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迟疑了片刻,将目光落到宝融因紧张而不停发颤的双腿上,“直到朕能清楚地看到想要看到东西为止。”
    宝融猛地张开眼睛,清澈的眸中明显蒙了一层水雾。
    为什麽,为什麽他要这麽折磨自己。又是自己把他父亲杀了的,为什麽,他要将所有的仇恨都算到自己头上。
    “求、求求你,不…不要……”宝融求饶道,因为,那个男人所下的命令,他实在是无力完成。
    “你?”萧衍反问地同时,也将他所有细微的反应不遗分毫的纳入眼底。
    “不、不是,求、求求皇上……”宝融马上改口,颤抖的声音中含著涩涩的哽咽。
    “去,我刚才怎麽吩咐的,你就怎麽去办!”
    “是,属下明白!”
    “不、不要──”宝融扯著嗓子大喊。
    “不要?”萧衍似笑非笑的将目光投向床上光裸的少年,“既然你不想你的哥哥们因为你而丢了性命,那就该──乖乖的听话。”
    “好、好,我做……”宝融仍死死咬著已出血的下唇,慢慢的弯起双腿,顿了一顿,又将其缓缓地打开。整个过程中,他都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救自己的亲人,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吧!
    双腿逐渐被打开,那隐匿於双臀之间的粉色褶皱处也随之展现在眼前,完美的形状,诱人的色泽,让萧衍不禁狂笑出声。
    “哈哈哈……真是淫荡的身子,看你那里的小嘴儿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向朕乞求,求朕去填满它──”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冷鹜的鹰眸中射出狠戾的目光“不过,你一介草民,身份卑微,怎麽配朕亲自满足你呢?看到枕头边摆著的东西了吗?就用那个,用那个玩意儿自己满足自己,给朕看看吧!”
    宝融按著他的话微微侧头,果然在枕头边发现一件通体透亮的玉器。
    难、难道?宝融只觉得脑子像被炸裂一样。难道他要我把那种东西插进体内吗?
    不、不可能,宝融摇著脑袋,绝不能把它插进去,那样,自己真的会死掉的。
    “没听到朕的话吗?只要你照朕的话完成,朕就会保住你哥哥们的命。但若你自己不原意,朕也可以叫手下去帮帮你,不过,你的哥哥们,或许会落下终身残疾哦!”
    宝融急促的呼吸著,伸出手臂,慢慢的挪到那根尺寸可怕的玉势前,猛地握在掌心,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发颤的手指有了落点。
    看著那根翠绿色的凶器,他不知道在心里骂过萧衍多少遍禽兽不如,可最终,他还得抛弃自己最後的尊严,在那麽多双眼睛下,呈现出自己最羞耻的姿态。
    他紧紧地咬住牙关,将握著玉势的右手从屈起的右腿下饶过,缓缓地抵上了柔软而敏感的後穴,身子猛地向上弹跳了一下。
    好凉!这是宝融的第一感觉。
    “事先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不在那东西上涂上一些液体的话,你硬插进去是会受伤的。可是,这里现在什麽都没有,不过你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自己的唾液!”
    宝融现在一个字儿的都不想听,甚至有一瞬间,他开始厌恶这个声音。
    他没有听萧衍说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手下猛地用力,将坚硬的玉势毫不留情的推进了自己体内。
    “啊……”一道惨烈的尖叫声,在四壁之间来回反弹。
    萧衍看著宝融後穴处淌出的鲜血,握著茶盏的手陡然收紧。这个臭小子,还真是倔的跟头驴似的,自己好心的提醒他,竟然不听。
    看著他抖动不止的手,萧衍心底晦涩的笑道:你以为,凡是看到你这付样子的人,还能活得走出这房间吗?你的身体,只属於我,永远──都只属於我萧衍一个人。
    宝融痛的几乎想要放声大哭,可他使劲摇晃著脑袋,警告自己不可以。他手腕使力,又将凶器向内推进,而这举动换来的,只是身子更加剧烈的抖动,以及汹涌而出血液。
    “呜……”这回,他没有惨呼出声,而是低低的呜咽,只要将那东西完全没入体内,就好了吧!玉珏哥哥他们,就能得救了吧!可自己呢?或许会永远离开他们吧!
    嚓──
    是利刃划过皮肉所发出的声音,宝融被惊得再次撑开眼皮,却见原本立於萧衍身後的四名侍卫通通被抹了脖子,倒地而亡。
    “你──”看著萧衍手中不断滴血的长剑,迈著步子冲自己走来,宝融不由得松开玉势,翻起身子就要逃,只不过,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後穴立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使他又跌了回去。
    宝融惶恐的瞪著那张不断放大的面孔,就好像嗜血的修罗般,没有表情,阴狠,残暴,他顾不得痛,尽自己所能向後挪动著。
    萧衍每走近一步,宝融就吃力的向後退几分,终於,萧衍在走到床边时,将挂满鲜血的长剑扔到了一边。
    伴随著!当的响声,宝融也用双手抱住了脑袋,像是濒死的幼兽般牢牢地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别乱动──“萧衍坐在床边,大手充满爱意的抚摸著宝融的腰侧,让他放松,“我帮你将东西取出来!”
