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被她奶奶带在楼下,阮明瑜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递给杨冬玲,“我们一直不跟公公住,之前住在镜泊湖,不过镜泊湖离市中心远,上下班都很麻烦,所以就搬到了这里。”
    杨冬玲恍然,哦了一声,随即有些可惜道,“人家本来还想看看传说中的豪宅是什么样呢,虽然这里也够豪。”
    在市中心的地段,一口气买下四五百平的房子,也不是寻常人都能买得起了。
    阮明瑜听得好笑,“我公公那边关系是乱了点,但是我们去的少,我跟豫北还有我婆婆,我们关系很简单,生活也简单,远没你想的复杂。”
    闻言,杨冬玲悠悠的叹了口气,“师姐,我好羡慕你,不是羡慕你老公多富有,而是我可以看得出来你过得很幸福,女人结婚之后幸不幸福,看她脸色就能看出来了,你看你,越过越精神,成天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被老公疼出来的,要是你过得不好,蓬头垢面,整个人气色都会隐隐萎靡。”
    阮明瑜听她说得头头头是道,有些哭笑不得,挨着她坐了下来,拍拍她肩膀问道,“怎么啦小师妹,这可不像你啊。”
    杨冬玲忸怩了下,还是跟阮明瑜说了,“前些时候因为你怀孕身子重,我都没好意思来打扰你。唉,其实我是有了个喜欢的人。”
    阮明瑜眼睛一亮,忙道,“谁啊,我认识吗?”
    杨冬玲脸上带了点红,“师姐你应该听说过他,就是我们附院消化科的主任。”
    “季东远是不是?”
    杨冬玲点点头。
    季东远这个人,阮明瑜有耳闻,三十五岁当上了消化科的大主任,成为附院最年轻的主任级别人物,听说找他看病的人得提前好几天排队挂号才行。至于他长什么样,阮明瑜还真没见过。
    “那他对你表露过心意吗。”阮明瑜挑了最关键的问。
    杨冬玲面上浮现一丝苦恼之色,“就是不知道。他也不说,可他做的事又不像是不相干的才会做的。”
    如果不喜欢她,他一个主任为什么总找机会接近她,如果对她没意思,为什么总要来撩拨她。
    性格使然,杨冬玲是个干脆的人,这么被不上不下吊着,难受极了。所以有段时间,当阮明瑜问她愿不愿意相亲时,她应了下来,也是想摆脱这种困境,可最后还是被季东远给搅合了。
    “他应该三十五六了吧,结婚了吗?”阮明瑜别的不怕,就怕杨冬玲陷入那种夫妻纠纷。
    杨冬玲忙摇头道,“没有,这个我敢保证,我也没兴趣做人家第三者。”
    听她这么说,阮明瑜放心了些。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阮明瑜这个旁观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拍拍杨冬玲背安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也不是特别大,趁着还没毕业先理清楚关系再做决定也不迟。”
    杨冬玲嗯了一声,她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把感情的烦恼抛到了脑后。中午尝了陈淑云做的美食之后,更是赞不绝口,把陈淑云哄得乐得找不着北,在杨冬玲告辞之后,还叮嘱她有空常过来玩。
    ......
    下午天气还算好,阮明瑜在小桃子睡着之后,偷偷在楼上擦了澡又洗了头发,怕被陈淑云发现,紧关了房门把头发吹干,之后带着小桃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沈豫北打电话过来时,阮明瑜正在给小桃子换尿布,小姑娘还在哇哇大哭,阮明瑜设置了扩音,手机就放在小桃子身边,边换尿布边跟沈豫北说话。
    “怎么哭这么厉害。”沈豫北不觉皱了眉,脑中立马浮现出他女儿憋红了脸大哭的模样,隔着电话喊了两声小桃子,但是不管用,小姑娘陷入了忘我的哭声中,大概是被自己拉的粑粑难受到了。
    沈豫北把手里的铅笔扔在了办公桌上,催促阮明瑜,“你快哄哄她。”
    阮明瑜这个当妈妈的自然知道小姑娘是因为什么哭,麻利的给她换了尿布,不忘数落道,“真是个娇气的小姑娘,还嫌弃上了自己拉的粑粑。”
    直到换好尿布,屁股下面有个干净舒适的环境,小桃子才抽抽噎噎停了下来。大眼睛里蓄着泪水,眨巴眨巴可怜极了。
    阮明瑜母爱泛滥,亲了亲她白嫩的小脸蛋,这才顾得上跟沈豫北说话,问他在哈尔滨那边怎么样,还冷不冷。
    在南方穿暖花开的时候,哈尔滨前几天天气骤变,还下了场雪,沈豫北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还行,我这边估计还得一两个星期才能处理完。”
    说着,沈豫北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帮兔崽子!”他老婆孩子出院都没能去接。
    “好了别气了,你先挂电话,我开视频让你看看我们的小桃子,小桃子看起来又长大了点呢。”
    这个主意不错,沈豫北唔了一声,挂上电话改开视频。
    ......
