐对于这个到也不气不恼,这样的场面,她到是早已料到,所以这送出来的菜,也算是为新品打了个广告了。
    白秋坐在她的身侧,安静的看着面前众人的反应,笑如云般轻淡。
    到是那葛老看着这些人抢了东西就走,心里很是不悦,那掂胡须的动作也微是加快了些,一双眼睛睁的圆圆的,好像在警告着众人,这样太有失体面了。
    可是这些人那会理睬他的表情,一心只想着快些去了连家那边,指不定还能捞上个势头。所以这一阵人声鼎沸后,这楼上也立即归于安静。
    常乐一脸带笑的看了看还留在原地的众人,心里细数了一下,只有葛老、贾仁、张屠夫、白秋与自己和小桃等人。当下一脸带笑,“大家也不要客气,请一起用膳吧!”
    听了她的话,那张屠夫立即拿起了筷子,“姑娘大气,那些个家伙,整个溜须拍马样,这联名的事情,我张屠夫先算一个。“说着夹了肉立即放入口中就吃。
    坐在他旁边的贾仁,听了他这话,当下点了点头,“这说不好听,路断了,入声的木材就要加价了,到时他们要买我的棺材,只怕也要加价了。”
    张屠夫一听他这话,当下点了点头,“你的都加价了,那我的没有不加价的道理。”
    听着这二人的话,常乐立即笑了起来,“如二位所说,那小女子的菜除了在场的几位外,那也要加个价才行了。”不然怎么能收回那被盘查时所收的银两?
    此话一出,白秋立即端着酒杯向着葛老,“今日还多谢葛老亲自来。”
    葛老摆了摆头,“这事本是为全城着想,但是那些人只视了眼前小利,而忘了大利。”说着他将那酒杯端了起来,与折秋的酒杯一碰,“那连家与宰相是姻亲不假,可是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妾,这出兵剿贼,已经算是给了他们大面了,而这余下的的事情,只怕他们也不能占到半分的便宜。”
    “这姜果然是老的辣。”张屠夫也端起了酒杯来,“这几日连家大量进货,想来也是心里明白,这盘查的银子,他们也是断然不会少的。”而且此举也暗示着这个剿贼的事情,可能会有个一年半载也不会完。
    “对,贾某也与冷娘子饮上一杯。”说着贾仁举杯递到了常乐的面前,“这商路如果断了,小人的木材进货,还指望冷娘子不要加价呀!”
    常乐端起自己的酒杯向前一送,面带浅笑,“看贾老板说的这话,将来如向小女子求货,小女子自当以现价卖之。”她到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不是之前的那个微有些酒量的自己了。
    听了这话,贾仁的脸上浮起了笑来,只是这笑配着他的八字吊眉,看着让人有几分奇怪的感觉。“冷娘子到时可不要忘记了。”说着一仰头,立即那杯酒就见了底。
    见对方已经喝了,常乐自然也将酒杯向自己的唇边送去,不想这时,白秋伸出了手来,一把将那酒杯拿了过去,“酒是好物,但女子应少喝。”说着将酒杯向贾仁一比,“白某就夫冷娘子喝下了,想来贾兄不会介意吧!”
    贾仁看了看他们相坐的位置,又听白秋这番话语,立即点了点头,“这事怎么会在意?酒这物是女子都应少喝。”
    常乐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这抢酒喝的白秋,又看了看那敬酒的贾仁,心里对于那句‘女子宜少喝酒’的话,微有些纳闷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言词?
    五人推杯笑谈着,那原本冷清的局面,经由这一下子,立即就热闹了起来,而也就在这时,饭庄的店家也急急的走了上来,一见众人这样,当下着急的开了口,“怎么你们都已经喝上了?”说着自行到了桌边上坐下,端起一个空酒杯,寻了酒壶满上,然后才这举起了杯子,对着众人,“我来迟了,自罚三杯。”说着端杯‘咕咕’的就三杯下了肚。
    喝完了酒,他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手拿竹筷夹菜放入口中,“冷娘子,今天的礼物罐里装的什么,如此之香?”
    听闻了这话常乐挑唇轻笑了起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也就是一罐的酱而已。”
    “酱而已?”在场的人都微愣了下,然后一同转眼看着她,“这酱是否也应有个名吧?”
    “香辣酱。”常乐眼眉一弯,巧笑着将这酱名说了出来,然后接着兴趣很高的向下说着,“这酱做菜配料、单独下饭,都是不差的。”停顿了下,“而且小女子最近新种了一种菜,配上这酱那可是美味无比的。”
    “哦,什么菜?”这冬季里飘雪下雨的,大多数不抗寒的菜都已经被冻死了,种不活,所以这一到了冬季,田间地头都是些空地,除了些防冻的那几种菜色而已,吃的人都有些倒胃口了。
    听了他的问话,常乐当下笑了起来,“今天小女子还带了些菜来,不知各位愿意一尝否?”
