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9章 诅咒
    当然,他绝对算横死的,被狗活活把脖子咬穿还不算吗,虽然他混蛋,但也不是死罪,在国外也许会蹲监狱,但以中国的法律,连坐牢都不够。所以有怨气也不稀奇。
    安慰了一会儿朴姐,我让她去找个洗浴中心,在大厅里过夜,那里人多阳气重,她前夫的阴灵应该不敢过去。我这边再给泰国方面打电话,问问有没有解决方法,朴姐抽泣着说好。
    看看墙上的钟,都快凌晨三点了,我躺下开始睡觉,到四点才睡着。早上七点醒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比犯大烟瘾还难受。用凉水洗了把脸,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说了情况。
    阿赞nangya想了想:“这段时间我不能再做驱邪和施法,因为要为香港的法会而保留法力,多做准备。”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找别人。想了想。觉得该照顾照顾阿赞洪班这个闷葫芦了,就给老谢打去电话,将情况一说。
    按老谢的脾气,每次接电话听说我有生意。他都会嘿嘿地笑,而这次不同,老谢居然也很愤慨:“哎呀,怎么还有这种男人?太气人啦!客户最多愿意出多少钱?”他的愤慨只持续了三秒钟。
    我说还不知道,你就按正常的报价吧,先说能不能让客户去泰国,这样能省钱。老谢想了想,说恐怕不行,你客户的前夫是在饭店门口被狗咬死的,它的阴灵也只能在那附近徘徊,所以施法必须在那个狗肉馆。最近生意不太多,就收四万吧,包括来回路费。
    看来朴姐这钱是省不下了,我只好把价格抬高到五万块钱人民币,以短信发给朴姐。
    她给我打来电话,声音还是憔悴。说还躺在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中,一夜没敢合眼,就等我电话:“田老板,这五万块是什么钱啊?这么贵……”我告诉她,这种情况就要做驱邪法事了,让阿赞师父从泰国来沈阳,所以收费就比较高。但你前夫是在饭店门口死的,阴灵不散,没办法跑去泰国驱邪,虽然那样能省不少钱。
    朴姐连连咳嗽:“这、这样能彻底解决吗?我要坚持不住了。”
    我说:“驱邪法事我做过好多次,这是最有效也最彻底的方法,所以收费也高。阿赞师父们会用巫法将缠着客户的阴灵或平息,或禁锢,总之就是搞定它们,你以后就可以不用再担心。”
    这话让朴姐又开始哭:“我的命真苦,已经赔出去七八万。现在又要五万块,我已经没钱了呀!”我很同意她,可做生意就是这样,总得赚钱。心肠太软只能自己吃亏。
    让朴姐凑钱的这段时间内,我也没闲着,和阿赞nangya一直在商量哪天出发去香港的事。过了五六天,朴姐告诉我她准备把狗肉馆兑出去,问我能不能施法成功之后再给钱。我说必须先付最少两万的订金,不然路费都不够,要不是成功只收一万。
    “那我就得回丹东找父母借钱去。”朴姐很无奈。
    不管是借是抢,最后朴姐还是弄了两万块钱汇到我账号里。我立刻和老谢阿赞洪班约好。给同学打电话帮我订这几天最便宜的打折机票。五六天后我们才出发,从曼谷来到北京转机沈阳。
    从机场到西塔的路上,老谢问沈阳有什么好吃的。我说和肉有关的都有,到时候让你吃个够。老谢非常高兴。说最近都没怎么好好吃肉。我很奇怪:“你现在不用死抠攒钱了,怎么还这么节省?习惯改不掉?”