    沈豫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赶了回来。现在才春天,竟然打起了响雷。阮明瑜醒了,扭头看看睡在她身旁的小桃子,还好她睡得乖乖的没被吵醒。
    晚上阳台的推拉门忘记关了,阮明瑜裹了睡袍去关推拉门,楼下似乎传来说话声,阮明瑜出去开门探出了个头,楼下亮着灯,是沈豫北和钟婶说话的声音。
    阮明瑜立马蹬蹬下了楼,沈豫北才刚进家门,行李扔在了玄关处,西装外套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不是说要明天晚上才能回吗?”阮明瑜赶紧让他脱了外套,先扔在沙发上。
    原本订得是十八号下午的机票,晚上能到家,可沈豫北有点等不及了,提前把公事处理完,还遗留一点问题就交给秘书处理,改订了夜里十点的机票。
    沈豫北伸手摸了摸阮明瑜的手,是温热的,反倒是他,在外面带了寒气,手有点凉。他想亲亲她红润的脸蛋,但碍着钟婶就在厨房煮夜宵,也有点不好意思。
    钟婶煮了两碗水饺端出来,阮明瑜吃了半碗,沈豫北把一碗半全吃了,吃完夜宵上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进婴儿房看看小桃子。
    阮明瑜拉住了他,让他去卧室,“小桃子晚上跟我睡的,白天才交给月嫂带。”
    阮明瑜舍不得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月嫂,倒不是说不相信人家,而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自己一直能看到小桃子。
    “自己带孩子?这小妈妈当的可真尽责任。”沈豫北挑了挑眉,神情愉悦。
    等进了卧室,拦了阮明瑜的腰,低头就亲上了朝思暮想的小嘴,手也不老实的罩上了阮明瑜鼓鼓的胸,捏了两下。
    阮明瑜正是哺乳期的时候,哪禁得住他这样捏,赶忙把人推开,捂住他想继续进犯的嘴,岔开话题道,“不是说要看女儿吗。”
    沈豫北这才放开了她,一手解开领带随手扔到沙发上,轻手轻脚的床边走,就看见大床中间鼓起了个小山包,他女儿正躺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沈豫北想抱起来,但又怕把小桃子吵醒,弯下腰,两手撑在床面上看了一会儿,直到阮明瑜给他放好了洗澡水。
    结束连日来的疲劳奔波,沈豫北洗完澡躺在家里的大床上,舒服的直喟叹,伸长胳膊腿,从身后拥住了阮明瑜母女两个,和她们盖一床被子,听着外面的雨声,你说一会儿话,我说一会儿,直到都困极了才陷入沉睡中。
    沈豫北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昨晚还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早上就放晴了,太阳透过推拉门斜照进来,落在床尾。
    沈豫北是被小桃子的哼哼唧唧声吵醒的,醒来就发现他女儿脸憋得通红,下一秒就爆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沈豫北揉揉太阳穴,忍不住笑出了声,认命的起床折腾小祖宗。
    因为多少有了点经验,沈豫北懒得再喊月嫂进来,直接翻出干净的尿布,解开包裹小姑娘的毛巾被,拎着乱蹬的小腿,给小姑娘换上了尿布。
    等阮明瑜闻声赶上来时,沈豫北已经换好了,毛巾被也裹的像模像样。
    阮明瑜接过小桃子,坐在床沿上给她喂奶,阮明瑜生产之后汤汤水水没少补,奶水很足,完全够小桃子吃,原本不是很大的□□因为有奶水,变得丰满盈润,皮肤也滑溜溜的,和奶油凝脂一样,还散发出一种很甜美的味道。
    阮明瑜专心喂孩子,没察觉身旁那道灼人的视线,直到沈豫北把手伸了过来,握住小桃子摸在乳.房上的小手,小小的一个,还不及他手的三分之一大,沈豫北不敢太用力,生怕握坏。
    握女儿的小手是幌子,趁机揩油水才是真。
    阮明瑜瞪了他一眼,把衣裳往下拉,遮住该遮的地方。
    ......
