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规定不许伤害凡人。只要这个江和光护在顾莫争面前,她便没办法出手。但隐隐还有更多的成分,是因为她无法对着那张脸下手。
    水蓝色的裙角随着少女的步伐摆动,姜若水口中喃喃了一句好心喂了狗,飘逸的衣袖一甩,大步出门。
    一时间房间里碎的碎,烂的烂。
    姜同尘呢喃了一句岁岁平安,一片混乱里,乔洛站在中央不知所措,她看看门外,又看看姜同尘。
    她好像闯了大祸。
    这场混乱,就是从她把姜若水带回来开始,乔洛尬在场上,不敢看姜同尘,手一个劲儿的揉着鼻子。
    你追过去看看吧,这边我解决。姜同尘冲他笑笑,让她放心,去吧,她状态不对劲,你也很担心她,不是吗。
    乔洛一顿,不知是不是搓久了,鼻头一酸,点点头。
    她的师傅总是有恰到好处的通情达理。
    多一分便是烂好人,少一分又显得刻薄。
    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这也是她如此厌恶男人,却唯独与师傅相处融洽的原因。
    看着乔洛走出门,姜同尘才彻底放松。脑袋向后一仰,靠在轮椅靠背上,长舒一口气。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思绪混成浆糊,乱七八糟。他仰着头,看到了阿九在偷偷看他。
    被抓住后,眼珠不自然的一转,挪开与姜同尘对视的双眼。
    就在刚才,顾莫争甚至以为,姜同尘就要知道他是谁了。
    但姜同尘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本该是好事,可顾莫争又有些郁闷,不知道在惋惜什么。
    你想对我说什么?姜同尘仰着头,观察着阿九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阿九瞒了他一些事,姜同尘不傻,他 看得出来,但他更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些事还是不说开更好。
    他看见阿九的嘴唇在发抖,高大俊美的男人在那一刻失了所有的气场,显得可怜巴巴。
    没等阿九有什么反应,姜同尘就又打断了他:你会害我吗?
    房间里只有太安静,楼下人群饮酒享乐的声音放大了许多倍,吵吵嚷嚷成为两人之间的背景音。
    你会吗?姜同尘侧着脑袋,歪着头,接着那抹熟悉的笑容就爬上了他的脸。
    没有质问,没有猜疑。
    仿佛他说什么,姜同尘就信什么。
    这样的东西,他究竟要拿什么才能得到。
    五年,十年,一辈子,倾尽所有。
    顾莫争一滞,机械的摇摇头。
    见到他的反应,姜同尘笑得更灿烂了。
    未等他说什么,一声干咳打断了二人。
    小江大夫,结一下帐吧。老板富态的方圆脸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账本和笔风驰电掣。
    姜同尘:
    住手啊!你那手都要写出火星了!
    奋笔疾书不是用在这里啊!
    老板握着记账的笔都激动的微微颤抖。
    发了!发了!这得赔他多少啊!
    姜同尘被掏空了。
    腰间两侧储物囊里银子少了大半,身上瞬间轻了不少。可姜同尘总觉得轻的不像是钱,而是他那两颗丰盈的腰子。
    饭也没吃成,人财两空的他被赶到了街上。
    闹了这么一通,恰好到了月上柳梢之时,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这天晚上涌上街头。街上本就挂好的花灯也在这一刻点亮,烛光刺眼的光亮被灯纸罩起来,柔和的斑块状的光影细碎的打在两人身上。
    顾莫争原本苍白的脸也被柔晕的光线削去棱角,看起来有了些人气。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上走着。
    但姜同尘却品出了什么叫招摇过市。
    身边跟着的这张脸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些,特别是在这些烛光的晕染下,原本拒人千里的凶气也收敛了些,这无疑不是向周围的少女释放寂寞帅哥上元求撩的信号。只是过了一条街,顾莫争就被抛了不下十几条帕子。
    可惜这十几条刺绣精致的帕子无一不被顾莫争随手一扔,碾在地上。
    啧,你这一碾,碾得那里是帕子,你这得碾碎多少姑娘的芳心。
    姜同尘心中嘀嘀咕咕,忽然自己怀里也被抛了几条帕子。
    原来是姑娘们见顾莫争这冰块甚是不解风情,递到他手里的手帕,每一个有好下场,退而求其次看上了身边的姜同尘。
    这帕子做的实在是精细,姜同尘瞅了会腿上被扔上去的帕子,正打算拿起来细细观摩,一只大手正值而来,甚至都没有问过姜同尘的意见,一把抢了过来。
    姜同尘:?
    他转头去瞧顾莫争的表情,却看见身后的男人额头上青筋跳起,一把扔掉了这条帕子。
    他像条护食的狗,下一秒就要亮出最锋利的犬牙。
    姜同尘盯着地上这条难逃宿命的帕子,摸着下巴沉思。
    阿九是不是多踩了这帕子两脚?
    这条帕子不一般啊,它被特殊对待了。
    也许,这就像睡觉时在耳边不停嗡嗡尖叫的蚊蝇,阿九这是被烦久了,有些恼了。姜同尘信心满满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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