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一线工人是挣得最多的,加上补助甚至比领导还多。
    感谢嫁去鹤城的姑娘们,让闭塞的生产队居然讨论起工人工种、工资待遇等等问题了,也算给众人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再比如,嫁得最好的居然是那个孤女,虽然男方年纪大,还有孩子,可人家是干部,还是大学生呢。
    之后学生们谈论的是做工人的各种好,每个月发工资发票就不说了,居然还发房子给娶媳妇,也太好了!
    这让很多学生下定决心也要做工人。
    可在农村去哪做工人,唯一有些可能就是好好念书考上高中。
    不少家长和学生自己都将读书看重了不少。
    连白爹娘都和白淑华说过类似的话,说她学习好,肯定能考上高中,以后留在城里做工人,一辈子就不愁了。
    这天,白淑华一回家就听到爹娘在那唠嗑,还是去鹤城那点事。
    不过却是新消息。
    原来其他生产队有人眼红了,谁没有适婚姑娘了,你们能嫁鹤城工人,她们也可以。
    别觉得这年头临近生产队都友好,错了!一般关系很差。
    甚至有仇,因为要抢水灌溉土地,两个生产队都打一起过。
    “小洼子去了十几口子,灰溜溜回来了,人家不要了,还说以后也不要了,她们要从鹤城底下农村找,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哈…”白母无疑是幸灾乐祸的。
    白爹居然冲白淑华说,“大闺女你可别眼红这个,你好好读书,以后当工人,可比当工人媳妇好。”
    白母拍白爹,“咋地,我闺女当工人,还能回来找个种地的啊,也得找个工人啊,双职工啊,那日子得多美。”
    白淑华嘴角抽抽,她是不是得提醒两句,她们闺女还没到十岁呢。
    可再轰动的消息慢慢的也平常起来了。
    特别是猫冬结束,春耕开始,这时候啥事都得让路。
    白母又去镇上了,排练、表演。
    白爹也有了新任务,带着几个人专门伺候药田。
    白淑华再次成功跳级,成了五年级学生。
    白小弟…暂时没啥变化,主要任务还是和老大夫学习。
    这其中属白爹变化最大,他不但“升官”(手底下有人)了,每天还是满工分。
    不过工分也不是白拿的,药田不论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大队长主管春耕生产,分身乏术。
    白爹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这也是他能拿满工分,有人酸却没人闹起来的根本原因。
    白爹自然也想将这活长久干下去,肯定要用心。
    这样家里的自留地就有些顾不上了。
    所以看到白二伯、二伯娘来帮忙种,白淑华一点不惊讶。
    “二哥、二嫂,面积这么大,种菜也吃不完,多种一些土豆、地瓜、南瓜吧。”白爹也没啥规划,主要是这三样可以当饭吃,顶饿的。
    白淑华突然来了灵感,“爹,可不可以种些草药,反正你也会。”所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而且草药能卖钱,就是不卖钱给医务室,也有工分。”
    白二伯都被说动心了,“我觉得行。”
    白淑华看到白二伯娘捅咕白二伯,她们也想种?
    不过上赶着不是买卖,她也没主动问。
    白爹拧着眉头沉思着,“…也不是不行,从哪搞种子呢?”
