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爸爸妈妈也回家了。
    我看着默不作声的爸爸和眼眶红肿的妈妈,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对这个把我养大,不在乎我的身份,并且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没有让我受到任何关于身份的羞辱的母亲,充满敬佩与爱,而我恨这个让我成为母亲人生中的耻辱的男人,我的父亲,我恨他。
    夜晚我躺在床上,回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我跟叶禹潮开始发生关系的那段时间。
    2013年11月28日,我满十八岁的生日收到了一份此生难忘的礼物,我的哥哥把我关在房间里,强吻了我。
    但是,我吻回去了,因为从两性关系在我青春时期冒出萌芽开始,我喜欢上的人就是我的哥哥,叶禹潮。
    我觉得自己不正常,这种病态的爱我极力去克制,但是朝夕的相处,狭窄的圈子,让我逃不开,无法回避自己的感情。
    我在学校利用职务之便破坏了他所有的恋爱,但我不会让家里知道,那个时候,老师是我最好的同盟军,我迎合学校的规定,高举在学校期间一切男女关系都是无耻的旗帜,对他和异性的关系斥责辱骂。
    其实最无耻的是我,我竟然喜欢我的亲哥哥。
    十七岁生日的前几天,我在午休巡查的时候,有一次抓到叶禹潮和小女生在牵手,我将两人带到教务处,教务处老师无奈的让俩人站在过道里,大冬天的虽说教学楼里有暖气,当时那个走廊里有个漏风的玻璃,我不忍心看他受冻,之后破天荒的跟主任求情,让他放过叶禹潮一次。
    我按照户口本的年龄到十七岁时,叶禹潮就十八了,成年了。我给叶禹潮准备的成年礼物是一盒避孕套,每天回家,我趁他不在去翻他的抽屉,看那盒避孕套有没有开封,好在我每次去看的时候他都没有开封,我便会安心。
    直到我生日那天,我去看的时候被他抓了个现行,我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我被高出我一个头的男生抓着手臂不放,给他一个解释。
    我两眼一闭,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咫尺之间,我看着他瞳孔收缩又放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这个时候我还感叹他的睫毛真长,下一秒就被他压在门上猛烈的亲吻。
    我以为他跟那么多女生暧昧过,吻技肯定是有锻炼到的,没想到在他亲我的时候,我只是感受到了青涩无措。
    我胡乱的咬着我的嘴巴,搅着我的舌头,甚至因为憋气,整个脸都通红。
    我推开他时,他才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嘲笑他怎么连接吻都不会。
    他目光扫视了一圈我的脸,开口说:“太激动了,重来。”
    于是,他的唇重新覆在我的唇上,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犹如羽毛拂过一般,我被亲的腿软,他抱着我倒在床上,此时钥匙落锁的时候使我们瞬间清醒,他从床上弹起来把门锁上了。
    又觉得不合适,开门走出去。看到爸爸回家放东西,顺便告诉我们那天大姨家有达人们的聚餐,他换个衣服就走。
    我在他的房间里,秉着呼吸听他们的对话。
    父亲没问我在不在家,只是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叶禹潮重新回到房间里,蹲在我面前,笑眼弯弯的看着我问:“喜欢哥哥吗?”
    一向口齿伶俐的我只是呆呆的说:“喜欢。”
    因为我觉得我对叶禹潮的爱就是这样的笨拙,简单,又直接,表达的方式亦是如此。
    他抱着我的背将我轻轻放在床上,两手撑在我的两侧,手上的青筋因动作而变得清晰。
    他久久没有动作,只是叹了一口气,亲了亲我的额头说:“起来吧,哥给你做饭。”
    我的十七岁生日,按理来说是十八岁生日,没有蛋糕,鲜花,爸妈,只有叶禹潮。
    他给我做了一晚长寿面,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问他有什么事吗,他也不回答。
    我想从上帝视角看的话,他一定是想跟我说:“成年快乐。”
    但我的年龄在那个时候还是个秘密。
    虽说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但是起码的仪式感我觉得应该要有。
    我写完作业气呼呼的去找正在打游戏的叶禹潮。
    他看我进来,摘下耳机问我怎么了。
    我走过去关掉他的游戏,跨坐在他的腿上跟他说:“给我过生日。”
    他看了看黑屏的主机和身上的我,结巴的问:“怎,怎么过?”
    我想了想,我除了他没什么想要的,然后我钩住他的脖子说:“把你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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