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簌簌簌的直往人身上落,张世鑫姗姗赶来:谁,是谁!定要把人送到官府去!
    张世鑫挤进人群看清是谁,气势汹汹的话像突然被掐断的风筝,卡回了喉咙里。
    张放远见诸人的神色,冷笑了一声,从跑来的陈四那里拿过手指粗的麻绳,将男子捆了个实在。
    他踢了男子一脚:之前在山上就教训了你,在广家又警告了你,看来你们一家人是屡教不改,天生做这营生的命。
    张世鑫抹着脸:广二,亏得今天我还请你娘到家里帮忙,你小子竟然夜里就来偷东西!实在是狼心狗肺!把人带去村堂里,叫村长来看怎么处置,这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广二早被张放远打昏了头,人还是糊的,嘴里只不断吐着饶命。
    张世鑫跑去捡起自家的肉,村民们围着将广二往村里开会时用的村堂拉,又有几个人去广家那头喊广家夫妻俩前来听公道。
    整个村子的人下半夜都没睡,尽数风风火火的往村堂赶去。事情闹的大,村里出了贼又抓住了,谁都想去看看。
    村堂里点了火把,通明的照着,广二被捆丢在屋里,堂子中站满了村民,来村堂的路上不断还有人人打着伞戴着草帽过来,妇人指指点点的在议论,嘈杂的不得了。
    村民中午才欢欢喜喜的从张大家吃了刨猪汤回去,半夜张大家就遭了贼,贼人还是广家的,大伙儿都忍不住咂嘴。
    想着之前何氏一脸难堪的说广家人手脚不干净,大伙儿还不相信,一致说人袒护张放远,只有许禾一个人站出来说过话,诸人的脸都有些火辣辣的,谁也没脸去提之前的事情。
    这广家人可真是胆子大,广家那女人来踩点,看好了东西,又摸清了屋子,趁着人张大一家操持了一天,男人又喝了酒睡的好,夜里下雨就摸到人屋里偷肉,实在是狡猾。
    要我说村长以前就不该同意广家搬到咱们村子里来,活惹些灾殃出来。
    怕是以前我家丢的那鸡鸭就是广家给偷走的。
    可不是嘛,回想来看自从广家进了咱们村以后陆续就有丢东西,大家抬头不是亲戚转个弯儿的都是,谁往贼上想,太大意了。
    张放远靠在侧门的门栏处,一身被雨水打的浑湿。他掀起眼皮看着不断进来的人,议论纷纷,有些出神,忽而自己的腰被轻轻戳了一下,他回头去,看到许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他还未张口说话,小哥儿就转身去了别处。张放远四下看没人注意,跟了上去。
    许禾在村堂后头小屋檐下站着,一会儿后看见张放远过来,人问道:你怎的也来看热闹?
    他没答话,先从自己的袖口里取出了一块手帕递给张放远,眼睛扫了下他垂着的大手。
    张放远这才注意到先时去扣广二被他用镰刀撩了手,左手掌破了皮肉,血都在伤口上糊住了。他将许禾给自己的帕子往伤口上裹,缠了两圈,就是手大有些笨,系不上,于是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人。
    许禾似是微不可查的叹了气,上前去板着他的手掌,细长的手指不愧是能编制出精致手编的,三五两下就把短短的帕子系了个不松不紧的结。
    张放远垂眸就能看见认真给包扎的人,许禾虽然脸晒的黑黢黢的,但是近下一看,他的眼睛又大又明亮,睫毛浓密,鼻梁挺翘,五官生的是少有的周正。
    许禾东西送到,从不拖泥带水:到处都是人,我进去了。
    张放远木讷的点了点头,看着许禾的背影消失在屋檐下。
    许师傅的手艺高超,不单把伤口包扎的好,带着体温的手帕还能在人的心里打了个结。张放远指腹划过手帕,小心的把手连着帕子一同藏进了兜里。
    你们,你们怎能下这种狠手。老二,你没事吧,我的儿!
    张放远回屋的时候广家夫妻俩已经来了,一个低头丧着脸,一个冲进去一把抱住了地上跟捆成粽子一样的广二不要脸皮的哭嚎。
    村长也披着件厚氅子过来主持公道。
    当初你们夫妻俩带着儿儿女女来到我们鸡韭村,求到我这儿来说会踏实做人做事,要把边界的荒地开垦出来做庄稼。老朽看着你们诚恳,给你们做了入村编登,又上城里跑了一趟报给官府。
    而今几年过去,边界上的荒地你们一家未曾开垦也就罢了,竟然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偷摸到村里人头上。老朽要你们留下不是给村里招祸害的!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也没什么好说,明儿天一亮就去官府吧。
    村民都认真听着村长的发落,既是要把人送去官府,大伙儿都比较满意这个结果。
    广母却扯着脖子叫嚣道:凭什么送我儿子去官府!东西不是好好的还在吗!
    都人赃并获了你还狡辩,你要不要脸!
    有妇人实在忍不住骂道,今儿在张大家装的楚楚可怜,私下里竟然两幅嘴脸,还让张放远吃了一肚子气。今日在张大家帮广母说了话的人都觉得恶心的厉害,尤其是张大夫妻俩,实在是后悔长了一张嘴引狼入室。
    村长见广母也是死性不改,又道:广二送了官府,我们村也是留你们这般不知悔改的人不得的,到时候自行去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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