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叫出声来,“姐!你干嘛呢?!什么事想不开?”
    说着,我就追过去想拉住她,就在我靠近她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衣领被人一把揪住,再一晃眼睛,眼前哪有什么堂姐?
    而我自己已经站在平台的边边上,再多走一步,就要掉到楼下摔得粉身碎骨!
    我吓得一阵腿软,回头一看,只见季孙紧紧的抓着我,把我往后连拉了好几步,才松开手。
    我的心还在突突的跳着,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季孙停了一会,才对我问道,“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指了指刚才差点掉落的地方,“我刚刚看到那里有人……有人要跳楼……”
    季孙用鼻子哼了一声,“迷幻术。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跳出来,对着我凶狠的骂道,“这样你都不死!看来我爸说的没错,你的命硬得很呢!我倒是看看,到底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阿年!
    我一看到她,就和她第一出现的时候,祁天养看到她那副心情一样:头疼不已。
    她明明长着一张无害的小脸蛋,一副无害的小身板,若是善良些,不说人见人爱,至少也有大半的人都会喜欢她,可是她似乎偏偏喜爱做让人嗤之以鼻的坏事,甚至不惜害人性命。
    良久,我才意识到,其实她和祁天养是同一类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他们的字典里没有道义可言和是非,他们的目的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阿年充满敌意的打量了季孙几眼,冷哼一声,“装神弄鬼,把脸蒙成那样,是见不得人吗?”
    季孙丝毫也不理会她,闷不吭声的弯腰扶我起来。
    阿年见自己一拳头打在软棉花上,一点回应都没有得到,不由更是怒火中烧,她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巴掌响声。
    巴掌声落,只见老徐从另一边缓缓走出来了。
    阿年对着他便喊道,“快啊,抓住她,把她推下去!”
    老徐阴沉的着脸,冷冷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跟班了?随时听你吩咐吗?”
    阿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什么意思?”
    老徐淡淡道,“任何人我都只相信一次,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阿年还想说什么,老徐已经转身离开。
    我连忙起身,对着老徐的背影喊道,“你别走!你说清楚你把祁天养家人怎么了再走!”
    老徐连头都没有回,轻蔑的说道,“家人?都死绝了,还能算家人吗?”
    听了他的话,我愤怒不已,还想上去追他,季孙却把我拉住,“算了。”
    “怎么能算了?!你知道他手上有什么吗?”我还没说完,就发现了季孙满脸疑惑的眼神,这才想起,季孙对于祁天养家里的事,并不知情,我不知道祁天养想不想让他知道,便也不敢再说。
    就在这短短犹豫之间,老徐已经不见了身影。
    阿年见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气焰立刻矮了半截,便也转身准备跑。
    放跑了老徐,我只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浑身都没了力气,再也没有心思去追究阿年对我的所作所为。
    阿年见我并没有要找她算账的意思,又嚣张起来,“也不知道天养到底看上你哪一点?要什么没什么,现在还开始勾搭野男人了!”
    野男人?!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指的是季孙。
    这下我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你够了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祁天养,你又对他做了什么?联合别人一起害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我告诉你,你就是哭瞎眼睛祁天养也不会看上你!”
    阿年还待跟我斗嘴,季孙却黑着脸,挡在我身前,“姑娘,我不想跟你结梁子,但是如果你执意要和我过不去,季孙不是怕麻烦之人。”
    季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越是沉默寡言的人,偶尔开口,才有比普通人更强的威慑力。
    阿年见季孙既高大壮硕,又阴冷沉稳,也不敢太过放肆,哼了一声,迅速的走了。
    我这才又瘫坐下来,浑身乏力,口干舌燥。
    季孙见我实在是没法走动,只好陪在我身边坐下。
    我有些失落的问道,“李晓倩的事,是我错怪祁天养了吗?”
    季孙微微蹙起眉头,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庞,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纠结,“这个事,你们都没有错,你们各自有自己的原则,你善良,他嫉恶如仇,我也说不出你们谁对谁错。毕竟……他是为了救你,那个姑娘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祁天养不那样做,说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当时连我都很担心你的安危。”
    听了他的话,我许久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脑子一热,问出一句,“九年前那个被你带到村里的女人,是破雪吗?”
    正文 46.被盗
    红衣女人的名字叫破雪,我们都听过季孙喊她。
    季孙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但他显然也没有想要告诉我什么,因此他选择了沉默。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为难他,“我们回去吧。”
    季孙却没有起身。
    空旷的风吹到他的身上,而他一动不动,坚毅得犹如一尊古铜雕像,“她来过是不是?”
    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其实已经默认了我的猜测,虽然祁天养早就这么暗示过我,但是亲耳听到季孙承认,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完全想不到九年前,那个古老闭塞的村落里,到底发生了一段怎样的故事。
    季孙似乎没有在等待我的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这伤口,是她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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