    此刻,萧衍已不再用朕来称呼自己。
    他握住露在外面的半截玉势,“放松一些!”然後,指尖猛地施力。
    “啊……”宝融终於哭出了声。
    萧衍的心脏也被这声音骤然间撕得粉碎,他死死的将身下的泪人揉进怀中,低沈的嗓音中满含著凄怆和悲凉,“我……终於找到你了,终於…找到了……”
    (04鲜币)夜闯县衙
    可宝融现在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儿的想挣出那越收越紧的束缚,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撕裂处传来的巨大痛苦。
    “放开、放开我,我要去找玉珏哥哥──”宝融嘴里一直重复著同一句话。
    萧衍颤微的大掌覆在宝融头顶上,眼中射出的冰冷让房间的温度又骤降了几分,这个少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引以为傲的自持力逼到绝境。
    萧宝融,别以为你最害怕的事儿朕就不敢做,只要能让你的目光中只剩下朕一个人,朕──会不惜所有。
    他一把扯过旁边的锦被,裹上了宝融单薄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蕴含了无限的温柔与怜爱。这屋里血腥气实在是太重了,他不想让他最在乎的人继续呆下去。
    横抱起宝融走出屋的时候,他寒著一张脸冲守在门侧的两名手下命令。
    “把屋里收拾干净,然後去找一个大夫,要快!”
    “是,皇上!”
    之後,萧衍将宝融带入旁边的别院中,把他放在床榻上,他仍是不辞疲惫的用双手垂打著男人的胸膛,只是动作愈来愈慢。然而萧衍却不以为意,好似很享受似的,手指不疾不徐的抚弄著他柔软的发丝,眼神复杂的盯著他的侧脸。
    大夫来看伤的时候,宝融好像又来了精神,吵著闹著就是不配合,甚至还一脚踹上了大夫的肚子。萧衍使了狠手段,点了他的穴,让他不能动弹,这才安稳的让大夫上了药。
    药上好了,疼痛也渐渐的缓解了,宝融的眼皮也开始不住的打颤。萧衍拉过旁边的被子,为他盖上,轻轻地拍打著他的身子,就像是一个慈父哄孩子睡觉般,暖意融融。
    看著他睡著後,萧衍才离开房间,走到院中。
    “主上──”一个黑影又如疾风般飞至他眼前,恭敬的开口。
    “你在这房子周围守著,如果萧玉珏来这里救人时,你不要阻拦,让他们走!”萧衍嗓音低沈冷静,一双含著怒焰的眸子凝著不远处的几团花簇,一袭杏黄色的锦袍更是将他尊贵而充满冷肆的姿态和气势衬托得淋漓尽致。
    其实,萧衍并没有抓到宝融的两个哥哥。他只是想用谎言来逼宝融就范。他要看看,究竟是他的两个哥哥重要,还是他──
    萧衍的唇角忽的扯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在宝融的心里,他萧衍简直是一点分量都没有啊!
    “主上,属下有些不明白,既然您已经将萧宝融找到了,为何还要抓他的哥哥?”说话的人,一袭淡色的紫衣,英俊的面庞透出了贵族般的优雅气息,他正是当年公孙候的贴身侍卫──紫瑛。
    而至於萧衍如何将他收的服服帖帖,为他效力,这个以後再说。
    “你只要照朕的话去做即可!”
    “是!”紫瑛也不敢再问,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危险,不是他可以猜度和估量的。
    看著紫瑛消失在眼前,萧衍唇角才勾起一道匪夷所思的笑容,可那双依旧残冷的眸子却和这道笑容没有交点。
    宝融,从今往後,我要你心中别无其他心思。我要你从身到心,都只属於我萧衍一人。
    弥漫著淡雾的街道上,偶尔会走过一个手提著灯笼,口中喊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寻夜人。萧玉珏看著灯光渐渐消失在视野范围,抬眼再次确定了一下黑色牌匾上的两个金色大字──县衙後,又左右望了一阵,一个跃身便翻进了县衙内。
    宝融消失的那晚,他先是将萧楚惜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然後又回到消失地点,发现了树下那团被人揉烂的纸团,当他将纸团展开看到宝融的画像是,顿时什麽都明白了。
    他来到庆贺县,这才发现城门街口处到处贴满了相同的告示,几经打听,才从一名衙役口中得知,皇上来到了县衙,知道了他的住处,也就不难知道宝融的下落了。
    这个县衙不算太大,但大大小小的房子也不少。而且今晚没有月光,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要想找到宝融还真不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说,皇上把抓来的那个少年囚在了什麽地方?”萧玉珏躲在一根圆柱後,耐心的等待,终於等到了他的‘猎物’,这里毕竟是县衙,寻夜的衙役总是有的,只要问问他们,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不、我、我不…不知道……”感觉到了脖子上正有一把利刃慢慢磨擦著皮肤,那名衙役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不住的颤抖,裤裆下更是湿了一大片。
    “不知道?”萧玉珏也没再多说,只是稍稍加重了手腕的力量,那衙役的脖子上便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
    “等、等等,不、不要杀我,我…我告诉你,求、求求你不、不、不要杀我……”
    “说,到底被关在什麽地方,如果敢骗我的话,你知道後果!”
