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慢不得,我们赶紧去霍家。
    两人加快脚步。
    门房小厮见到捕快,连忙去禀告。
    管事摇着扇子出来,慢条斯理的问:两位捕爷有何事?
    我们是来查一桩偷窃案。
    我们府里并未丢失什么东西。
    是别家的偷窃案,但可能与你们霍家有关。捕快的态度很好,脸上带着笑,得要劳烦你一会听闻霍老夫人想要一幅十方佛锦缎,京城各大锦缎铺竞争得极为激烈,我们想知道,有哪些掌柜或者织娘为此来过霍家?
    管事奇怪,这与偷窃管有什么关联?他淡淡道:无非就是那几家对了,是哪家失窃啊?
    陈家。
    管事没听过什么陈家,他派人把门房的几位小厮叫过来,让他们把来过霍家询问锦缎一事的掌柜织娘都报一遍。
    就在这时,裴连瑛登门拜访。
    管事吃了一惊,忙进去禀告霍老夫人,而后又笑着出来迎接。
    裴大人怎的还亲自过来?这么一点小事,小人告知两位捕爷便是了。
    这案子原与霍家无关,大热天的,打搅老夫人。裴连瑛道,我是来给老夫人赔个不是的,请她老人家莫怪罪。
    哪里哪里,老夫人说了,不管裴大人想问什么,小人都要配合,不能有一丝疏漏。
    裴连瑛微微一笑:那劳烦你了。
    两位捕快面面相觑,随后就假装不知他跟那陈姑娘的事,耐心询问门房的小厮。
    等他们走后,管事又去见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道:都问了什么?
    就是要个名单,说是跟十方佛锦缎有关,小人也搞不清楚,只知道有一家被偷了东西,他们想从那名单里找到一点眉目。
    就这么问问而已,裴大人何必出面?霍老夫人十分疑惑。
    她表姐是太子的外祖母,去年太子被扣上不祥之名,最后是裴连瑛解开谜团,是以她对这位年轻官员很有好感。霍老夫人问:到底是哪一家失窃?
    陈家,小人听捕快说,那陈姑娘曾求见过老夫人,老夫人让她画底本,结果底本还没画好就被偷了。
    这么一说,霍老夫人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那小姑娘跟她姑姑织得如意轮观音十分出彩,她便想让她们试试,结果那小姑娘后来交不出底本。她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故而不打算再给机会。
    没想到底本是真的被偷了,而且裴连瑛为此事竟还上门查案。但这种小案,他原没必要亲自出面,看来二人是认识的。
    霍老夫人想了想道:你派人去陈家,让那陈姑娘把底本重新画起来。一来,她是为给裴连瑛面子,二来,那小姑娘没有说谎,确实底本是被偷了,那便算不得不守信,她如此织艺,怎么也得再给一次机会。
    管事应声,疾步出去。
    织机修好了,青枝又跟陈念开始织锦,赵姑娘那里还要三幅锦缎。
    只是这天气着实难受,二人织了会汗流浃背。
    青枝道:姑姑,歇息会儿吧。
    陈念点点头。
    青枝从花楼下来,拿起扇子扇风。
    还是均州凉爽,不像这里,夏天连一丝风都没有。不知是不是宅院多,一处连着一处的,闷得慌。青枝一边说一边出去,倒了两杯凉茶。
    翠儿坐在屋檐下打瞌睡,见青枝出来,睁开眼睛道:阿黄在都不用奴婢看门了,一有陌生人来它就叫。
    青枝笑道:明儿再买些骨头给它吃,让它长快点,以后遇到贼,定然能把贼咬伤。
    听得出来,她对被窃一事耿耿于怀,翠儿安抚道:少爷一定能抓到贼的。
    抓到也晚了,那八十两银子她是挣不到了不过说来也怪,到底是哪家锦缎铺盯上她?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青枝想着,心头忽然一动,有日有个妇人上门买锦缎,后来频频劝她去锦缎铺当织娘。
    会不会
    门口突然传来阿黄的叫声,翠儿急忙过去,不一会,欣喜的叫道:姑娘,霍家让你重新画底本!
    青枝怔了怔,怎么回事?
    翠儿跑到她跟前:姑娘不必再气了,这桩生意应该跑不了的。
    周茹听到声音,出来问:真的是霍家?
    是的。翠儿道,那小厮说,姑娘不信,可以自个儿去霍家问。
    这么说定然是真的了,周茹皱一皱眉头,那女儿不得又忙起来?霍家也是的,既然回绝了女儿就该回绝到底,怎么还吃回头草?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茹忽然一拍额头:青枝,定是连瑛帮了你,不然霍家何必非得要你织锦?那霍老夫人的表姐是天子的岳母,人家什么织娘找不到?
    青枝眉头微蹙。
    真是裴连瑛出面了吗?她不太相信,裴连瑛表面上支持她织锦,只是想让母亲束缚住她,不能退亲,他心里定是不赞成的。她也实在不稀罕他帮忙,人生都有不如意之处,这次不行,但下次,凭她跟姑姑的织艺,仍有扬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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