    其它的几人立即点了点头,“这民以食为天,谁人能拒呢?”葛老掂着胡子一脸带笑。
    见他们都点头了,常乐立即转头看向小桃,“小桃,将菜拿上来吧!”
    站在一边的为没有几人的宴会而沮丧着的小桃,听了她的话,撅了撅嘴,心里老大不情愿的,将那已经切好的、沥好的菜端上了桌来,小心的放好,然后打开一个土陶罐来,将那酱勺出一些,轻涂在菜身上。
    看着这放在桌上的菜,白色的梗、黄色的叶边,配着红香的辣酱,一时却又无人敢动筷。
    见大家都不动筷,常乐当下浅笑了起来,“这是小女子从北方寒地引来的白菜。”
    听了这话,这众人还是没有敢动筷的,想来这新鲜之物上市之时,众人都是带着些畏怕心理的。
    就在全场其它人一愣一愣的时候,白秋拿筷夹起一片,“白秋就不客气先吃了。”说着放入口中,细细的嚼了起来,这菜梗脆香而微甜,配着那酱的辣味,自带几分的清爽的感觉。当下他抿唇轻笑着转头看向常乐,“味道极好。”
    常乐听到他这话,当下笑逐颜开,“那是自然的。”如果不好吃的话,她又怎么敢拿出来显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楼梯之上传来有人急步而上的声音,店家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二楼可是已经说明由人包下了的,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急着奔上楼来?
    那声渐近,一人露出了个头来,然后是全身,常乐斜眼微有些吃惊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身穿银狐皮裘衣,头戴同色狐尾圆帽,双手放在袖中,脸带几分不平的扫了眼这楼上空出来的地方,立即笑了起来,“皇甫姑娘,这楼上空的很呀!”
    隔着面纱,常乐微眯起了眼睛,这男子分明是显宝男,而听他口中所叫着的女子名称,让人隐隐可以感觉出是皇甫芸珠,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这二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到这里来用膳呢?
    那显宝男一眼一心只有那空出来的席桌,那有常乐、白秋这些人的身影?只听他那一阵急急的招呼声,那皇甫芸珠在翠燕的搀扶下,缓步而上,“季公子,那小二已经说过了,这二楼已由人包下。”
    “包下又如何?我自能出的起更高的价钱。”显宝者还真是不知收敛,而且还要借用一些的机会显其财气。
    小二这时也急急的跑了上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东家,当下弯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到那显宝男的身边,“季公子,这二楼已经由人包下了,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显宝男挑了挑眉头,“说吧!多少钱,我给双倍的。”今天好不容易请到美人同桌用膳,怎么能就这样被人给打发了?
    常乐挑了挑眉头,这本城的商贾都请出来了,可是却没有这显宝男的份?所以她压低了声音,向一边的白秋打探了起来,“那男子是何人呀?”
    白秋端起了酒杯,掩在脸上,“那人是连家老太太的兄弟之子,名叫季宝。”
    而就在这时,一边的贾仁立即添了一句,“季家七女独有此一子,而且还是正房四十岁而嫡出,应了老来得子,娇宠异常。”说着他用筷夹起一块辣菜放入口中。
    “哦!”轻应了一声后,常乐转头不解的看着贾仁,“那这季家做何营生?”都没有听说过本城有这号人物?
    葛老用那不悦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空出来的桌子边上,要求店小二立即空出桌子来给自己的季宝,“季家那懂何营生?只是依着连家运送货物而得利。”说着端起了酒杯来,“这楼不是我们包下了的吗?”
    店家就坐在他的身边,一听这话,当下就站了起来,慢步行到季宝的跟前,“这位季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这楼已经被人包下了,如果公子执意要在此用食的话,只怕要等到晚上了。”
    季宝那里会理会他的这话呢?当下将锦袋一下子从身上取了下来,放在桌上,“什么要等到晚上?今天这楼我还包定了,这些银子,你给数数,够还是不够?”然后转眼看向这本楼唯一的一桌人,“今天请你们移个地方,这银子我双倍的给。”
    常乐以纱掩着面,只是半分也没有让他认出来;而那白秋手端手着酒杯掩去了大半个脸,加上他的不在意,自然也是没有被认出来,而让他有几分的高傲。
    只见他将那锦袋轻轻一个倒提,那袋中的银子立即‘咕碌碌’的向外滚了出来,一时间散在全桌之上。
    常乐细数了一下,少说也有六百两银子,当下摆了摆头,“无银是万万不能的,可是这银子也不是万能的。”少拿你的银子多来压人。
    “说的好。”张屠夫当下双手一击,为常乐的这句话,而大声称赞。
    季宝的脸色这时微青,他今天好不容易请的了皇甫芸珠出来共宴,所以听了葛老的话后,心里就已经不悦了起来,现在又听常乐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眉头倒竖,“这二楼如此的宽阔,就你几人还占全场,也不觉冷?”
