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色,“哦”了一声。
    “真好。”王蓉神情有点恍惚,似乎是陷进了回忆里,良久才又接着说:“小时候我就觉得你是靠得住的人,老实。欺负同学也不是真的欺负,就是大嗓门。”
    苏尚戳成更难看了点。王蓉又抬头看他,“肯定都有女朋友了吧。”
    袁大军没回答,王蓉抬手抿了抿头发笑了笑又说:“你现在又是军官,肯定是很多人追。”
    袁大军倒是不否认,很诚恳的点点头。尚匆a溃桌子下又是一脚。这次袁大军更快躲开了,尚囱鄣蹲由惫去,袁大军又把脚乖乖的放回去,尚刺Ы牛压在上面随时准备发力。这是太气人了,王蓉绝对的是把他和孩子当空气。
    袁大军咳了一声说:“已经定下来了。”
    “啊。”王蓉轻呼了一声,“什么时候能吃你喜酒啊?”
    “努力戒毒,说不定能。”
    王蓉又低了头,脸上方才慢慢聚集的人气又快速的散尽了。袁大军往前探了探身体说:“王蓉,挺一挺就过去了。”
    王蓉放在桌面上抠着木板的手上有了泪滴,她忽然探过身抓住袁大军的手,哭着说:“你不知道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大军,太苦了,连个信得过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这次尚吹牧掣难看了,倒是不用他动作,一旁的管理人员就过来敲了敲桌子,让两个人松开了手。尚磁ね房匆慌裕嘴巴紧抿着。草草察觉出来他生气了,安静的窝在他怀里,抬头瞪着大眼睛看他,小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胸口,小大人似的。
    “要是当年没出那一回事,肯定都不一样了。你不知道大军,我这些年过的,苦的。很多回都想,要是死了肯定比活着舒服。”王蓉絮絮叨叨说这些年的事情,说说哭哭。尚幢磷帕匙着听了一会儿,见她根本没有要和孩子亲近的意思,抱着草草率先出了会客室。站在门口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干脆抱着孩子出了戒毒所的门。他倒要看看袁大军能在里面腻腻歪歪多久。
    袁大军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才出来,尚匆笑不笑,“说完啦?”
    袁大军点头。
    “大军?感情挺好的哈。”
    袁大军皱眉,“都不容易。”
    “是啊,我多容易啊,她多不容易啊。为了一块几毛钱的手帕走到今天,谁在后面催着她往这条路上走了?袁大军你是不是同情心太泛滥了!”
    袁大军剑眉一拧:“过了啊!”
    “是!”
    尚葱睦锲的不行,脸上被温热柔软的小手摸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怀里还有个小孩子。草草小心翼翼的说:“叔叔别吵架。”
    “不吵。”尚葱睦锩频幕牛“回家。”
    俩人一直到家里都没说话。袁大军出租车里的时候想抽烟,被尚床灰醪谎舻亩伊肆骄洌心里有点憋着。那几分钟他和王蓉倒没多说什么,就是里面负责给王蓉做心理疏导的女医生找他谈了几分钟,说王蓉不是很配合,但看着对他还是比较依赖,希望能不能多给王蓉一点精神上的支持。
    袁大军想都没敢想就拒绝了,女医生又从心理学角度给解释了一下精神支持对一个即将崩溃生活没有色彩的人多么重要,后期即使被依赖上了,也是可以做脱敏治疗的。并且给与对方希望也不一定就是男女感情上的,也可以从老乡同学的角度去给与一些关心。最后袁大军说,可以考虑适当的时候打过去一两个电话表示问候。
    两个人没幼稚到因为王蓉就闹上一场,当晚还是保持尚磁阕挪莶菟着,然后回卧室和袁大军同房的习惯。只不过袁大军要做的时候被尚淳芫了,说是没心情。但两个人依旧身体相贴,很和谐。
    等到尚凑獗甙蜒校和医院的事情处理好三人回家之前那一晚,才是发动了真正的战争。电话是戒毒所打过来的,直接说要找袁大军。尚匆晕是他部队上的朋友,直接把电话递了过去,结果说了没两句就听见袁大军说:“王蓉,嗯,我是袁大军。”
    尚床豢伤家榈拇由撤5险酒鹄矗冷冷的盯着袁大军。袁大军估计是被盯的心烦,背过身继续听电话,说:“这得听医生的,王草很想你。”
    “过去了。”
    “不管怎么样,好好戒毒,回来接孩子回家,好好过日子。”
    袁大军打完电话尚淳鸵桓隹勘吃伊斯去,气得脸都变色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袁大军和戒毒所里的王蓉都电话联系了,还是用他家里的电话。袁大军被砸到头,皱着眉头没说话。
    “你当自己是心灵鸡汤!知心姐姐!长腿叔叔!”尚瓷音提高了一倍。
    “就这几个月。”
    “你这是出卖感情!”
