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摆手道:我我不是姑娘,当然,这人的确可恶至
    可恨、可杀之。
    燕娇看着他眼中的厌恶与杀意,心里不由一紧,这样的谢央,又好似回到那日诛杀岳临之时。
    她咽了口口水,伸手轻轻拉过谢央的衣袖,先生
    谢央身子一僵,随即从她手中拿出衣袖,抱歉。
    燕娇看着他的背影,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平静,谢央是想到什么了吗?
    她想起余王刺破天灯之时,说的那句辱臣妻,害臣子,所以,是皇帝辱了他的母亲林氏吗?
    燕娇心里一揪,跟在他身后,想张口说些什么,却终究说不出口。
    二人一路向西南方向走,乘上了船,往山阴而行。
    燕娇见谢央脸色缓和了许多,暗暗松了口气,她四下望了望,终是忍不住凑近他,问道:先生,谢奇他们呢?
    不知。谢央眸光一沉,随即又道:许是迷路了。
    燕娇:?
    ***
    皇宫里乱作一团,余王的大军入城,将皇宫围住。
    余王看着这些妃子、宫女和太监,气得一把摔下砚台,大喝一声:玉玺呢?
    底下人缩了缩脖子,将头埋得更深。
    余王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蓦地,瞳孔一缩,问道:齐妃呢?
    众人相互看看,确实没看到齐妃的踪影,纷纷摇着头。
    余王气得狠狠踹了眼前跪着的太监一脚,废物,一群饭桶!
    他又看向另一边的二皇子和八皇子,却不见六皇子,他捏紧了拳头,燕茁小儿!
    齐妃被皇帝打入冷宫,连带着好几日燕茁都没上朝,敢情趁着祭神节之时,把他母妃给救了!
    不对,是趁着他起兵时!
    前有裴寂小儿救走皇帝,又有燕茁小儿盗走玉玺,余王咬牙喊道:给我全城追捕燕茁!
    八皇子看着暴怒的余王,面上仍是平静无波,二皇子在他身旁,忍不住发抖,同他小声道:他不会要杀我们吧?
    八皇子瞧了眼二皇子,只笑笑道:二哥放心,余王杀我们没用的。
    二皇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八皇子的腿,忍不住松了口气,点头道:也对,杀我们没用,要杀就去杀老六!
    八皇子听了这话,却并未应声,只缓缓垂下眸子。
    余王又扬声道:太傅呢?太傅何在?
    他这话一落,就有人禀道:殿陛下,太傅府空了!
    余王双目瞪圆,牙齿被他咬得嘎吱响,回过身,一把将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谢央!你竟敢骗我!
    燕洛一进殿中,就见这一地狼藉,轻唤了声:父王。
    余王回过身,看向他道:可抓到太子了?
    燕洛一凛,摇头道:孩儿无能,请父王责罚。
    看着眼前英挺的儿子,又看了眼一旁的二皇子和八皇子,余王心里舒坦了许多,摆摆手道:无妨,若能那么轻易被抓到,他也就不是燕艽了。
    燕洛闻听此言,不由抬眸看了眼余王,没想到,在他父王心中,燕艽竟还算个人物。
    他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只心里却不想燕艽再回来,他不想用他的剑杀他!
    父王,朝中有些大臣不服,在家中不肯上朝
    不待他说完,余王冷哼一声,那就让他们一辈子别来上朝。
    燕洛心里一惊,随即躬身道:父王,庆元帝不仁,侮辱臣妻、陷害臣子,儿子以为,您此时应怀柔对之,不可如庆元帝一般诛杀臣子。
    余王看向燕洛,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你果然长大了,就如你所言,让那些老匹夫现在家中休养些时日,待哪日,朕亲自会会他们。
    是。
    燕洛领命,便要转身离去,余王叫住他道:日后称儿臣。
    燕洛身子一僵,半晌回过身应了是,才往殿外而去。
    迎面而来的是杨士安、张浔德和姚行他们,杨丞相虽是他们派系,但昨日之事,他与杨士安并未参与其中,但他父王向来听杨忠义的,他也只得派人将其保护起来。
    而张浔德和姚行的父亲却是跟着他父王一起造了反,若是不出意外,父王会封他们父亲为侯,而他们会成为世子。
    他轻轻将头扭过深宫的另一面,那里是文华殿的方向。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也在文华殿,同那个初初来京的太子比着,他记得,那一场考试,燕艽不如他,可燕艽要的伴读却不是他。
    他蓦地一笑,不过一年罢了,物是人非,可他突然有些想与燕艽斗蛐蛐了。
    张浔德上前要搂住他,又想起他现在的身份,手微微垂下,摸摸鼻子道:你可知乐阳侯气坏了。
    燕洛不解地看向他,另一边姚行凑过来道:昨日太子没寻到,倒是寻到了魏世子,结果这位世子真够勇的,一路带着秦家子和李家子出了城,杀了咱们一队人马。
    燕洛也不由一惊,早就知道这位魏世子的功夫厉害,却没想到竟如此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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