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未唤人进去伺候,也没有任何事毕的迹象,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温娴不忍让丫鬟过去挨骂,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
    她轻叩房门,侧耳去听屋内的动静,等了良久都没等到任何的回应。
    幸而屋门并未上锁,温娴悄悄移开一道缝,朝里探进半个身子,小心打量着屋内之人的身影。
    隔着一片雾气,第五辞仰躺在浴桶边缘,紧闭双眼,因失去重力身子逐渐往下沉,水没过他的下巴,已有少许灌入口鼻。
    他像是失去知觉般,对此毫无感应。
    温娴冲过去拽住第五辞的胳膊,把他使劲往上拖,肌肤相贴,才发现他浑身湿冷,不知道泡了有多久。
    水早已经凉了,温娴伸出指尖探了探温度,冰冷刺骨,寒气袭人。
    她哈了口气,搓起自己的手,待暖和后,再去贴第五辞的脸。
    可男女体力悬殊较大,温娴拽着第五辞还没坚持多久,便失手又让他栽进了桶里。
    这下好比一块巨石投了湖,顷刻间掀起惊天骇浪,浴桶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撞,现在已是左右晃动,险被掀翻。
    溢出的洗澡水打湿了温娴的裙摆,料子吸满水,紧贴住温娴的长腿,寒意从下往上不断攀升,冷得她止不住地发颤。
    饶是如此,温娴也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衫,忙不迭地上前去拉第五辞。
    她趴在浴桶边缘,手还没伸出去,就见波澜水面又起一阵涟漪,接着第五辞猛地从水里跃起,赤身裸体站于正中央,抹了一把脸上水渍,气道:谁干的?当面不敢跟我斗,背后跑来耍阴招。
    本公子打个盹儿的功夫,差点没被淹死,有种等我穿上衣服,打不死你个臭王八。
    第五辞哼哧哼哧骂完,刚抬起脚迈出浴桶,就见温娴立在对面,正呆滞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皆瞪大双眼。
    温娴从没有见过如此火辣的场面,光是看到第五辞那一对若隐若现的锁骨,她就如火中烧,不敢去盯旁处,哪知随意往下一瞥,又正好对上第五辞的腰腹。
    天时地利,所有巧合全凑到了一处,真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一贯矜持有礼的温娴在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她慌张之中低下头,捂住脸,迅速转过身,不敢再与第五辞对视。
    两人就跟定住了一般,互相都没开口说一个字。
    第五辞脸红得仿佛要渗出血来,打他睁眼看到温娴的那一刻起,浑身血液就跟倒流似的全汇聚于某处,第五辞全身滚烫如烙铁,犹如在火上炙烤,烧得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温娴多盯他一分,他的心口就越紧张一分,直至后来冷汗愈冒愈多,第五辞才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羞涩。
    他面上臊得慌,匆忙之下赶紧护住胸口,可此举无疑是欲盖弥彰,挡了宛如没挡,第五辞狠咽了一口唾沫,夹紧双腿,重新坐回桶中。
    他盯着温娴的背影,好几次张口想要训斥,话到嘴边突然又觉得没什么气势,只好敛起神色,结结巴巴又语无伦次道:你你想干嘛,莫名其妙闯入我的浴室,难不成还有闲心偷看我洗澡?
    什么怪癖,得不到便觊觎人家的身子,第五辞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主动的女子。
    温娴听得耳根子发热,既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晌,才道:我见你进了净室一直都没有出来,担心你遇上什么事,所以才想要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要偷看你洗澡,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出来,小心别着凉了。
    换而言之,温娴对他并无兴趣。
    第五辞对此半信半疑,他自诩相貌身材样样一流,是怎么都不接受新娶的小媳妇嫌弃他的。
    眼看着温娴已经愈走愈远,第五辞大喝一声:等会儿!
    嗯,怎么了?温娴顿住脚步,回头望向他。
    第五辞赶紧捂胸以保清白,又支起脖子反问道:你都看到什么了?
    温娴听此还真的低头思索了一阵,然后对上第五辞那张防贼似的表情,正色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没看第五辞的反应,温娴推门出去了。
    第五辞紧盯着温娴的动作,见她出去毫不留恋,气得简直想打鸣。
    没成婚之前说人家人中龙凤,现在成了婚,连多看一眼都嫌碍眼,衣裳都脱了,你就给了这个反应?第五辞闷头套上衣物,满脑子都是方才温娴冷漠决绝的背影,第一次对温家人的审美产生了质疑。
    温娴踱着小碎步回到卧房,虽竭力稳住心神,可过快的步伐还是暴露了她的失态。
    方才净室匆匆一瞥,意外撞见第五辞精赤条条的场面,她没敢多看,余光之下,却依稀发现他腰腹两侧均有不同程度的伤疤,形状不一,大小不等,似箭伤也似刀伤,新疤套旧疤,看起来不像是练武所致,倒有点与人决斗的意味。
    温娴知道他任□□玩,却没听过他曾与什么人起过争执,他没从过军,也没上过战场,那这些伤又是打哪儿来的呢?
    温娴想起来时有考虑问问第五辞原因,但又怕他觉得她烦人,随后也就慢慢搁置了。
    三日后,温娴回门,第五辞再不乐意也得认命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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