    老谢嘿嘿笑:“也不全是吧,总有点儿什么原因。”我心想你能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葛朗台那种人。吝啬惯了。
    来到朴姐的狗肉店,她站在店门口四处张望,看到我的时候,连忙迎上来。我给她介绍了老谢和阿赞洪班,厨师李哥和女服务员从来没见过泰国的阿赞,都跟看大熊猫似的。
    阿赞洪班站在饭店门口的左侧,呆呆发愣。路过的几个人看到他穿着宽松的黑色衣裤,脚上穿着草拖鞋,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纹刺,都放慢脚步,看得很出神,有的还掏出手机拍照。我怕围观者太多,就连忙让老谢和洪班快进到饭店里屋去。
    从餐厅到里屋最多十秒钟,食客们也看到了阿赞洪班的打扮和面孔,两名女食客吓得筷子悬在空中,半天也没放下。
    “门口那里能感应到有怨气。”阿赞洪班对我们说。
    我翻译过去。朴姐觉得非常惊讶:“怪不得这师父在店门口发呆,那就是我前夫当初被狗咬死的地方啊,出门右边,就是刚才师父站的那个地方!”之前她只和我说过前夫在饭店门口被狗咬死,但并没说在哪个位置,是左是右,也没必要和我说。所以现在看到阿赞洪班能准确地指出她前夫死的位置,就感到很意外。
    站在里屋,阿赞洪班走来走去几圈,最后指着桌上的一个木制化妆盒,说里面有阴灵。老谢一翻译,朴姐连忙打开盒子。取出那块由阿赞nangya加持的女大灵佛牌。阿赞洪班把佛牌平托在手掌,念诵了一会儿经咒,对我们说:“这个女大灵很生气,说供奉者丈夫的阴灵总想和她做那种事。每次都被她阻止,不然供奉者早就死了。”
    翻译给朴姐,她神色很紧张,说:“我还以为这块佛牌是多余的,还想退给你,现在一看幸亏没退,给我钱也不要啊!”
    我说:“这位女大灵因为你的供奉而帮助你完成心愿,后来看到你前夫的阴灵又想缠着你,甚至想要你的命,她就再次帮你了,这其实并不多见。”
    朴姐一把紧紧抱住我,流着泪要我再帮她解决前夫的事。我点点头,老谢笑了:“你不用激动,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但施法要在午夜才有效果,你前面饭店还可以正常营业。对了。让我们在你店里吃顿饭可以吧?”
    听老谢这么说,朴姐马上安排服务员和李哥办菜,嘱咐他们凡是店里的特色都往上端。看到这情景,我觉得怎么像西游记。老谢就是猪八戒,我和阿赞洪班一个是唐僧,一个是孙悟空,客人一听说有救。立刻招待八戒吃饭。
    昨晚泡好的狗肉、烤肥牛、拌花菜、各种凉拌海鲜、大冷面、朝鲜拌饭,摆得桌子满满当当,我和老谢都饿了,但阿赞洪班完全吃不下这些东西,最后只勉强喝了半碗韩式泡菜汤,还是皱着眉。我心想阿赞洪班每次来国内施法,在饮食上都够难为的,让在泰国的云南人吃朝鲜菜,真不容易。
    旁边的几桌食客都看着阿赞洪班,我怕洪班不高兴,只好对那些人怒目而视。有两个男人身强体壮,看我瞪他们,马上就来了脾气,其中有个人要站起来,阿赞洪班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可能是看到阿赞洪班那阴冷的眼神,觉得不舒服吧,又坐下了,从此后不再看。
    饭后我们三人就在里屋休息,到了晚上近十二点钟,朴姐劝走两桌毫无结账之意的客人,给打了六折,然后断电打烊。西塔街是不夜城,午夜的时候甚至比白天还热闹,很多年轻男女三五成群,或吃喝或打闹,或k歌或准备去迪吧。不过好在朴姐的饭店并不是在西塔街主路旁边,而是次级胡同内,这里的来往行人少了很多,不然还真麻烦。
    第0780章 女灵对男灵
    “老谢、我和厨师李哥,我们三个站在两侧负责把风,别让过路的人近距离围观,以干扰施法。”我指挥道。老谢和李哥都点点头,当阿赞洪班站在饭店门口的时候,我们三人分成丁字形,在左右和正面守着。
    阿赞洪班站在饭店门前,先把那块宾灵的佛牌给朴姐戴在脖子上,再摘下自己戴的那串黑色骨珠,平举在手里。开始念诵经咒。朴姐站在旁边,出神地看着。大概十几分钟后,朴姐捂着脑袋说难受,弯下腰蹲着,似乎特别痛苦。阿赞洪班从怀里取傩面具扣在脸上,单手拿着黑色骨珠,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挥动,做着类似扇风的动作。
    有一对年轻男女有说有笑地从胡同口拐过来,看到这情形就慢下脚步,边看边指点,那女孩问:“哎老公,你看那边那个人干啥呢啊?”
