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莺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嫁妆单子的不对劲。
    三老爷这时候只能装不懂:三娘子这话我听不懂
    莺莺冷笑,毫不客气指着他鼻子质问:你对得起谁?我爹是你二哥,你们偷了我的婚事,又一声不吭将我的嫁妆换了,莫非真不信鬼神,也不怕我爹半夜来敲门?
    她骂得痛快淋漓,毫不留情。
    三老爷和三夫人两人都没想到苏莺莺居然这般果敢,竟敢在自己的婚宴上毫不留情骂人吗,一个连个都懵在了那里。
    谁知此时大老爷也走了进来:为何还不走?
    他见三弟进内院去催还不出来,自己也跟着过来瞧瞧究竟。
    苏莺莺拿着喜帕就迎了上去:大伯父!
    她满脸委屈泫然若泣:三房两人将萧家的聘礼挪给了四妹妹,又将我们二房的田产都换成了贫瘠的沙田。
    她们张口要我必然给的,可她们居然明着抢,这不是欺负我无父无母么?
    苏环听得心里恨恨,张口就给?哼,她敢打赌苏莺莺定然不会给。
    可架不住大老爷相信这种话啊!
    他转身看向那两人:此事当真?
    听着外面的唢呐响得着急,鞭炮一声一声催上轿,苏环急得跺脚,三夫人额头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汗珠,这件事要闹大了只怕侯府的婚事黄了可怎么办?
    当即只能咬牙赔笑:是我弄错了,现在就还给你。
    便叫小魏氏拿田产契书过来,一张一张给莺莺换了。
    苏家二房这些田产原来都被苏老夫人攥在手里,莺莺要出嫁时才陪嫁了进去,是以莺莺只知道产出多少。
    她虽不知换了多少,可一看地契全是某某山腰,某某山顶,某某河滩,便觉不对:怎么那么巧,二房的地全是被人不喜的贫瘠土地?
    是以贸然诈了一诈,果然诈出些端倪来。
    至于现在莺莺倒不怕了,大老爷刚正不阿,有他盯着三房也玩不出什么花来。
    等交了房契,莺莺还不走。
    三老爷想起自己的官位,一咬牙从怀里拿出一堆银票:三娘子,这是我给你的添妆,还请你还在三叔份上莫要惊扰了四娘子出嫁。
    这门婚事本就是他们从苏莺莺手里抢夺来的,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是以苏莺莺毫不客气接过银票,却仍旧不走:还有呢?
    三老爷又拿出些,莺莺接过来,递给绿儿,绿儿一五一十点了起来:回禀小姐,是五百两银子。
    莺莺这才满意点点头:放行吧。
    于氏却又上前:等等!你们羞辱我们萧家的事岂能就这么过去?
    大老爷问完了缘故,便做出了处置:瑁儿媳妇说话肆无忌惮,回乡下老家庄园里住上一年。
    公爹?小魏氏不敢置信。
    大老爷瞪她一眼:你言行无状辱骂亲戚,还不受罚?否则我便叫亲家将你领回去!
    小魏氏缩着脖子不敢多说。
    至于三夫人和三老爷,大老爷摇摇头:今日先送嫁。回头再请族长处理。
    唢呐响了起来,送亲的队伍终于起轿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万字完成,今天没啦。发出被榨干的声音
    第29章
    苏环坐在花轿里, 心里得意非凡。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
    苏莺莺的好命终于被她抢了来。这一世要换她荣华富贵高高在上苏莺莺穷困潦眼馋不止。
    而且她这一世也不会像苏莺莺假模假样救济自己一样救济苏莺莺,她就要看着苏莺莺在贫困里挣扎。
    花轿忽然一停,苏环的美好设想戛然而止,她不满皱眉:怎么回事?
    丫鬟在轿帘外怯生生道:侯府说让箐娘子先进门。
    李箐, 侯府的另一个平妻。
    苏环的好心情不翼而飞, 她猛地攥紧了喜帕, 满心恼怒。
    一切处置妥当莺莺才上了花轿。
    鞭炮声声鼓乐喧天,花轿一起两家迎亲队伍便出了苏家。
    外面光线透过大红喜轿便成了淡淡红色,莺莺坐在花轿内微微发怔。
    自打发现苏家三房的阴谋后她便策划好了要在婚礼当天与她们摊牌,她无权无势, 唯有能拿捏住苏家着急嫁人这个把柄。
    如今总算尘埃落定,原本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此时才开始有了一丝新嫁娘的彷徨和忐忑。
    她身上绿绫嫁衣布料不大名贵,却还是从前娘在世时为自己绣的, 如今只照着自己今年的身量稍微改动了一些。
    莺莺摸着那绣衣:爹, 娘,女儿这就将自己嫁出去了呢。
    萧照是宗室, 他又是个正直的好人, 自己嫁过去后反而能更自如行走执掌生意,这是件好事。
    何况娘亲的事情只寻访出个开头, 还不知背后到底有什么缘故,若要继续寻访还需要仰仗萧家的庇护。
    她本就是个无依无靠之人,又有萧照的救命之恩,今后自己嫁过去定会好好照料他,为他养老送终, 全了这份救命的恩情。
    这么想着, 心里的茫然和惴惴才渐渐消散。
    莺莺勾起了唇角, 轻轻攥住了拳:日子是人过的,只要她好好经营,定然会让两人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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