    而随着一群人的对话,皇甫芸珠也看到了那一脸带笑的白秋,当下微愣,然后缓步行到了桌前,欠了欠身,“小女子给各位请安了。”抬起头来看着白秋,“白秋公子近来可好?”声音中带着幽怨。
    白秋听了她的话,只好放下了一直用来掩面的酒杯,“皇甫姑娘别来无恙?”
    “托公子的福,芸珠一切安好。”她低着头轻声的说着,可是那目光却恨不得能变成小刀,将那坐在白秋身边的常乐刺出无数个小孔来。那位置原本应是她皇甫芸珠的地方,而且有一段时间,她以为那个位置将会永远是她的,可是现在这个位置被人给抢了去,同时那称呼也变了,之前的芸珠姑娘,到了现在也成了皇甫姑娘,这其中的生疏与故意拉开的距离,如刀细刻着她的心。
    所以在她行了礼后,立即咬了咬那已经微有些泛白的双唇,“小女子微感不适,今日就先行告辞了。”说着向着在场的众人欠了欠身,然后拉着翠燕的手,转身就想要离开。
    翠燕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那手紧紧的拉着芸珠微颤着的手,心里满是气愤,那女子那里好?说话不轻柔,处事不大气,全身上下,全身上下透出来的也只是一股子的硬气,全无半分女子的阴柔之感。越想心里越是气愤,那脸色也渐渐变的不好看了起来。
    先听了皇甫芸珠的话,再看看这主仆二人的脸色,常乐自知眼前这些事情,没有自己说话的分,于是安静的坐着,静等着白秋的回话。
    白秋不说‘如果你不适就先行回去吧!’或是什么关心的话,而是目光一转,看着还站在小二身边,微有些愣有季宝,“皇甫姑娘身有不适,想来季大公子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不会不依着你的。
    季宝被他这一点名,立即回了神来,当下接了话头,“如果皇甫姑娘身体不适,不如季某寻个清静的地方坐坐?”
    皇甫芸珠一心想要立即离开这里,所以听了他的话,急速的点了点头,也不在意他所说所指那个地方,然后就急急的下了楼,离开饭庄。
    等他一走,葛老当下摆了摆头,“财大而轻礼。”一句话这家人有钱了,却也失了礼数。
    常乐听了他的话,反而有些担心皇甫芸珠了起来,那人如此自大显宝,只怕将来相处越久,越是会被其欺骗。
    而一边的张屠夫听了他们的话,当下将杯一举,“不要谈那混厮了,我等可还有酒未完。”
    白秋也举起了酒杯来,向前一送,“张兄好酒量,我白秋那有不陪之礼?”当下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热络了起来,一扫季宝带来的不悦之气。
    白秋的酒量很好,常乐细细的数过,最少喝了三十杯之多,可是这人却还是一脸悠闲带笑的样子,全无半分醉酒样,反观那张屠夫,面红耳赤、口齿不清,却还不停的举杯,“来……来,今天……今天……”话也说不出个完整样了。
    贾仁与坐在他身侧的店家一次次将酒杯从他的手中拿下,“你不要再喝了。”“都醉成这样,只怕今天嫂夫人要让你睡猪棚里了。”
    看着众人这样,想来已经是酒足饭饱了,当下常乐起身带着小桃去楼下结算酒钱。
    不想这头才结完了酒钱,那头就看到了贾仁将张屠夫半拉半扶的下了楼来,向店门口走去,当下抿唇轻笑,“今天让贾老板受劳了。”
    贾仁摆了摆头,“这有何累的,改日我也醉上一会,让他背回去就行了。”
    听闻这话,常乐当下笑了起来,“那你们慢走哟!”说完转头就看到了葛老双手提着三个土陶罐从那楼梯上走了下来,当下迎了上去,“葛老也要走了?”
    葛老点了点头,“这酒足饭饱,又拿了礼物,真是谢谢冷娘子的盛情了。”
    “您老客气了。能来就是给了小女子极大的面子了。”常乐的声音轻柔有礼。
    听完了她的话,葛老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了饭庄。
    等他们都走了,常乐这才想起白秋还在楼上,没有下来,于是急步上了二楼,看着那坐在椅上,一脸带笑的白秋,“白秋公子,我们走吧!”说着轻步上前,提醒他可以离席了。
    白秋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白秋有些微醉了,可否请姑娘送我回客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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