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作者:非天夜翔

    分卷阅读3

    了一半,把剩的糕点收进怀里。与阿斗相视一笑,均知对方之意,异口同声道:“给师父留着。”便站起身。

    阿斗思来想去,心生同情,姜维是太子伴读,在自己不知道之处定遭了许多白眼;自己闯了什么祸,他便兜了一半去,又无父无母,不受荆州人青睐。那摔小孩上瘾的便宜老爸,出了教育问题总不会跟赵云算帐,责罚八成便着落在这可怜的伴读身上,所幸有赵云与诸葛亮两个师父照顾,姜维才在乱世里有一地容身。

    阿斗想到此处,不由自主地牵起姜维的手,彼此手指扣在一处,轻轻紧了紧。

    姜维也不多想,牵着阿斗的手,片刻后道:“怎么?”

    阿斗笑了笑,答道:“伯约,等老子当了皇帝,一定不会亏待你。”

    姜维扑哧一笑,答道:“那是当然,不枉我天天替你挨骂么。”

    说话间两少年手牵着手,朝府后军机处去了。

    陈寿说得半点不错,诸葛亮果然是个身高八尺的英俊谋士。

    阿斗一见诸葛亮,便知他与赵云孙尚香等人不同,绝对是个厉害角色。遂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子,不敢与其对视,垂下头去,脑中尽是这绝世军师的锐利目光,他睿智的双眼尚且在阿斗吭声前,就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紧紧盯着这冒牌阿斗不放。

    “徒……弟来见师父了。”阿斗迟疑道,半晌不敢抬头。

    诸葛亮不答,放下手中羽扇,道:“伯约到庭院去,把石桌石椅,栏杆擦一遍。”

    姜维领命去了,堂前只剩阿斗一人,令其更是心慌,诸葛亮却单刀直入,道:“抬起头来。”

    “你是何人?”

    阿斗听到这问题时,唯一的念头便是转身逃跑。刹那间心念电转,想了数个问题,诸葛亮知道这身躯已换了主人!

    妙辩机锋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大不了杀了便是,反正破罐子破摔,杀了老子,老子继续穿,下回穿成你老子。

    阿斗想来想去,终于镇定,抬头凝视孔明,壮着胆子道:“先生说……说啥?”

    说话时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只见诸葛亮双目清澈,眉头微蹙,似乎发现了不合常理的事,阿斗视线与孔明一接,竟是无法挪开,只觉那深邃黑眸中有股吸摄力,令自己脑中浑浑噩噩,喃喃道:“我是谁?”

    “你从何处来?”孔明缓缓问道,那话声如带着催眠的妖力般。

    “我从……”阿斗双眼迷离。

    须知诸葛孔明幼年时曾师从张道陵,学得一身道术,张道陵乃是天师教教祖,太平道张角,东吴于吉等辈若追溯道法根源,均与这天师教有脱不开的干系。此刻孔明一见阿斗,察觉异状,便在话中暗暗带上几许道家真法,当即把其魇住。

    然而世间之事大抵无常,魏延也有匆匆冲进军帐,踏倒大油灯一盏的时候,只能说诸葛孔明使计一向倒霉。

    阿斗来之前狼吞虎咽,吃了满肚子的绿豆糕,那玩意儿入肚涨得难受,便打了个饱嗝。

    饱嗝打得煞是响亮,“嗝”的一声令他全身激灵,清醒过来,孔明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此嗝,冷不防吓了一跳,未回神,阿斗眼中已恢复清亮神色,笑道:“我从来处来。”

    阿斗反问道:“先生从何处来?”

    这下轮到孔明被魇住了,几千年里这佛家谒语的唯一正确答案便是“我从来处来”。阿斗才答完,孔明又不能拾其牙慧,落了窠臼,要回个有新意的答案,纵你身为一代无敌军师,也是撕掳不开的,总不好粗鄙地回答:“我从娘胎来。”

    师徒二人对着站了半晌,阿斗傻笑几声,竭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问道:“先生叫我来做啥?阿斗刚从姨娘那处来。”

    阿斗仿佛见到孔明头上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缠成一团的黑线,间中又有无数问号此起彼伏。少顷,孔明头顶灯泡叮的一亮,道:“你昨夜做了何事?”

    阿斗心内暗笑,把那床单荡秋千的谎话编得错漏百出地说了,孔明显是借坡下驴,其用意不在此,一时间神智不定,不知是在想那句反问,还是在想阿斗今日不同以往,又道:“昨天交你的书读了?”

    阿斗眼珠转了几转,笑着反问道:“书?忘了。”

    孔明本未交予刘禅任何书,此话意在试探,孰料冒牌货阿斗圆滑无比,“忘了”二字既可理解成“忘了书”又可理解成“忘了读”,孔明只觉今天的烂泥大改以往作风,竟是有大智若愚之象,正要再问句什么时,却见姜维已擦完桌椅栏杆,生怕刘禅挨骂,畏首畏尾地进来了。

    孔明只得道:“罢了,为师近来政事繁忙,明日起你与伯约不用再来听课,待我腾空再着人唤你,去罢。”

    阿斗至此方松了口气,然而此刻神情却收于孔明眼底,正要招呼姜维离去时,孔明却道:“慢。”

    阿斗心头一凛,只听孔明问道:“怎的满身是汗?”

    阿斗吸了口气,再次转过身,答道:“啊,先生,我刚看着你的眼睛,想到一个人,不,见到一个人。”

    孔明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微笑,道:“但说无妨。”

    阿斗诚恳无比道:“先生的招子真亮,我看到人影子,本以为是自己,晃来晃去看不真切,再仔细瞧,突然看到死去的娘亲在对我笑……”

    这话一出,纵是孔明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角微抽,忙挥扇把阿斗与姜维打发走了。

    出了军机处,阿斗忽见一侍婢捧着木盘款款从庭前走过,盘上似是羹汤,遂叫住她,道:“你干嘛去?”

    那侍婢起先不理,径自一路急行,姜维挑眉喝道:“大胆!”侍婢无计方停了脚步,答道:“军师为主母熬的药。”

    阿斗疑道:“药?”

    侍婢面有犹豫之色,道:“主母水土……不服……”

    姜维拉起阿斗的手,道:“罢了,别与下人一般见识。”侍婢方悻悻走了。

    日渐西斜,姜维还须练武,阿斗虽不舍亦无法,只得自己回房歇下。

    荆州本是暑地,房内被西晒日头蒸得如铁坊一般,这时代一无空调二无风扇,阿斗只是坐不住。自己不是太子么,叫人来摇摇扇总是可以的,召侍婢。一声两声,叫得只想踢桌砸椅,忍不住探头出窗,见两侍女廊前坐着,不知织补何物。

    “来给本少爷……本太子……”阿斗想了又想,竟不知如何自称,道:“给我摇扇!热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阿斗坐在榻边,侍女却是摇一摇,停三停。他瞪她一眼,她便继续摇,不瞪时便偷懒耍滑,半天没动静。阿斗憋了一肚子火,一把抓过羽扇来自己使劲扇,道:“算了算了,开饭吧,中午喝粥,老子肚子打鼓了。”

    侍女不认识般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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