    袁大军皱眉,“别说的太过分,我有分寸!”
    “你从来都不把我当大人看,还是从来不把我当人看!你和那边商量好的是不是?回来多少天你都不告诉我!”
    “我就怕你知道生气。”袁大军过去想搂他,被苏尚匆话淹瓶了。袁大军踉跄一下,脸色有点变了。
    门铃响,本来因为他们吵架战战兢兢的草草赶紧跑过去开门,王晓娟提着零食进来,笑着说:“你们回家之前,我再来看看草草。”
    等进了门才发现气氛不对,苏尚戳成弦丫装不出欢迎的表情,袁大军冰着脸,两个人互瞪了半天袁大军说:“草草今晚能不能先住你那里?”
    “啊?啊!”王晓娟愣了愣,随即点头说:“行,有话你们好好说啊。”牵着草草临出门的时候还停住脚说:“大军,你可从小都让着尚础!
    袁大军送人出门,摸摸草草的头说:“大叔叔明早上去接你。”
    草草晃他的衣角,“大叔叔别打叔叔。”
    袁大军做了个丑丑的表情说:“大叔叔害怕叔叔打大叔叔呢。”
    关上门的时候苏尚椿菇┝16谀抢铮袁大军走过去说:“别气了,咱们好好说。”
    苏尚丛僖淮伟讶送瓶,袁大军终于变了脸色怒道:“太惯着你了!”
    尚聪氤郴厝ィ一张嘴眼泪先出来了。躲开袁大军又伸过来的手,狠狠的擦着眼泪心里骂自己没出息。好像从小到大自己貌似是最得意的那个,其实不管和谁发生冲突,先掉眼泪的都是自己。
    袁大军把人扛到肩上,尚纯薜没岸妓挡怀隼戳恕h吮谎沟酱采系氖焙蚩始奋力挣扎,嘴里骂:“去你妈的袁大军,把老子当傻子耍!你明知道她那点心思还往上撞,你当我是摆设是不是!”
    苏尚纯擅徽饷绰罟人,再恼都没骂过人,这次是真触及他的底线了。这种事在他眼里就是当着自己的面高暧昧,还明目张胆的。袁大军压着他胳膊腿脚,食指蘸着他的眼泪舔了舔,见他哭得脖子都变色了,骂了声“操”直接去扒衣服。
    年轻就是好,什么事都可以床上解决。本来还有可能继续激化的战场,不过片刻就被袁大军已经熟练的技巧弄成了另一种激烈。家里没了孩子,两个人毫无顾忌的做爱。尚吹目奚从委屈到激动,把袁大军背上挠的一道一道的红印子。腿都软了,怎么都箍不住袁大军劲瘦的腰。
    两个人晚饭都没吃,断断续续的做到深夜。苏尚丛诿卫锟蓿嘴里嘟嘟囔囔说:“袁大军,你混蛋。”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睡在袁大军的臂弯里,在半梦半醒中身体紧密的连接在一起,被不断抽顶的动作弄得幸福又痛苦。
    年轻再好,一些事情也绝对不能用简单的性就能压下去的,袁大军心里清楚。第二天苏尚葱训氖焙蛩从冰箱里拿了瓶半夜冻上的水裹上毛巾给尚捶笱劬Γ依旧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低声说:“之前是我不对,没给你说清楚。里面的心理医生说王蓉不配合戒毒,情绪也很不好,想着那什么,可能我说话比较好用。”
    尚椿肷硖郏已经连“哼”都懒得发出了。
    “我什么都没答应,我也说明了家里有爱人。只是说,在她表现特别不好的时候,能把自己当老乡或者同学安慰几句。”袁大军用已经长出来的硬硬胡茬磨蹭尚吹男乜诤筒弊樱清清浅浅的吻了半天才温声说:“你生气吧,太吓人了。有时候吧,都想揍你一顿。下不了手。”
    袁大军见他不说话,继续轻轻的啄,从脖子换到脸颊,最后到嘴唇。尚幢欢的接收了一个绵长的吻,袁大军献宝,“好闻,我早起先刷牙。”
    尚瓷钌钗气,翻身搂住他,闷闷道:“王蓉这人不能沾。”
    “知道,哥干什么的?特种兵!她能想找就能找着了?这是国家机密!”