    那男的回答:“精神病吧。”两人靠过来要看,我连忙过去,说这是道士在驱邪,这里前阵子死过人,一直闹鬼,最好不要围观,否则鬼上身没人负责。两人脸都吓白了,连忙远远离开。
    这时,阿赞洪班停止念诵经咒。开始吟唱傩巫咒。忽然,从饭店里隐隐传出后院的狗叫声,院中的铁笼子里有两条土狗,是准备明天宰杀的,一直都很安静。可现在却叫个不停,而且非常凶,像要吃人似的。
    阿赞洪班走到饭店门口,双手拿的黑骨珠串做了个奇怪姿势,好像套在某个看不见的人脖子上。然后他用右手拽着珠串,那珠串崩得很直,被阿赞洪班拽到当初朴姐前夫被咬死的位置停住。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给逼的呀!”蹲在地上的朴姐发出喊声,又吸引了旁边几名路人,纷纷过来看。厨师李哥连忙走过去,按我刚才的说法警告,把那些人劝离。
    这时,朴姐突然站起来,指着阿赞洪班面前的位置大叫:“你不死我就得死,我有什么办法?是你说的要缠着我一辈子,我不想毁在你手里。”
    阿赞洪班提高吟唱巫咒的音量,朴姐又换了年轻女人的奇怪声音:“你不要碰她,我最恨你这种男人,滚开!”
    就这样,朴姐用两种音调交替发出声音。一种是她自己的本声,另一种从语气和内容来判断,似乎是那块由阿赞nangya加持的宾灵佛牌中的女大灵。阴灵在和朴姐的前夫发生争执,好像是在阻止它触碰朴姐的身体。
    远处有个年轻姑娘穿着睡衣睡裤,牵了一条小狗路过,那条狗好像闻到什么气味,远远狂叫起来,竟挣脱绳子飞奔过来。姑娘在后面紧追,小狗来到阿赞洪班面前,对着空气大叫,我想过去抱走,可这条小型犬居然咧嘴露出尖牙,我怕被咬伤,还得去打疫苗,就让姑娘赶快把狗弄走,这是道士在驱鬼,快躲开。
    那姑娘半信半疑地把狗抱起来,那狗在她怀里一个劲挣扎,姑娘气急败坏:“闹闹,别闹了。你要干啥啊?”
    可能是这条狗平时从没这样过,也许是姑娘没力气,那狗又从姑娘怀里跳下来,蹦着高对着阿赞洪班面前的位置狂叫。姑娘吓得有些发愣,刚要上去。突然那条狗发出哀鸣,身体飞出去好几米,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不动了。
    姑娘连忙抱起,怎么叫也没反应,姑娘都要哭了,指着阿赞洪班:“你干啥踢我狗?”阿赞洪班仍然在念诵经咒,姑娘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突然啪地一声响起,姑娘“啊”的捂着脸,她喊着:“你还敢打我!”
    我连忙说:“没人打你。是鬼,你快点儿走吧”那姑娘不信,反倒骂了我两句,忽然又是“啪”的一声,姑娘的头转了半圈。她吓得声都变了,也没管地上的那条狗,跑出胡同。
    这时看到阿赞洪班双手拉着黑色骨珠用力一绞,朴姐蹲在地上说:“快走吧,根本就没人想你!”阿赞洪班慢慢将黑色珠串缠在手臂上。念诵经咒的声音越来越低。朴姐垂着头,一言不发,好像已经睡着。
    阿赞洪班从朴姐脖子上把那块宾灵佛牌摘下,套在手臂上,和骨珠放在一起。饭店里那些狗终于不再狂叫,阿赞洪班对我点了点头,施法才算结束。
    我们三个男人扶着朴姐走进里屋,让她躺下休息。厨师李哥问我:“我说兄弟,刚才那就是法师驱邪?小朴她前夫的鬼魂呢?”
