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沉默了一下,同意了她的说法,“我们之间…确实有些问题。”
    “我不过问你们的事情,你劝劝他吧,张离拉不走他。”
    “……好。”
    手机对面传来几句谈话,然后又陷入安静,但是细微的呼吸声,暴露出对面的人。
    “林霄。”
    白溪走到一处角落,雪纷纷扬扬飘落,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从山岩生长的树木遮住更远的视线。
    没有暖炉,白溪觉得此刻冷了不少。
    还有意识的林霄躺在沙发上,捏着鼻根,醉意从手机都能传达给白溪。
    “在干嘛?”
    “正在吃饭,你是不是喝多了。”
    手中的酒瓶掂了掂,还剩下大半瓶。
    “没醉,你还不知道我酒量?”
    白溪笑了笑,正色道,“跟张离回去了吧,别喝了。”
    林霄没回话,冰凉的酒液划过喉咙。
    “我想见你。”
    雪花落在鼻尖上。
    轻吻上她的肌肤。
    “……回家等我好吗。”
    “让张离带你回去,把电话给唐姐。”
    晕乎乎的林霄把手机递给唐姐。
    “喂,白溪?”
    “你和张离把他带回去吧,麻烦了。”
    “没有,得亏你了,你玩的怎么样?”
    白溪发了出玩的朋友圈,唐姐自然是看到了。
    “还不错,有点累但是也很美。”
    唐姐似乎已经让张离把林霄扶了起来,电话筒有些吵杂,两秒后。
    “玩得开心,我们带他回去了,回来见。”
    “好,回去见。”
    ……
    打完电话,右手冻得僵硬,手机收进包里,将手放在嘴下,哈着气取暖。
    忍不住去想林霄,心中隐隐作痛,白溪站了许久,今夜的天,漆黑一片。
    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苏媛媛似乎猜出了是谁,笑着把她拉了回来,“打得也太久了吧,给你留了些,再吃点吧。”
    其实白溪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奈何不了苏媛媛的热情,她一边拉着一边问她。
    “你男朋友放假了吗?”
    被投喂的女孩嚼着口里的年糕,含糊不清的点头。
    “我什么时候能找个对象啊。”苏媛媛叹了口气,独自悲伤。
    “得了吧你,你就是个海王。”
    白溪投去鄙夷的目光,开学还觉得她单纯可爱,从迎新晚会后,整个人大天翻地覆,和之前的那位高二学长还联系不说,一班的几个男生、六班一个男生,甚至不知道哪个班的男生,都认识了个遍。
    天天下课就不见人影,万圣节还互相送了礼物,白溪对此感到很不解。
    她感觉苏媛媛和谁都暧暧昧昧,不清不楚的,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苏媛媛嬉皮笑脸靠在白溪身上,不否认也不承认。
    哎…算了。
    自己选的朋友,只好宠着呗。
    后续洗碗的工作,白溪也因为手伤就没有参与。
    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白溪拿着手机原地发呆,小脑袋埋在膝上,烦躁的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打开和唐姐的聊天记录,询问了一句林霄的状况。
    —唐姐,你们把他送回去了吗?
    很快手机就震动了两下。
    —刚把他弄床上,张离今晚留下照顾他。
    打电话那会儿看不出林霄到底醉没醉,或者醉的厉害不厉害,他酒量一向好,能喝成那样说明喝了不少,她知他喝醉后就会胃痛,那是之前年少不懂事时留下的病根。
    思量了一下,给张离发了一条消息。
    —他家客厅柜子下的药箱有胃药,明早记得让他吃一颗,麻烦了。
    打出这些文字后,白溪都觉得心尖作痛,这两年恋爱,要割舍是多么难。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
    一袭衬衣,在微光下正好。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心动。
    他把她压在墙壁上,笑着调笑她。
    “你躲我干什么?”
    外人都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又或者说她配不上他,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动了心,忍不住去靠近,知道那个时候的林霄无情又混蛋。
    如果不是唐姐,她或许和别人是不是一样,可能在一起甜言蜜语了好多天,给她风光以及宠爱,然后滚几次床单,又腻了一脚踹开她。
    但她还是在他生日那天被压在门后询问礼物时,将自己送给了他。
    可是他接住了礼物,这一下,就是两年。
    谈及相识的话,也差不多叁年了。
    眼角有些湿润,张离的消息也回复过来。
    —不用你操心。
    他估计更讨厌她了。
    张离不喜欢她,估计是她第一次和林霄提分手那时。
    为什么提分手呢……
    白溪回想起张茹单独对她说的话,以及那天在工厂,偷听到的对话。
    可能问题就错在,一开始就不是爱情的开始。
    林霄与她在一起,一方面或许是听了唐姐的话,想要好好生活,一方面或许是真的对她有了那么点兴趣,但更多的一方面,却是他当时的前女友。
    那个前女友身份比较特殊,是他当时数学老师的小侄女。
    在一起前林霄并不知情,知情就不会在一起了。
    分手后,那个女孩拿她和林霄的床照威胁,纠缠了许久,说他的数学老师知道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她要把事情闹大,让他在学校在老师面前身败名裂,彻彻底底毁掉他。
    林霄的口碑有好有坏,在许多人眼中,他就是个有钱有脸有实力又有成绩的混混。
    没错,为了诋毁他,让他和地痞流氓混为一谈。
    可是奈何他成绩好,对老师也是礼貌谦逊,除了偶尔会逃自习,基本上没有挑的出的毛病。
    老师对这种学生求之不得,更别说在乎他那些不知道真假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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