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个月来啥事儿没干净挨师尊的干了。来之前本打算观摩一下逐鹿大比上各家青年才俊的神通也好叫自己找点修习的灵感,结果几天下来跟师尊晚到早退,满脑子装的都是那些暧昧痴缠的画面。
    间歇性积极向上的症状发作,叫她大清早的羞愧反省了好一会之后跑到师尊面前像是要宣布什么大事。
    “师尊!我觉得我这样每日无所事事不思进取的修行态度很不对,我要从现在开始努力!”
    在翻阅神使给他的例行奏报的上神头也没抬:“你前年也是这么说的,我想了想,你这好像是两年就发作一次的病,得治。”
    师尊嗤之以鼻的态度让她急了起来,上前摇晃着他的手臂,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师尊!师尊居然都不相信徒儿,太叫徒儿伤心了!”
    上神被闹得无法,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随手抽了一本书:“那行,这是前年你说要努力之后门里开的仙法基础课的经本,来给我讲讲这一章论述法与心的关联辅成作何解?”
    她犹犹豫豫地接过书,感觉上面每一个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让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法乃外……外化,心是内修,故法与心得……呃,齐头并进?”
    上神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书扔回了桌上,食指屈起轻扣她的额头:“无论多少次考校你的功课都会让我怀疑起我清桐山的传道受业解惑之道竟有如此不堪?我还记得你那时经常在早课上睡着教外门讲经师傅来我这告状,我还罚你抄了这本书五十遍,这才多久,你抄了这么多遍都不知道自己在抄什么?”
    被师尊问得心虚的某仙索性一闭眼扎进他的怀里不肯动弹了。
    上神叹口气,揽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腰,悠悠道:“虽然我不怎么在乎你的道是修到哪里去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勤即使不能补拙也能寻找自己的上限究竟在哪,而且为了目标而努力的过程本身就是值得感受和回味的。或许有一天你有了要穷极一生去追寻也不愿放弃的东西之后会懂得。”
    这些大道理对年纪尚轻又受尽宠爱,想要什么都有师尊的小姑娘来说有点遥远。她歪着头想了想:“那师尊也会有什么努力想得到的东西或是目标吗?”
    上神低下头凝视着她,温柔又坚定的目光教她莫名脸上发烫。
    “近在眼前,尽在怀中。”
    女孩回想起早晨发生的事时没注意到坐在她旁边的师兄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见着师妹脸颊飞红笑意融融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他皱着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台上一个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的少年。
    那少年来自南境十万大山,他记得他从未跟十万大山的人有过任何交集,但他怎么会平白无故觉得眼熟呢?
    直到那少年一掌将对手拍出擂台露出了意气风发的笑容时他记忆的开关仿佛被打开,让他一下子想起来——因为少年很像一个叫师妹不惜欺上瞒下求来结魄灯为之聚魂的凡人。
    难道……
    师兄马上散出神识探查那少年的气息进行比对,不想少年有些本事,明明未至神境却能察觉神君的神识,身上似带了什么法宝一下隔开了他的探查。
    少年行止从容,面对这突发事件不惊不惧,扬眉朝这边作了一个揖才离场。
    异动让旁边的师妹回过神来,像是在疑惑他在做什么,转头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少年,最后试探地问了一句:“师兄,看上人家了?”
    他看着小师妹一脸“不会吧,不会吧”的表情开始疑惑,难道刚才是自己误会了?但那少年的形貌……
    他沉默了一下,向台上抬了抬下巴道:“你仔细看看。”
    师妹奇怪地转头,很快神情复杂起来,最终又归于沉寂。
    “我不认识他,师兄多此一举了。”
    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冲动莽撞了些许,反应过来的他有些尴尬,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师妹摇摇头有些无奈:“师兄何必道歉?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当时年少冲动之下做的事属实是不像样,最后还得别人来擦屁股,自始至终错的只有我罢了。”
    两人一时无言。
    他想起自己知道那凡人的长相是当时师尊从司命处借来溯世镜查看那人与师妹的因果轮回,他就在师尊旁边看着师尊的脸色从隐怒到平静,那种像是被冰碴子浸过般带着森寒的平静。
    那他能想到的,加上刚才闹出的动静和对话,师尊……
    他努力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悄悄地把头往师尊那边斜偏,天可怜见,他第一次这么畏首畏尾还是在自己的师尊面前。
    果然,师尊眸色幽深地正盯着师妹的侧脸,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不过很快师尊就正了身子端起茶盏,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头这么扭着跟脖子抽筋一样,你不累么?”
    一句话臊得这平日里惯做正人君子的年轻神君不敢抬头。
    不过他想起了另一件事,这是他一开始打量师妹的原因。
    昨晚他因忧心师尊折返到小院时听到的暧昧声响和男女床笫私语时互唤的称呼折磨了他一夜,他决定去找师尊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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