    在队里拿,那肯定是不行的,不能开这个口子。
    白淑华建议道,“你可以问问孙爷爷。”
    白爹摩挲着下巴,“还真可以试试啊。”
    然后主动和白二伯说道,“二哥,要是我能弄种子,多就给你分一份儿,该咋种到时候我都告诉你,要是种子少,就我先种,明年留种子了再给你一份儿。”
    白二伯欢快的点头,“成啊。”
    白二伯娘也跟着表达了感谢,“谢谢老三了。”
    白爹摆摆手,“谢啥,我也不定能整来。”
    白淑华发现白二伯两口子干活更卖力了。
    果然还是白爹的忽悠大法好使呢。
    即使有两位外援,后院子这块自留地还是干了三天,垄都打起来了,一条条溜直,种子种下了,也浇了头遍水。
    当然都是晚上干,白天都要下地挣工分的。
    春耕、秋收,不是特特别情况,是不让请假的。
    春耕结束后,白母回家,队员们也都能松口气,之后的活会轻松很多。
    不少人家会将精力投放到自家自留地上。
    可白爹不行,他要每天细心观察药田的情况,还要做详细笔记,一旦发现不对的苗头就要找老大夫。
    这样,家里的自留地又双顾不上了。
    好在没大活了,拔草、浇水之类的她们娘仨也可以。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白爹每天还是满工分。
    重要的是他也很喜欢干。
    拿他说,这活累心不累身,适合他,而且工分足够多。
    白淑华还听过白爹娘夜聊,聊的就是两人的工分,她们还简单算了下账,然后畅想了下秋收换粮食。
    白母说要换钱,孩子大了哪哪都要花钱,而且家里缺的东西也不少。
    白爹说多换些细粮,省得孩子们总吃地瓜烧心。
    总之,家里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变好。
    今天是白淑华和白小弟搬屋子的日子。
    她们要从东屋搬到了西屋。
    其实春耕前就可以搬的,那时候已经不很冷,只要晚上稍微烧点炕就可以了。
    可是新炕席没到位,加上当时西屋还有一些“零碎”,因为没地窖又来不及挖新的,粮食、蔬菜,包括小鸡崽都放到了西屋。
    现在鸡窝搭好了,零碎挪到厨房了,土墙糊了双层旧报纸,还搬过来一个大炕柜。
    准备的如此齐全,自然是可以搬家了。
    也没啥好搬的,就是将被褥搬过去,再有就是白淑华关于学习的课本、纸笔等等。
    有白爹娘帮忙,一趟搬完。
    白淑华住在炕头,白小弟住在炕梢。
    这是两人石头剪刀布决定的,谁赢谁住炕头。
    白淑华显然运气更好。
    其实炕头、炕梢都无所谓的,因为她们冬天很可能又要和白爹娘一起合住,平时的三个季节也没那么冷,不会死劲的烧炕,炕头、炕梢差别不大。
    白爹看了一圈儿女的新屋子,还是太空旷了,“行了,大闺女,明年爹给你俩打套书桌,到时候你们就不用炕桌写作业了。”
    白淑华也不客气,“好啊,到时候要两把凳子,我和小弟一人一把。”
    儿女适当提要求才能让爹娘有积极性啊。
    “大闺女,你上五年级了,作业肯定又多了,要不要煤油灯啊?”白爹又问。
    白淑华摆手,“不要。”
    她是真心不需要,她的作业在学校就全部完成了,回到家她基本都是以看书为主。
    当然有时候是课本,更多的是旧报纸。
    天暗了,她就休息,完全没必要点煤油灯。
    再说煤油灯也不亮,还总闪烁,用来看书对眼睛很不友好。
    白爹以为闺女不舍得,“煤油灯也没多贵,家里明年就宽裕了。”
    白淑华心道,“我能不知道,我连家里现在的大概工分数都知道。”
    不过既然白爹这么诚心,“爹,我想要个专用盆子和毛巾。”
    她不想再用全家洗脚盆洗脸了。
    白爹看了眼白母,果断答应了,“回头就让你娘给买。”
    白小弟双手环胸,小脸气呼呼的,“爹娘你们偏心,咋不问我缺啥呢?”
    白母笑着问,“儿子你想要啥啊?”
    白小弟想了又想,充分思考后,“我要个像师傅一样的外边是黑色皮子的厚本子。”
    白淑华补充,“那是笔记本。”
    白小弟立马道,“我要笔记本。”
    白母也想了想,“哪有卖的,供销社没有,我没见过。”
    白爹说话了,“县城的百货商店有。”
    可他不想买,就冲白小弟说,“你会写字么,要笔记本干啥。”
    白小弟不服气啊,“我会写字。”
    白爹比划了,“你一个字顶我半个巴掌,那笔记本不够你几天造的。”
    白母也说,“等你上学,字写好了,再买。”
    白小弟撅嘴,试图讨价还价一番,“那可以现在买,我不往上写不行啊。”
    白母不理解,“那你要那玩意干啥,也不能吃,看着好看啊。”
    白淑华能理解,后世不少学生买各种日记本不是为了写东西,就是稀罕、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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