    老谢打着呵欠:“已经被阿赞师父用巫咒附在那串黑色骨珠里面,还有那块宾灵牌,都会拿回到泰国去继续加持,以后可能会制成佛牌。”
    李哥问:“我怎么没看到她前夫的鬼魂在哪儿?”我失笑,说鬼魂要是谁都能看到,那这世界不就乱套了。李哥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回家去睡觉了。
    次日下午,朴姐才慢慢醒过来,一个劲叫着身上冷。阿赞洪班又给她施了法术,她才觉得好些。李哥做了热汤面给她吃,她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前夫往死里骂我。说我心太狠,竟然要把他送去泰国。还说他就喜欢我,现在没有我他该怎么活。”
    “真可笑!”我回答,“他本来就是鬼魂,怎么也活不过来。”
    朴姐从银行取出三万块钱给我,说这钱是借的,她要把饭店兑出去才能还上。我表示遗憾,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说是破财免灾吧。朴姐苦笑,说要是真能彻底解决,花钱也算是买个心安,至少她以后的生活能正常点儿,要不然,就算不用花钱,她也非被那个男人逼得自杀不可。
    老谢带着阿赞洪班离开沈阳。回泰国去了。临走时他又故意拖延时间,朴姐给他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很难想象老谢一个湖北人居然什么菜系都吃得这么香,这家伙矮小的身体内似乎蕴藏着巨大能量,一顿吃的和我两顿差不多,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两个胃。在烤肉的过程中。阿赞洪班对他说:“别吃了。”
    此时朴姐和服务员都在后厨忙活,店里也没有别的食客,所以阿赞洪班用的是中国话。只有三个字,但我和老谢都明白,他是想让老谢少吃点儿,以免撑坏肚子。老谢用筷子把放在烤盘上的肥牛肉来回翻烤,看着那块肉发出嗞嗞的声响,肥油直冒,他只嘿嘿地笑,也不回答。
    我在沈阳又多呆了七八天,朴姐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而且再也没梦到过前夫,身边也没发生过闹鬼的事。她这才相信,那个让他噩梦连连的男人,真的是已经彻底远离了自己。
    她的饭店也兑给别人,自己要回老家丹东去了。临走时我请她吃饭,算是相识一场。我告诉她,无论配偶还是亲戚朋友,都不能太忍让,人都有惧强而凌弱的天性。过度后退只能让对方更无理,以后你再谈恋爱,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要懂得说不,学会对无耻的人零容忍。
    朴姐连连点头。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女人性格软弱,有时候总是下不了狠心。
    这桩生意就算结束了,还算圆满,朴姐做为事主。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破了财,花了十几万。但对她来说,这十几万换来后半生的平静日子,也算很值。
    小凡给我打来电话,说陈大师催问阿赞nangya什么时候来香港,佛牌店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我给阿赞nangya去电,和她订了行程,让小凡帮她弄好机票,我这边从沈阳直接飞去香港。
    第0781章 香港法会
    从机场乘出租车来到佛牌店,门口停着黑色奔驰,进店看到阿赞nangya已经到了,正坐在休息区喝茶聊天,对面沙发上坐着陈大师和小凡,却并没看到司机。按行程来,她比我早到半天,不得不说人和人的待遇肯定不同,阿赞nangya是陈大师亲自开车从机场接来的,而我只能自己打车。
