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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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开交。形势大好,精兵强将,大夏已整军待发,正等高皇帝振臂一挥,便可渡过长江,趁虚而入。然而就在那时,高皇帝于睡梦中溘然长逝,哀太子理所当然地登基。夏侯庚是不服这位文弱的长兄的,他二人一母所出,只因他小了两岁,便失去了称帝的机会。且,高皇帝逼北齐小皇帝退位时,是他四处拉拢文臣武将,高皇帝亲军出征,是他鞍前马后,东征西战。大夏能有如今,他占了大半功劳。凭什么就因为他晚生了两年,就要将皇位让给镇日无所事事的哀太子?

    夏侯家的天下,本就是他打下来的!

    因这不服,又因高皇帝无易储之心,夏侯庚干脆便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布置,在高皇帝大去后,逼宫成功,又暗令哀太子身边的宦官勒死了他那天真无邪的兄长,永绝后患。

    取得皇位后,便是安定人心。 彼时哀太子居东宫十一载,朝中上下,都以他为正统,暗以登基的新帝为窃国之贼。夏侯庚自是要安插心腹,除去遗患。这谈何容易。哀太子之妻乃是名门陈氏之女,陈氏屡出相才,在朝中盘根错节,哀太子幕僚亦不乏有才之人,且夏侯庚还有几个弟弟,看他这皇位来的轻易,便很想效仿他的做派,更有看重正统的老臣,对他指手画脚,口出不满。

    夏侯庚一步一步的走,开始是步履维艰,到后面,也顺了,至今四年过去,总算将朝局整顿到他想看的样子,加上传国玉玺这定海神针一般的神物总算是找到了,他这皇位才算坐稳。

    可,南下的大好时机却是一纵而逝!楚越之争,楚国胜了越国,就在四月前,越国向楚称臣,成了楚国的附属国。南方局势平定,大夏便没了趁虚而入的可能,再加上突厥局势不明,若此时向楚出兵,后方不稳,军心难定,南征之战恐要折戟沉沙;若先摆平突厥,便给了楚国休养生息的机会,来日,少不得便是一场恶战!

    真是左右为难!

    此皆因皇位之争,丧失了出兵的大好时机。误了国家大事!

    夏侯庚从中吸取教训,首先,他的儿子,不可像哀太子那般文弱无能,只知鼓腹而歌,高卧而谈,必得个个文武皆修;其次,便是储位不可动摇,太子是他长子,是他看好的继承人,决不可为宵小所趁。

    此二者,乃是夏侯庚心中执念,几乎与他要一统江山的雄心壮志比肩。

    诸子皆在长大,夏侯庚看下来,大郎稳重,正可持国,二郎懦弱,便不做他想,三郎聪慧勇敢,将来可为太子前驱,六郎好文心善,却不是天真幼稚,平日校场上射箭骑马,都很努力,这便过得去了。再往下几子,皆还小,暂看不出什么。

    夏侯庚也不急,他正当壮年,还能看着孩子们长大,还能好好教导。结果,就在这当儿上,十二郎不甘寂寞地冒出来了。

    亲子天生异能,自是好事,只是十二郎同是中宫子,若他与他当年那般心有不甘,这异能,便成了祸事。

    此战乱将起之朝,国家要昌盛,储位不可不稳。

    夏侯庚想起魏后抱着年幼的夏侯冀的景象,缓缓合上眼,且再看看罢,皇后贤良,素知他之所想,若她果真能将十二郎教上正道,这便是一匹千里驹;如若不然,豺狼之辈,有害无益!

    夏侯沛还不知她尚且不足两岁,她阿爹已在衡量她的将来了,更不知她阿娘也在为此事生忧。

    夏侯庚对禁宫掌控极强,他本是逼宫得的皇位,自是将此视为前车之鉴,将禁宫内外牢牢控在手中。故而皇后只知圣人令人在探问什么,却不知究竟是什么。只想那日她言重华有过耳不忘之能,皇帝眼中所现诧异,便隐隐猜想当与重华相关。

    重华日渐长大,总不能一直藏在长秋宫,再过三四年,她便要有自己的宫宇去独住了,她之异能,掩是掩不住的,与其待圣人自己发觉,疑心她们母子心怀异心,不若先说了,倒显得坦诚。

    夏侯沛跑进来,见皇后正在书案后看着一本本册子,便放慢了步子。

    皇后在她进来时便发现了她,待她走到身边,便搁笔,试了试夏侯沛手上的温度,热的,放心道:“天将雪,要冷了,这几日便休去外边玩,陪阿娘在殿里坐吧。”

    夏侯沛不假思索道:“好。”

    隔日一早,尚是晴的,一到傍晚,风云□□,天阴沉下来。站在长秋宫后殿的檐下仰头望去,只见灰沉沉的一片,云朵极是厚重,不多时,风起,雪落。

    这是今冬第一场雪,宫外不时有一阵小跑的步伐声,当是过路的宫人欲寻一处避雪。

    阿郑走到夏侯沛的身旁,道:“天冷,十二郎莫在外面了。”

    夏侯沛转身冲她伸手,阿郑便抱起她,走入殿中。

    殿内已生起暖融融的炭盆,炭火烧得红旺,为防夏侯沛好奇伸手去摸,炭盆外严丝合缝地罩了层木条编就的罩子,如此即可取暖,又不怕伤到孩子。

    第9章

    这一年乃是泰始四年。这一年不论中原亦或突厥皆发生了不少大事。

    首先便是,失踪三百余年的传国玉玺到了夏帝夏侯庚手中。传国玉玺是死物,不可充作精兵良将,亦不可用以平定天下,但它所代表的含义,却可令天下归心。

    大鸿胪魏会,擅揣摩人心,皇帝将受命于天的诏书一下,便立即上表,请朝廷修编新历。皇帝欣然应允。

    所谓历法,乃是朝廷颁布用以计时之物。几日为一月,几月为一年。自古便以月亮变化为准,以定月份,但月亮的变化每月都有一点偏差,一年两年可忽略不计,时日一久,这小偏差就成了大差距。此时,原先用的历法,已有了比较大的偏差了。

    魏会这一表上的正是时候,既摸准了皇帝欲将自己的地位推向正统,又恰好能弥补旧历不足。

    至泰始四年末,新历编成,皇帝亲自命名为“泰始历”,颁布天下,命天下万民,皆以泰始历为准。将正统的思想,通过历法,深刻人心。

    泰始历一事,乃是传国玉玺的余潮,在人心所向上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若说传国玉玺所起作用不是一朝一夕立现,接下去两件,便是顷刻间传遍天下的大事。

    其一,楚越四年战乱终止,在樊城之役中,楚国猛将王稽大败二十万越军,越国顷刻间无与楚国相争之力,越帝成括无奈下诏投降,愿以楚帝为上国,世代称臣,永不悔改。

    其二,乃是突厥部族□□,突利杀了都蓝,成了突厥诸部新可汗。

    “臣居突厥八年,曾见突利数面。此人刚暴,勇而多知,务于征伐,他主突厥,大夏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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