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里为了证明原身是个多么恶毒的烂人,着重描写了薛长老死的时候,撑着一口气等女儿来见他,整整一天一夜,天人五衰,也等不到她过来。
    他的生机一点点消失,流下遗憾的泪水,直到彻底断气,眼睛也没闭上,依然望着门的方向,期盼看到女儿的身影。
    “你睡吧。”
    薛宁抱拳告辞,出门关门的动作利索得不行。
    出来才想起,这里就这一个屋子,她出来睡哪儿啊?
    而且里面有秦江月,话题停留的位置确实有些尴尬,外面却是有秦白霄啊!
    原身在书里但凡遇见秦白霄,就没有一次不倒霉的!
    薛宁想再开门进去,突然听到秦白霄的声音:“你给兄长做了晚膳?”
    薛宁猛地回身:“我没下毒!”
    小神龟也跟着她的裙摆出来了,闻言跳起来说:“我吃了,没死,还活着!”
    秦白霄:“……”
    身为秦江月的弟弟,男主自然也是英俊潇洒的。
    但因为有哥哥珠玉在前,人们很少会注意到这个弟弟多么风姿无双。
    是秦江月死后很长一段时间,秦白霄彻底和降魔剑达成合作,在一次对抗魔族的战斗中脱颖而出,大家才发现,原来两兄弟都很优秀,只是从前弟弟被哥哥遮挡了光辉。
    秦白霄手握一把古朴简单的黑色长剑,那是他现在的本命剑。
    原书里他一直没有自己的本命剑,现在却在兄长意图舍剑时寻到了自己的本命剑,剧情似乎……开始改变了?
    “我会留在这里看着你。”秦白霄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突然良心发现是最好,若有其他恶毒心思,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他一字一顿,俊美的面目冰冷压抑:“别人会因为薛长老一次又一次放过你,但我不会,我只在意我大哥好不好。”
    他突然靠近,两人之间几乎只隔了一根手指的距离。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薛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是盯着?行啊,看看又不会死,只是这样的话,她才不怕呢。
    “随便你。”
    她撑着腰瞪回去,秦白霄猛地闻到淡淡的馨香,眼神微微一变,撤开更远。
    “要看就看,你最好时时刻刻盯着我,错一眼不看你都是这个。”
    薛宁比了个小手指,冷笑一声,又瞪了他一眼,绕到屋子后面去了。
    懒得理他。
    来了没多久,见天儿的被人排挤训斥威胁,慕不逾那种糟老头就算了,秦白霄眼下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她可不惯着他。
    秦白霄回想着她比出来的那个小手指,欲言又止,脚步跟了一下,想去后面盯着他,但男女有别,想来她在外面也干涉不了兄长什么,时不时拿神识瞄一眼就行了。
    这样想着,他放弃了跟过去。
    兄长吩咐他练一夜的剑,他不敢贪懒,说了几句话就又开始练剑。
    一套剑法下来,从大汗淋漓到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想来是有所成了。
    思及薛宁,秦白霄闭上眼,神识飘到屋舍之后,看到了一片黑暗中,靠墙盘膝而坐的姑娘。
    她衣裙颜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白皙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捏着一个蹩脚笨拙的指诀。
    在她前方的地面上放着一枝花,花瓣已然有些衰败痕迹,她一次又一次试图将灵力注入其中,很快鼻尖额头都布满了汗珠。
    她鼻尖上有颗小痣,汗水晶莹地附着在上面,她抬手擦去汗珠,往日里苍白的唇因不甘心地咬过,泛着娇艳的光泽,让他想起在凡人界见其他弟子吃过的某种汁液饱满的水果。
    秦白霄倏地睁开眼,握紧手中剑再次开始练剑。
    不管她在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伤害兄长的事,都与他无关。
    两人都一门心思修炼,就并未注意到屋里的人也没休息。
    秦江月手里握着身份玉牌,自从和薛宁开诚布公,她就把这东西还回来了。
    她倒是完全不担心他反悔,再找人把她赶走。
    他也确实不会那么做就是了。
    将经脉里最后一点点灵力注入进去,玉牌缓缓亮起来,很快,慕不逾的声音响起。
    “江月?你还能操纵玉牌?”