    尚丛偬酒:“不想因为她吵架。”
    “嗯,哥错了,没及时向组织汇报工作。”
    “追你的人挺多哈。”
    袁大军笑,“她们吧,都晚了,中尉早就给家里的首长管得死死的了。”
    “哦,你是妻管严。”尚此晨谒低暧志醯貌欢裕赶紧纠正说:“错了,夫管严。”
    袁大军哈哈大笑,尚慈恿嗣巾睁着肿得圆乎乎的眼泡瞪着他,骑在他肚子上后:“不许笑!不许笑!”
    袁大军摸着他的屁股立即绷了脸,用部队里喊口令的调调答:“是,首长!”
    苏尚疵蜃抛臁昂摺绷艘簧,感觉这屁股上滑动的手,还是觉得自己处了下风。
    13新章
    关于吃醋这事儿,还真不是能计较的。因为知道两个人是中午的火车,第二天王晓娟带着草草过来的很早。王晓娟对尚吹暮檬悄侵趾廖薇a舻暮茫即使是如今没有朋友之外的心思,但与细节处,也总会不受控制的表露一些关心。
    袁大军情商再低,在尚瓷砩先床患得多么低。王晓娟坚持把他们送到车站,陪着等了半个小时又牵着草草的手把他们送上火车的时候,袁大军心里已经明亮了。不过看王晓娟看他的眼神儿,也知道人家比王蓉的心思,那是干净纯粹的太多了。暗恋一个人,想对一个人好的心也不是说阻止就能阻止的,袁大军允许她在适当的度中表达亲密。
    只是尚醋在床边亲了下草草的手心,然后握着她的小手冲王晓娟告别的时候,袁大军说了句:“多多很帅。”
    草草已经从昨天晚上的惊慌中恢复过来,眨着眼睛天真的问:“多多是谁?”
    袁大军说:“多多不是你叫的。”
    “那是谁叫的。”
    袁大军大拇指捣捣自己。
    草草没得到回答,扭头问尚矗“叔叔,多多是谁?”
    尚从械悴缓靡馑迹可也没骗孩子,“叔叔的小名,草草不能叫。”
    “哦,多多叔叔。”草草点头表示理解。
    尚从械悴幻靼自大军突然夸自己的意思,见他看王晓娟,有那么点明白了。尚纯匆谎壑衅痰拇笫澹捂着草草的耳朵低声说:“哦,你吃醋了。”
    袁大军抬了抬眼皮,说:“没竞争力。”
    草草掰尚吹氖帧!笆迨澹草草耳朵不疼。”
    尚此煽手眯着眼打量袁大军,上上下下的看。袁大军脱了鞋支着一条腿让他看。草草摸摸尚吹南掳退担骸笆迨搴每膳屡~”
    袁大军伸手,“过来这边玩。”
    草草撅嘴,从尚赐壬吓赖酱采希玩旅行包里装的积木。
    尚窗驯蛔臃旁诒澈罂孔牛勾着一边嘴角说:“你是不是变相夸自己呢?”