    因为在坐月子,哪都不能去,用陈淑云的话来说,不能吹风,不能受寒,最好还不要洗头,再加上一个钟婶,理论满框,阮明瑜压力山大,每天都在巴望着出月子,出门放放风。
    好在这段时间总有人登门来看宝宝,期间沈碧林过来了一趟,小鞋子小衣裳小玩具买了一堆。
    沈碧林没想到陈淑云也在,还是客气的喊了一声,“大嫂。”
    平心而论,陈淑云跟沈碧林这个小姑子处的还不错,一码归一码,她跟沈必山闹得再僵,也没必要冷脸相待沈碧林。
    “嘉言该上大学了吧。”陈淑云招呼她坐,跟她闲聊了几句。
    “下半年就该上大学了,拿到了南加州大学的offer。”提起儿子,沈碧林多说了几句。
    姑嫂两个闲聊的时候,阮明瑜上楼把小桃子抱了下来,沈碧林抱着逗了一会儿,她有话想跟阮明瑜单独说,找了个由头让阮明瑜上楼。
    “姑妈,怎么了啊?”从她进门,阮明瑜就注意到了,沈碧林的脸色不大好,有些颓靡,看来是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沈碧林叹了口气,开门见山跟阮明瑜说了,“因为哈尔滨工程出事,你姑父被停了职。”
    ☆、第3章 号一更
    阮明瑜没接话,等着沈碧林下文。
    沈碧林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明瑜,我知道这种事对你说也没用,可我...我看了出来,阿北听你的话,你帮我跟阿北说说,你姑父没大出息,我不指望他了,你劝他别往死里整你姑父,怎么说他都是嘉言的爸爸。”
    阮明瑜还是搞不懂里面的具体情况,也没一口回绝,只是把事情往沈豫北身上推,“姑妈,我会劝劝豫北,但是姑妈你是知道他脾气的,脾气上来了,我说话他也不听。”
    沈碧林拍了拍阮明瑜的手,“你能帮我劝劝他就行,阿北这孩子面冷,但我知道他心里是很在意我这个姑妈的,你姑父在外面乱搞,我哪会不知道,我是懒得管,只要他别做太过分,看在嘉言的面子上,我还是不想跟他扯离婚的事。”
    阮明瑜大概明白了,点点头道,“等豫北下班回来我就跟他说。”
    晚上沈豫北照常在书房工作,阮明瑜给他泡了杯茶送进去,顺带跟他提了迟继海的事。沈豫北现在一听到他名字就来火,根本就不听阮明瑜的话,如果不是看在沈碧林的面子上,沈豫北分分钟找人玩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
    中饱私囊的了一千多万,可不是小数目,沈豫北不用想都知道他拿这些钱去干什么了。
    看他在气头上,阮明瑜就没再多话,把骨瓷杯放在办公桌上,轻声叮嘱他早点休息。
    阮明瑜正要出去,被沈豫北一把拉住了,拖她在他大腿上坐下,下巴搁在阮明瑜的肩膀上,因为工程的损失,心情变得糟糕起来,发了一下小小的脾气,“一群笨蛋,什么事都不会处理!”
    阮明瑜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安抚他,就侧头摸了摸他的脸。
    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沈豫北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阮明瑜脖子里吮了几口,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回卧室。
    “先睡觉,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临睡前,沈豫北拉了阮明瑜的手帮他释放了一次,虽然没能进他很久没造访过的地方,但是也满足了,一条腿压在阮明瑜大腿上,胳膊横压在阮明瑜腰上,舒服的喟叹了口气,低声道,“算了,这次就让他自生自灭,不过老头子要是找他算账的话,那他就自求多福吧。”
    阮明瑜被沈豫北显露出来的孩子气逗得格外心动,拍了拍他的背道,“无论姑父怎么样,那是他跟姑妈的事,我们小辈就别插手了,至于工程方面,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毕竟关乎人命的事,是姑父做太过了。”
    工程出这么大事故,不仅仅再是迟继海偷工减料克扣一千多万的事了,虽然沈豫北已经出面买断了大部分媒体的报道,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被沈氏集团的死对头得知之后大肆报道,已经影响到了沈氏建设多年来建立起的信誉。
    沈必山还没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另外他的助理还给他送来了一份牛皮纸包裹,全是迟继海跟张妍乱搞的照片,迟继海中饱私囊一千多万的去向也有了合理去向。
    这天晚上沈必山发了脾气,打电话把迟继海大骂一通,警告他做好准备承担沈氏一切损失。必要时,沈必山不介意走法律途径除掉这个毒瘤。
    小打小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危害到他利益了,管他是谁,沈必山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刘文英知道沈必山发脾气是因为迟继海的事,但她绝对没想到,沈必山发大脾气也跟她有关。
    临睡前,刘文英敲门进书房,试图哄沈必山两句,哪知道沈必山并不买账,看了她一眼道,“你跟那个小流明星张妍,你们认识?”
    刘文英愣了下,沈必山的脸色实在难看,刘文英不敢说实话,含含糊糊道,“说不上太认识,就是点头之交吧。”
    沈必山突然把他手边的茶杯砸向刘文英,刘文英一时不察,被砸了正着,心里委屈的不行,但也不敢发牢骚,虽然沈必山挺喜欢她,也仅止于喜欢,多数时候还是没把她看在眼里。
    “敢骗我!你跟她是点头之交?点头之交你拉皮条把她介绍给继海?你安的是什么心?!你把我放眼里了吗?你让我跟碧林怎么交代?!”
    说到气极处,沈必山把手边能砸的东西全往刘文英身上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今天我也把话说明白了,你别想从我手里得到任何东西,就算给也是给婉婉留,再让我知道你打鬼主意,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戏子一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沈必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点刘文英一直知道,只是她没想到嫁沈必山这么多年,得到的还是戏子这个蔑称。
    刘文英呵呵笑了两声,“我是介绍他们认识了,可我没把张妍送到迟继海床上啊,他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又管我什么事,少tm有火往我身上撒!”
    “行,你有种。”沈必山狠拍了桌子,“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刘文英还挺有种,真滚了。临走前把她所有值钱的珠宝全部带走,还开走了沈必山送她的ip700,她就不信了,离了沈必山她照样能活得很好,没嫁给沈必山之前,她可是得过奖的影后,现在出山照样能混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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