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温璨不知,云涟何时竟然舍得将缩地阵给他用了。
    温璨嘴角抑不住笑意:果然,大师兄才是真的嘴硬心软。
    他们去荥阳的这几天,新弟子们的修炼也没少。温璨错过了不少课,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上辈子啥玩意都学过了一遍,会的都会,不会的还是不会。
    只是他没想到,常松霖都还给他记着,说要等他回来给他补上。
    对此,温璨表示受宠若惊。
    常松霖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好了?不会有阴谋吧?
    他现在可是谁都不敢相信了,连不声不响的苏慎都能转眼变成另一副模样,还隐藏了如此厉害的左手剑。
    温璨跟他打了两辈子的交道,自以为看透了苏家的真面目,却不想连皮毛都没到。
    而且温璨虽然心里清楚常小少爷是个嘴硬心软的好孩子,但也仅限于心里清楚,面上两人可是一向不对付的,好几次差点都要打起来了。
    常松霖崇拜云涟,对温璨那是恨不得一剑了结的程度,别说他俩不能安稳的待一天,几个时辰都能吵八遍,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在温璨头上,他非得惹人家,还欠欠的去嘚瑟,常松霖不打他已经是很看温家的面子了。
    不过自从雁空山回来后,小少爷的性子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转的温璨手足无措。
    从主峰的大殿前晃了一圈,确认了云涟不在山上,并且其他各峰的长老、管事都各自在自己地盘上,这几天也都没出去过,温璨才回了望仙阁。
    他一直在想,苏慎背后的人身份极高,不仅能不动声色地控制他,还对苏家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能知道只有家主才知道的墓穴阵法,还有本事让苏慎相信他能复活苏衍的,这个人一定修为很高,应当不在云涟之下。
    仙门之中能有如此本事的修士,屈指可数,清玄山就占了大半,所以温璨有理由这么怀疑。
    还没踏进望仙阁的课室,温璨就被迎面而来的常松霖撞了个踉跄,两人都各怀心事,低着头走,谁也没看见拐角里突然冒出来的人。
    温璨捂着胸前的伤,哀嚎了一声:哎哟,谁啊,怎么不看路啊。
    要不是看见那一身湖蓝色的衣摆,温璨绝对当场就倒下,让他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常松霖一抬眼,惊道:温以均,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我怎么了?
    见常松霖迟疑的打量着自己,温璨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好好穿了,脸没花,头发也没乱,怎么常松霖一脸像是看见鬼的样子看他?
    常松霖顿了顿,问道:你不是伤的很重,昏迷不醒吗,怎么这就好了,还一点事都没有?
    拉着温璨左看右看,确认他不是逞强,而是真的没事后,常松霖不免感叹静心池的厉害,那样鲜血淋漓,半死不活的人都能一下救回来,果然不愧是仙池。
    温璨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伤的很重,昏迷不醒了。
    常松霖道:凌清君啊
    被他这么一说,温璨更懵了,问道:大师兄说的?
    大师兄会跟他们说这种假话?这不符合他的高冷人设啊。
    常松霖说道:也不是,凌清君哪能跟我们说这些,只不过是我刚才见你浑身是血,还被凌清君抱着回来,连六合峰都没回,直接送去了静心池,我当然就以为你小命危矣了呗。
    他看到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温璨活奔乱跳的一个人,只不过下山一趟,回来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当然更让常松霖吓一跳的,就是他那么矜贵的偶像,居然纡尊降贵的抱了温以均。
    他本来还想跟着去看看的,结果静心池和六合峰他一个也上不去。
    等等温璨打断道,你说,是云涟抱我回来的?
    他说着,还特意咬重了「抱」字,以便确认常松霖是不是说错了,又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云涟怎么会抱他呢,不敢相信啊。
    常松霖歪歪头:是啊,我头一次见凌清君脸色那么难看,要不然我怎么会以为你伤的很严重呢。
    云涟抱他回来的温璨一下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温璨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在酒馆外把那个唱曲的姑娘送走后,他就昏过去了。
    在地宫里打了一架,出来又打了一架,多大的精力也耗不住,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静心池里了,身上脏污的衣衫也换成了干净的青白校服。
    他当时还没想这么多,还以为是被云涟放在渡世剑上提回来的,然后经过静心池的时候再随便一丢,毕竟他大师兄一向看他不爽,借机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想来,云涟对他还算温柔。
    不过,你是真的一点事没有?
    常松霖现在想起温璨浑身的血迹都觉得头皮发麻,更别说当时他的身边还站着温子豫。
    温子豫的那个脸色,简直黑到不能看,不知道还以为被欺负的是他自己呢。
    温璨摆摆手:是伤了,但没那么严重。那些血有大半是别人的。
    常松霖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你连蛟月血蟒都搞得定,怎么可能那么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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