    袁大军还真想了想,点点头说:“咱哥俩都帅。”
    尚此闶羌识什么叫“人不要皮,天下无敌”了。他发现,自从袁大军去军校进修,人就变的比之前不老实多了。之前虽然偶尔也说些甜蜜的话,但没现在臭不要脸啊,冷不丁还能来个黄色小笑话,弄的尚匆汇兑汇兜摹
    中铺的大叔躺在那里看报纸,尚此担骸案纾你们头儿让你进修是个错误的选择,你会被社会腐化的。”
    “哦,你说谁?”袁大军反问。
    “袁大军。”
    “那是谁?”袁大军无辜。
    尚捶白眼,要不是中铺有个大叔在那里,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过去咬他一口。
    袁大军把被子卷起来放在背后,双手交叉在脑后靠着。车经过一片树林,钻出来时阳光便透过车窗洒下来,照亮袁大军半边脸。面部的阴影让整张脸看起来更立体,更完美。尚垂墓娜帮,压下那口恶气,脱了鞋子同样姿势靠着,拿起草草一本童话书开始看。
    袁大军扭头看小蛤蟆似的鼓腮帮的尚矗眯着眼笑了笑,闭目养神。
    回家的路总是比离家的路感觉好走,尚春茉缇陀姓庵指芯酢p〉氖焙蛏涎В去学校的时候总觉得走啊走啊怎么还不到学校呢?放学的时候袁大军牵着他的手一路狂奔,猛一抬头,哎哟,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
    这次也是,尚赐矸挂裁辉趺闯裕和草草一人吃了一包玉米面做的麻辣小零食,有吃了袁大军削好的苹果,睁开眼竟然就要到临江火车站了。草草第一次坐火车,有点兴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跟在袁大军后面抬着头看他从架子上搬箱子,也不怕被大箱子砸到脑袋。
    尚刺见草草问:“大叔叔,好多箱子。”
    有人说,“你叔叔是好叔叔,学雷锋。”
    草草问:“雷锋是谁?也是多多叔叔吗?”
    那人反问:“多多是谁?”
    “也是我叔叔。”
    大人和孩子的对话往往没有结果,两个人驴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几句,在道谢声中一大一小又回来了。草草扑过去学着尚垂嗡的鼻子,“叔叔是个小虫虫。”
    中铺的大叔和后来上车的两位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袁大军那床位了,见人进来起身让座位。袁大军摆摆手坐在尚磁员撸递给他一杯凉好的温水。
    “小伙子来临江打工还是临江人?”
    “老家这边。”袁大军说。
    “哦,在广州打工?我在那边跑了几年,还是觉得家里好哇。”中老年人还是喜欢把南下归结为“打工”。想想也是,不管做什么工作,不都是给人打工吗?
    火车缓缓进站,几个人先拎着东西出去。草草很兴奋,跟着人群往外跑,被袁大军一把擒住扔到了脖子上。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尚创┖眯跟着起来,帮着提了一个包,一手放在后面扶着草草的背。有两个小女生背着背包跟在后面下车,看起来是家庭富裕的学生族。两个人看着前面疑似一家的三口,小声说着话,一个扎着马尾的捂着脸颊在后面兴奋地蹦跳。
    袁大军扭头看了一眼,小女生赶紧搓了下脸装成打哈欠,等袁大军把头转过去拽着伙伴直摇晃,仰天无声大笑,“帅呆了!”
    他们还不知道,国家对待同性恋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转变,台湾某节目去年就做了一期有关同性恋的谈话节目,内地很多学生都开始学着用宽容的态度看待他们。国外对他们越来越积极的态度对国内还是有一些影响的,国内也开始有一些将“流氓罪”(针对同性恋者)从刑法中去除的呼声。只是他们快乐地过自己的生活,都不曾留意罢了。
    两个小女生跟了他们三个出了车站,直到尚武迎过来抱住尚矗小女生才彻底跳起来尖叫一声,牵着另一个女生跑了。尚茨名其妙的看着两个甩着马尾在阳光下蹦跳跑远的小女生,回神冲一旁站着的另一个女人笑,“乔乔姐。”