    陈大师脸上都乐开了花,平时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做为香港著名的风水师,当然不能总是嘻嘻哈哈,但在阿赞nangya面前似乎例外,陈大师笑得像个年轻小伙。皱纹也都消失了。
    看到我来,陈大师朝我招手,坐下后伟铭走过来,拿着资料放在茶几上,打印的是此次法会的过程安排。其实就和上次没什么区别。流程都是相同的。只是这次在报纸上打完广告之后,对预约客户的审核更加严格,由陈大师亲自把关。他对香港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再熟悉不过,要是给香港前一百名富翁列个表,至少有五十人和陈大师有交情,而其中得有三十位都找陈大师看过风水。
    这次主要审核的不是身份地位,出得起做法事的钱就行,但不能有曹老板那种客户。最后确定了三十五人,法会要办七天,每天五位。这三十五位都是正经人。有做生意的,有各界人士,肯定没有暴发户,也没有人品太烂的,背地里什么样不知道。但至少在表面上都比较正常。
    法会效果似乎没有上次的好,记者并没来那么多,可能因为两次法会间隔时间太长,得有大半年,很多老客户都忘了这码事,平时也错过了看报纸上的广告。但利润却比上次要高,因为很多著名人士都来参加,其中就有两名我很熟悉的电影明星。
    我和伟铭负责安排每天前来接受施法的善信,这些人有男也有女,有的想起运,有的想做刺符,有的感觉身体不正常,想用法术驱除。阿赞nangya逐一对他们施法解决,这些人反应各异,总体来说效果还不错,为保留隐私,每位善信接受阿赞nangya施法的时候,佛牌店内都不允许有外人在场,哪怕记者也得在店门外站着。店门特意安装了厚厚的窗帘,以防止有人透过店门玻璃拍照。
    送施法结束的善信出门时。他们都很满意,有记者围上来采访,这些人连连点头,说效果很好。有的人接受了法术驱邪,这是类似鲁士灌顶的法术,很多人施完法就开始哭,记者怎么问也不回答,边哭边钻进汽车离开。
    到了第四天,佛牌店安排的倒数第二位善信是名生意人,从名单上得知此人姓巴,在香港经营商用电脑,生意说实话不算太大,但以前和陈大师合作过,人品不错,所以就通过了。巴老板大概五十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长得也不难看。可气色特别差,那张脸说不好是黑是黄还是青,反正不是正常人的颜色。
    巴老板握着我的手:“以前陈大师帮我看过风水。指点我改换办公室的地址,以后生意就好多了。上两次法会我都没能报上名,还挺遗憾,没想到这次我生了大病,正想问陈大师怎么解决。好巧你们又开了法会,我就对陈大师说,这次必须让我报名,不然这条命就没了!”
    “有这么严重?”我笑着,“巴老板有什么不舒服就尽管对阿赞nangya师父说出来。让她帮你驱除。”
    巴老板摇着头:“难以启齿……反正就是浑身难受,你看看我的眼圈就行。”不用他说,佛牌店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巴老板不但脸色极差,眼睛更是像国宝,不知道的还以为涂了眼影。我心想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谁还没生过病,就算撞了邪也不是什么丢人事,不至于这样吧。
    将巴老板领到阿赞nangya面前跪下,阿赞nangya伸出手,按在巴老板的额头,几分钟后她把手放下,对我用泰语说:“让他回去。”
    翻译给巴老板听,他都要哭了,连连给阿赞nangya磕头,说一定要帮我。我也很疑惑,难道这位巴老板已经得了什么绝症,或者阴灵缠身已经没救,被阿赞nangya给判了死刑不成?
