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你信我好不好。
    可你终究还是不愿跟我坦白。温娴并不认可这番说辞,也自然不信从第五辞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选择无视,让自己冷静一会儿,等晚些时候再与他对峙。
    第五辞大概也察觉到了温娴的不对劲,仓皇起身,跟过去哄道: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你听了可以介意,但别不理我。
    他懂得在温娴面前示弱,还未开口,必得先卖一波惨,等温娴心软后,才斟酌着字句,踌躇说:我我确实使了些不太光彩的法子,钱来得不太正当
    一见温娴脸色不对,他又赶紧改口解释,但你放心,我没做什么不干不净的坏事,这是我赢来的,不是黑钱。
    温娴心底暗暗有了不好的猜想,但见他浑身齐整,脸上也没有挂彩,实在看不出有和别人恶战的模样,那便不是与□□,而是
    你去赌了?她抢先一步打断他,盯着第五辞的眼睛,不安地问道。
    第五辞顿时就不说话了,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道果然还是瞒不住她。
    嗯。这次倒还实诚,回答得无比干脆。
    温娴气得浑身难受,胸脯起起伏伏,好几次因为呼吸不畅而腿脚站立不住,第五辞要去扶,她却一把将他推开,腿脚酸软,手劲倒大得很。
    第五辞嗓子发干,是真的抬不起头来,没想到温娴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啊我又让你失望了。
    他不是不知道赌钱的危害,只是存着一股侥幸心理,冒险想去赚点银子,不管多少,赢了就走,输了就撤,并非就是心存贪恋。他以前是有很多毛病,但在成婚之后,立过重誓,烂习性也都被拉回正道,他已是许久没再踏入赌坊了。
    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愿走到这一步。
    温娴都明白,她不怪他,只是心疼: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吗?
    第五辞冲上前想去抱一抱她,但人到跟前,忽地又怯懦了,双臂虚虚搂在半空,就是不敢伸出去。
    我只是不想你为了钱再发愁,我想你能过得好一些。他颓然地松开手,咬紧牙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温娴哽咽,抹了一把颊边的泪水,抬起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来不及了。
    第五辞听后有过短暂的不解,但已无暇顾及她话里的深意,伸指想要替她拭泪,温娴却忽然后退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抬手抚上后脑时,第五辞这才发觉她今日的打扮似与平时不太一样。
    说不出的感觉,第五辞有些心悸,尤其在看到温娴一点点拆解包裹住发髻的头巾时,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温娴脸上显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眼一闭,心一横,用力拉开头巾,本就不长的头发一下没了束缚,全部耷拉下来,将将只垂在肩侧的位置,与她从前的模样大相径庭,第五辞一下又懵了。
    这是为何,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温娴把手缩回袖子里,指尖反复绞着内里的衣角,刻意避开第五辞的目光,隔了良久,才眨眨眼睛,苦涩道:剪了头发可以换钱,我想给家里救救急
    够了!一声怒吼打断她的思路,温娴哆嗦着身子,转头看向声源,第五辞正一脸怒容地盯过来,瞳仁赤红,唇线紧抿,分明是气极了。
    刚刚对峙的局面骤然扭转过来,她成了道歉的那方,被迫承受第五辞的质问。
    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切的解释好像都显得那么无力,她垂下眼帘,强行硬气地说:你都能进赌坊,我为什么不可以卖发。但声音还是弱弱的,与她的脾气一样,丝毫震慑不住眼前的少年。
    这不一样!第五辞也知道自己对温娴发火实属不该,可他控制不住得恼怒,气她胡乱拿自己身子的开玩笑,气她不打招呼就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但气归气,消了火后又是深深的自责。
    他又有何理由去埋怨温娴,若非自己不中用,她何苦会闹出这个动静。
    对不起,我方才吓到你了。第五辞突然又冷静下来,双手紧握,恨不得锤自己几拳,料想温娴此时定比自己还要难过,他就极为后悔刚刚那么大声对她说话。
    第五辞隐忍不发,站在原地,默默消化体内的情绪,待恢复了脑中的清明,他抬腿朝温娴走过去,到了半路,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模样,使得他莫名又有些手足无措。
    温娴瘪嘴,眼睛红得像是布满了血丝,声音也颤得如拨乱的琴弦:你怎么不抱抱我。
    第五辞紧绷的肌肉霎时放松下来,还以为她会闹脾气而不敢乱动,这下底气足了,他飞奔过去把她揽入怀中,一遍又一遍地整理起散落的短发。
    他把脸颊埋入温娴的颈窝,哽咽道:以后别做傻事了。
    温娴点头,拍拍他的背,好。
    两人这场算不得争吵的争吵,以第五辞的落败而告终,他怀抱着温娴道尽了谦意,说到最后,宛如黄河决堤,哭得没完没了。
    互相心里都有一个结,大晚上谁都睡不好,翻来覆去过后,第五辞决定去院子里练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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