    乔乔身材还是那样,并没有显出来怀孕。看见尚吹阃沸Γ似乎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想去接行李包,被尚武挡了一下包就到了尚武的手里。乔乔脸上微红,转身领他们去找自家的车,或者说,找未来自家的车。
    孩子的事尚粗前说过,乔乔也听尚武说过,并没有好奇。倒是尚矗坐在后座身体却往前趴,几乎是靠在尚武身后问:“哥和乔乔姐最后又怎么在一起的?当初我说介绍我哥和你认识,我哥还不好意思。”
    乔乔笑着回答:“问你哥。”
    “哥你说。”
    “后来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乔乔姐你说,我哥从小作文就不好,说不清楚。”
    乔乔看尚武,“你哥作文挺好的。妈妈说他小学作文,写了一句‘妈妈的头发像海的女儿那么长那么漂亮’,还受表扬了。”
    尚武懊恼地皱眉,“妈记错了。”
    乔乔看他一眼低头笑。
    尚垂怨缘母着她转移话题,“这可不像我哥写的,我哥应该写,妈妈的巴掌像竹鞭,每天一顿竹笋炒肉。”
    一车人哈哈大笑,草草凑热闹,“我也要吃竹笋炒肉。”
    “回去让尚奶奶给你炒。”
    几个人又是一通笑。
    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尚武自然不会说,不然显得自己媳妇儿不庄重。当初两个人有一次见面,是在超市相遇一个月后。
    那天尚武办公回来,因为资金漏洞心里有点赌。他没上主干道,反而绕着外环的路慢慢开着车散心。他从后视镜看见乔乔的时候,对方已经被两个男人堵在路边贴着电线桩子挨了一巴掌。尚吹谝淮慰醇女人和男人打架,乔乔轮着怀里的皮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竟然把一个男人的头打破了。乔乔穿着高跟鞋往前跑,很快就被追上抓住了头发怼到地上。尚武没来得多想,把汽车倒回去下车冲过去一阵脚踹手锤。
    等两个男人跑走,尚武觉得神清气爽,乔乔脸上很精彩,一边脸还肿着。尚武拽着她上车,说:“不会先服软?”
    乔乔说:“你怎么不先服软?”
    尚武斜了她一眼,还是带人去了医院。两个人一路上几乎没说话,上完药乔乔就自己打车走了。尚武开车跟着计程车一直跟到乔乔下车进了一个小区,才掉头回来。那之后尚武就没再在路上见过乔乔,不久市里日报就有了‘富商恶意拆迁欺百姓,女律师法庭辩护遭报复’的报道。
    再一次见面还是女人被人恶整,这次是在夜里。尚武把两个小混混打跑的时候火气一点没消,几乎是提着乔乔把人扔上了车,扯着嗓子骂:“你不长脑子啊!大半夜出来溜达个p!”
    这次尚武没把人送回家,而是去酒店开了房。他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就是怕那些人跟到她家里,再对家人不利。尚武走的时候一直很坚强的女人忽然开口说:“能不能多呆一会儿?”
    有时候开口说话最容易打破那层坚强的壳,乔乔说出这句话眼泪就下来了。漂亮的女人哭总是跟招人心疼,尚武只不过没忍住,走过去借给她一个怀抱而已,然后事情就不在他控制之内了。如今尚武回忆起来,还是觉得当初是自己禽兽了。他记得两个人倒在床上的时候乔乔还是很冷静的,捂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很抗拒。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尚武也不知道她态度为什么软化了一些。到现在尚武也没问出来当时挣扎的乔乔,为什么忽然就安静了。乔乔嘴硬,说就是一夜情,她那段压力大,据说那样能减压。那是她的第一次,尚武自然不信。
    第四次见面是在医院里,尚武陪着老爷子去检查身体,下了车就看见她搂紧自己的身体匆匆往里走。尚武跟过去才发现她去的妇科,站在外面偷听,竟然是怀孕了。估计是被前任伤怕了,尚武等她出来就直接问,“孩子你要打掉?”
    乔乔吓得脸都白了,捂着自己的肚子猛摇头,“不是你的,你别想拿掉他!”