    似乎惊讶于他居然还有点灵力。
    秦江月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自己要说的事,他的灵力太少太少了,支撑不了多久的对话。
    “弟子已经让薛宁不再碰后山的藤蔓了。”
    慕不逾沉默良久才说:“你知道了。”
    其实他想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如果是以前,他并不意外他会知道,但现在秦江月什么样子天下人都一清二楚,居然还能看出来?
    要问的话已经到了唇边,但秦江月说:“很快就没人知道了。”
    慕不逾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秦江月灵力彻底耗尽,联络中断,他的身份玉牌,彻底变成了废石一块。
    秦江月随手将玉牌扔到床头。
    床榻的这个位置,恰好与薛宁选择的修炼位置一墙之隔。
    这里没人设下什么结界,于是她的嘀嘀咕咕,他耳力敏锐,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很努力修炼,尝试让无根之花盛放。
    花苞却一直不给面子,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还没反应。
    秦江月平躺着,墨发铺满了床榻,宽大的黑袍松了腰带,他整个人如同墨色的蝴蝶在休憩,双眸闭合,似乎是睡着了。
    但在听见薛宁念叨“秦江月怕不是故意蒙我”时,那双眼睛睁了开来,沉静清冷的双眸缓缓泛起一丝涟漪,因孤独寂静而在他周身泛滥的压抑如同被惊扰,找到了出口,缓缓消散了。
    一墙之隔的另一面,薛宁踢了踢也在修炼的小神龟:“你说这花保真吗?它是不是有问题啊?他故意给我个假花,让我成不了事,有没有这种可能?”
    明明之前她催生那些种子还有些成效,对这枝花却半点效果没见到。
    小神龟正要说真君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就见薛宁提起裙摆跑出去,很快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天蒙蒙亮,万物即将复苏之际,薛宁拿了一根之前劈下来的藤蔓说:“既然花不行,我换个试试就知道了。”
    反正秦江月只说不让烧这些藤蔓,也没说不让拿来修炼。
    有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薛宁一鼓作气,把攒了一晚上无法重唤断根之花的灵力送进了藤蔓之中。
    无争法阁里,紫衣金冠打坐修炼的慕不逾猛地从入定中睁开眼。
    薛琮,你女儿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
    第18章 第十八章
    慕不逾紫衣金冠,面容冰封,恨不得立刻将薛宁反噬而死。
    但她要是真的这么死了,死因经查有可能会暴露他的秘密,会很麻烦。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罪不至死。
    薛宁,薛宁,薛宁。
    可以说从薛宁搬去后山开始,日理万机的府主脑子里几乎每天都要过好几遍这个名字,他真的是,烦不胜烦。
    不杀了她,也得让她得到点教训,没力气再瞎折腾。
    慕不逾这样想着,右手食指亮起幽暗的光芒,淡淡的莹绿色消失在他指尖,千里之隔的后山,薛宁被灵力反噬,哪怕尽力侧身躲开那一瞬的光芒,还是被打到了。
    胸口一疼,旧伤都还没完全好,又添了新伤,薛宁嘴角沁出血来。
    小神龟见此,赶紧变大自己的龟壳,在后面撑住她险些倒下的身体。
    “仙子,你没事吧??”
    算它有良心,吃了她几顿,还知道接住她。
    薛宁不甘心地擦了一下嘴角:“没事,我再试试。”
    她不死心。
    无根之花不给她任何反应,这藤蔓不但没反应,还反噬,她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肯这么放弃。
    她得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于是本来已经准备重新入定的慕不逾,再次感知到了灵力的入侵。
    “……”
    好大的胆子,竟然还不知难而退。
    她那点微乎其微的灵力,其实根本无法对慕不逾造成任何伤害,只如蜉蝣撼树,唯一的价值就是刷一刷在强者面前的存在感。
    比起上一次灌入的灵力,这次还更少了一些,慕不逾轻轻振袖,薛宁就再次被反噬。
    这次她早有防备,及时躲开,只稍微被波及到了一点点。
    看着这根断成几截的藤蔓,想到秦江月的提醒,薛宁没再头铁,把它扔到了一边。
    扔了还不满意,又跑过去拳打脚踢,还是不解气,就喊了小神龟过来。
    “去撒尿。”
    小神龟:“????”
    “撒到那上面去。”薛宁拿出最大的利益诱惑,“明天给你加鸡腿。”
    小神龟二话不说,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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