    阿赞nangya说:“纵欲过度,我很讨厌这种男人。”听了这话,我心想看来巴老板是跟方刚一样,有喜近女色的嗜好,只不过方刚那是天赋异禀,怎么泡妞马杀鸡也没毛病,可这位巴老板就不行了。
    当然,我不能直接告诉巴老板,说这位阿赞nangya师父最恨男人,尤其你这样喜欢玩弄女性的,只好说:“巴老板,你平时是不是有些特殊的……爱好。”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因为佛牌店里除了阿赞nangya和我之外,还有伟铭和小美在场。巴老板怎么也算是成功商人,要是被这两位无意中透露出去,对巴老板的名誉肯定有影响。
    巴老板神色尴尬,却又哭丧着脸:“我也不想这样,可、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啊。”站在旁边的伟铭和小美都很疑惑,我不想给巴老板带来麻烦,就劝阿赞nangya先给他施法,至于他的隐情,以后我会找时间约他谈,给以警告。
    阿赞nangya同意了,开始给巴老板施法。我让巴老板脱掉西装上衣和皮鞋,只穿衬衫西裤平躺在地上,伟铭将一大块长条白布从头到脚盖住他,然后阿赞nangya开始念诵经咒。
    这种盖白布施法的方式,一般阿赞师父叫做“起死回生法”,用意跟鲁士灌顶差不多,主要用来去除霉运。但阿赞nangya用的是缅甸古代法门,把驱邪与转两种功效结合到一块,效果相当不错。
    不到五分钟。就听到从白布底下传出巴老板急促的呼吸声,而且有个部位被高高顶起,正是巴老板下身命根子的位置。
    实在是太尴尬了,旁边的伟铭和小美脸色各异,伟铭还在偷笑。我看到放在旁边休息区沙发上的巴老板的西装上衣,连忙拿过来盖在白布上,总算是看不到了。又过了十来分钟,巴老板开始剧烈咳嗽,声音越来越大,忽然,从白布下方巴老板脸的位置显现出一些浅红色液体,越洇越大,巴老板居然在吐血。
    大家都紧张起来,原本阿赞nangya只是低声念诵,忽然她提高音量。从身边抱过那尊拉胡天神域耶,左手按着,右手五指张开,悬念在巴老板面部上方。巴老板不再咳嗽,开始低声呻吟。听上去很奇怪,并不像我平时看到的那种施法现场,一般客户都是发出那种痛苦的声音,而巴老板所发出的,听起来却像是男人在动情时的那种。店员小美脸有些发红,她今年二十四五岁,对这种事早就不陌生了,估计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听。
    阿赞nangya继续施咒,忽然巴老板从地上坐起,将白布一把扯开,我们看到他眼睛通红,鼻孔流出两道细细的血痕,嘴角也有血迹,大张着嘴,还在嗬嗬喘着气。小美就站在他正对面。巴老板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向小美,把她吓得大叫,我和伟铭连忙跑过去,拦腰抱住巴老板。
    这巴老板就像吃了牛鞭炖人参,既有力气又有狂劲,双手朝小美的方向乱挥乱抓,好像非要抱她不可。
    第0782章 巴老板
    把小美吓得脸都白了,最后只好躲在阿赞nangya身后。阿赞nangya走到巴老板面前,又换了一种巫咒,近十分钟也没奏效,我死死抱着巴老板,对伟铭说:“找东西砸,把他打昏再说!”
    伟铭有些犹豫,我就让他抱着巴老板千万别松手,跑去杂物间抄起一根废弃的拖布棍,对着巴老板的头就是两棍。这棍杆很细也不太结实。都打断了,巴老板只是有些发蒙,但似乎还没能抑制。小美指着茶几:“田顾问,花瓶!”
    我没时间多想,抄起茶几上的那尊花瓶砸在巴老板脑袋上,花瓶碎了,巴老板慢慢垂着头,处于半昏迷状态。我连忙让小美去找绳子,她在杂物间翻了半天没有,就要出去,我告诉伟铭:“千万别让人进来。”伟铭把店门开个小缝,小美迅速钻出去,伟铭再锁好。
    捆好巴先生,将他放倒在地上,因为没法解释,只好让小美出去告诉剩下的那名善信,让他明天再来,今天的法会到此结束。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我有些后悔,那是佛牌店刚开业时陈大师一位富商朋友送的。虽然不是什么文物,但也是从内地花大价钱购得,据说有一万多港币,结果现在被我给砸碎了。我让小美把这事记在账上,事后得朝巴老板索赔。
    “这位巴老板是怎么回事?”伟铭问阿赞nangya。
    她说:“他身上有一股极重的阴气,是男性的,但说不好为什么会这么重。我用的是缅甸古代法门,普通的阴灵就算怨气再大,也不可能完全没效果,反而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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