    那之后尚武就一直抓着她的胳膊没有松开过,陪着老爷子检查完身体,直接扔上车带回了家。
    尚武自然不会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以前他也没信过,他们两个的情况明显也不能套用在这种模式里。感情有时候多半是在赌,尚武觉得这次自己能赌赢,他有把握。
    14新章
    很意外的,尚武这次的婚礼很低调。比起上一次,可以说十分之低调。没有在酒店里走华丽的过程,而是在家里的小花园摆了一场类似家宴的婚礼。酒色菜品肯定是不会掉了档次,里面的服务员也是酒店里直接调过来的。只是酒席上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两方的亲人。
    乔乔家不算什么有钱人,但学历上绝对性压倒苏建之一家。乔乔的父亲是知名的律师,现在虽然金盆洗手,但在业内还是威名远播。她的母亲和尚安琪不同,很早就在家做全职太太,但并没有像很多全职太太那样和社会脱节。两个女人朋友扎在一起谈养生,乔乔妈说怎样煲出的骨头汤最好喝,连调料都不用放。尚安琪告诉她怎样用毛线勾蔷薇花,她最近刚学来的手艺,可惜家里扔了半兜子毛线花,也不知道能干什么用。
    乔乔父亲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且不说苏尚武是不是二婚,就他们这闪电战速,都得让他心绞痛发作。乔乔从小就听话,人虽然漂亮但在男女关系上从来慎重,在学校从来不像其他漂亮的女孩子那样秀优越感,也不和男生搞暧昧。也是父母管的严,本科的时候不让她自己随便谈,等毕了业,又先忙工作,都还没来得及找个男人做做感情启蒙,就一下子落到了苏尚武这只商场狐狸的手里。
    不满虽不满,但先斩后奏对家长还是十分管用的。乔父还记得当初尚武拉着乔乔去乔家,对他说要娶乔乔的时候,乔父正在家里端详祖上留下来的一件青花瓷,听见乔乔怀孕了,手一抖差点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给砸了。手忙脚乱,好不狼狈。
    乔父问:“你爱乔乔吗?”
    尚武实话实话,“我们只见过四面。”
    乔父再问:“那是一见钟情?”
    尚武说:“伯父,我三十三了。”
    乔父赶紧把瓷器归位,省得一口气上不来摔了宝贝。
    “那你拿什么娶她?”
    尚武晃乔乔的手,仰头说:“信我吗?”
    乔乔一张脸通红,不是感动,是为了那一夜情羞愧的。
    “我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爱情,我们慢慢来。”
    如今两个半老的男人讨论完学术上的事,就在讨论尚武所谓的“爱情慢慢来”。乔父说:“不是我护短,是在乔乔在感情上单纯的很。尚武结过婚,听人说对方还很优秀,可最终还是离了。”
    苏建之看看一旁开始跑到房间拿她那些勾花的尚安琪,心里直叹息。果然,关键场合还是孩子的爸爸比较靠谱。苏建之说:“尚武很早就下乡了,这孩子主意大,什么都不给家里说,但人好。其实尚武在感情上,也是有点笨。没谈过恋爱,当初也是我们催的紧,有人介绍他就结了,两个人都没互相了解。来来来,喝酒喝酒。说起来这一杯我还得敬你,乔乔是个好孩子,得谢谢你们养了这么好的女儿。”
    乔父脸上火辣辣,心想女儿好的话,怎么会冷不丁肚子里冒出来个孩子呢。谁知苏建之满脸笑意,喝了酒拍拍他的肩膀说:“尚武这么长时间情绪一直不对,可领乔乔回家那一天呐,是真高兴。他就是太逼着自己了,男人虽说应该事业为重,可做父母的,难免会心疼。”
    许是乔父觉得两个男人谈儿子和女儿的婚事,两个女人在那边嘻嘻哈哈谈吃论喝,实在是有点不妥,话音一转又开始聊苏建之曾经执教的那所大学。
    一个城市的人,绕来绕去总会有很多认识的人牵绊在一起,越说越亲,越说越像亲家。
    那边尚安琪已经从勾花和吃的,说到了小孩子的教养方面。尚安琪还挺开明,对乔妈妈说:“你们家里怎么就乔乔一个呢?我当年跳舞还坚持生了他们三个,孩子多了好,热闹。等以后让尚武瞧瞧这边有没有合适的房,咱们住近点,以后带孙子也方便。”
    “现在住的也不远,来往方便。话说起来,你当年怎么就能生了三个?我生乔乔的时候,已经计划生育紧要关头了,多生是要辞退的。”
    尚安琪那个得意,“姐姐早生几年,还是有好处的。”
    尚刺着两方的谈话变来变去,觉得人年纪大了思维真是跳跃的厉害。前一秒还在说什么馅儿的饺子好吃,一眨眼又听见他们说谁家的谁谁,当初被计划生育的抓去了做了流产。这是婚礼上该说的话吗?
    草草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乖乖的坐在尚雯旁边吃饭。有够不着的,就拿小眼神看另一旁的尚础3缘牟畈欢嗔耍调皮性子上来,端了半杯果汁去碰尚雯的肚子,说:“弟弟干杯,哇,真好喝。”
    一会儿又倒了半杯,碰碰尚吹亩亲铀担骸懊妹酶杀,哇,还是这么好喝。”
    尚茨歉澹对上一旁尚雯含义深刻的眼神儿,更辶恕
    新房就在复式二楼,其他人都搬到了楼下住。虽然房子不是新的,但里面连带底板都是掀掉重新装修的,是真的新。中午热闹过,晚上就成了一家人的普同饭桌。乔乔从来没见过一家这么多人吃饭,无数双筷子伸向同一盘菜,十分壮观。乔乔心底数了数,连上她,十双筷子。要是有什么点心,一盘都不够分的。
    不过还真是。为了露一手厨艺,性质很高的尚武亲自去做了一盘可乐鸡翅。之所以做这个,是因为简单。炸过的鸡翅倒了可乐进去,直接煮干了就行。一共那么几个鸡翅,尚雯一个人占了三个,尚慈ニ碗里抢,罗伯特伸手护住,用蹩脚的中国话说:“你两个外甥一人一个,你姐姐一个。”顺手又叉子又叉走一个,补了一句,“你姐夫一个。”
    尚武嗖嗖叉走两只,“我就不吃了,我媳妇儿儿子一人一个。”
    草草站起来往前够,直接一伸手抓住放回盘子里,然后学着尚唇痰挠门磷影咽植粮删涣耍说:“草草是小孩子,这个是我的。”
    然后……然后盘子就光了。
    老爷子不依了,往前探着头问:“你们抢的啥?”
    尚雯扛罗伯特,“快给太上皇送一个过去。”
    “喳。”罗伯特送了一个过去,老爷子看了看,直接夹给尚戳恕@弦子不糊涂,精着呢。
    晚饭就是在乔乔的震惊和惊喜中过去的,她都不知道尚武在家里和在外面是绝对两个样子的。在外面她几乎没见过尚武笑,那张冷脸绝对有当黑帮老大的潜质,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上了贼船。结果一顿饭下来,乔乔觉得吧,自己真的上了贼船。
    夜的时候尚安琪早早赶他们回房,尚雯倒是想闹呢,结果肚子里的孩子也挺闹的,只能赶紧歇了。小叔子没有闹嫂子洞房的规矩,草草被尚安琪哄走提前过奶奶瘾,袁大军就顺带把尚锤拐带出房了。
    别以为回房就少儿不宜,事实上尚垂厣厦啪透林峰去了电话。电话是林峰接的不错,但听呼吸刚做过重体力活似的。尚次剩骸胺宸澹我都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一直不见你回来?”
    “我最近忙。”
    “今天哥结婚,你也没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没,要是有空我明天去找你。”
    “我去找你吧,咱们逛逛。好久没在这边逛过街了。”
    “行,我还有事,见面聊。”
    “行。”尚吹茸帕址逑裙业缁埃就听见那边林峰变了调的骂声,“你麻痹!放开老子!”
    尚闯遄诺缁昂埃那边已经传来一阵“嘟嘟”声。
    尚春驮大军是骑着自行车跑过去的,反正到林峰的住处也不算远。袁大军蹬得自行车像是要飞起来了,尚醋在后面搂着他的腰问:“林峰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所以。”
    “……”一点都不好笑。
    两个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林峰住处的时候也才过去二十分钟。尚丛谕饷嬖颐牛“林峰,快开门。”
    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答,尚刺咦欧赖撩藕埃骸拔抑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
    林峰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不过他是说:“我没事,明天我去找你。”声音有点哑。
    不是林峰不开门,实在是里面的情景有点惹人遐想。林峰身上的衣服像是被练九阴白骨爪的人抓了无数爪,也就包着某处的小内裤还是完整的。身上都是吻痕,就是面前那个比他高一头的小年轻亲出来的。小年轻被打得挺惨,一个眼泡儿都青了。他呲牙咧嘴的捂着嘴角道:“靠,你可真敢打,打残了老子你就等着守寡吧。”
    外面砸门的声音更响了,小年轻问:“开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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