    “小、小的知道!”那名衙役也不敢点头,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自寻死路。
    “那好,说吧!”
    “那、那个人在、在别、别院的雅、雅间里!”用了好半天,他才哆哆嗦嗦的将话说完。
    “别院的雅间?那在什麽地方?”
    “就、就是沿、沿著这条走廊走,然後到了尽头,再 、再想西拐,大约五十步的距离後,就、就有一个院门,上面写著雅、雅阁两个字,进、进去就行了。”
    “你确定自己没说假话吧!”萧玉珏追问了一句。
    “确、确定,小、小的所说句句属实,绝、绝对没有说假话,是、是小的亲眼看到皇、皇上将那人带到那里的!”
    “那──就谢谢了──”萧玉珏话音落下的同时,手腕也猛地用力。
    一道血光划过。
    “反正你也死路一条,还不如让我来解决你!”萧玉珏脸上闪过难得的狠笑,将尸体拖向了旁边齐膝高的花丛中,仓促的将匕首上的血迹擦试干净,插入刀鞘中,按著刚才衙役所说的,朝夜色中疾步行去。
    (03鲜币)府衙救人
    来到了那衙役口中所说的雅阁,萧玉珏发现这里并无人看守。他将身子掩在一棵树後,沈稳的目光仔细的观察著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奇怪,这里戒备如此疏忽,不应该啊!
    会不会是他故意要引我上钩呢?现在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救宝融要紧。他望著左边的那间房,看到纸窗上映出了幽淡的烛光。宝融应该就在那间房里。
    他身形极快的袭至房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并没什麽动静,这才小心的将门推开。
    “宝、宝融!”由於床榻摆在正对著房门的左侧,所以萧玉珏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昏睡在床上的宝融,他轻轻地合上身後的门,面带慌色跑上前。
    似乎是听到了喊声,宝融动了动嘴,慢慢睁开了眼睛。
    “宝融──”萧玉珏坐在床边,紧张的看著他的脸。宝融的脸蜡黄,丝毫没有血色,嘴唇也干得裂开了几道浅浅的口子。
    “玉、玉珏哥哥!”当看清来人到底是谁时,宝融又害怕又高兴,他猛地起身想抱住萧玉珏,可是下体同时传出的剧痛却再次将他拽回床中。
    “唔──”他捂著肚子,蜷缩成了一团。
    “宝融,你怎麽了?”萧玉珏眼中立即射出焦急的目光,他一手抚上他的後背,从上至下慢慢揉著,“是不是,是不是那个男人对你做了什麽?”
    宝融努力将自己涣散的思维集中起来,摇了摇头。怎麽,怎麽会这麽疼!好象肠子被绞碎一般,痛得他几乎想死。
    “听我说,慢慢呼吸──”见他这麽痛苦,萧玉珏心里狠狠地一疼。他强行将宝融捂在肚子上的手拿开,然後掀开被子,本以为他只是裸著上身,没想到连下身也赤著。
    该死的萧衍。萧玉珏深不见底的瞳仁中跃动著难得一见的杀气。竟敢将他的弟弟伤害成这个样子。他紧握著拳头,骨节处已泛出了青白色。
    许是觉得身子突然被罩上了一层寒气,宝融本能般的想伸手扯过被子,却不料後肩突然传来一股热气。
    “没事了,冷静一下,冷静下来,身体就不会痛了,听话──”
    声音很柔和,就好象催眠曲一般,疼痛也好象在慢慢缓解。
    萧玉珏将宝融的身子罩在身下,感觉到他颤抖的身子渐渐趋於平静,才慢慢起身,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上他的上半身,语气柔缓的开口,“好了,就这样不要乱动,让我看看伤口!”
    一听到伤口两个字,宝融立即摇了摇头。那种羞耻的地方怎麽能让玉珏哥哥看到,他、他一定会讨厌我。
    “不、不要看──”
    “没事,我只是看一下那里有没有继续出血,如果没有的话,我就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宝融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悲还是该喜。但是,刚才那个男人让他所做的一切,他确实是疼的撕心裂肺,让他恨入心扉。
    “嗯──”宝融点了点头,将头埋在床中。
    萧玉珏见他安静下来,便伸手抚上了他的双臀,然後慢慢向两侧推。穴口红肿得厉害,而且此时还有血丝挂在褶皱处,但是却已经过处理,而且上了药。但是,能让穴口撕裂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那个人的动作是多麽的粗暴。
    “好了──”他松了手,“伤口不要紧!”说著,他便用被子将宝融整个身子罩住,然後轻柔的将他横抱在怀中。
    “用手环住我的脖子。”看著强忍著泪水的宝融,萧玉珏柔笑道,可这丝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一会路上会有些颠簸,可能会牵动伤口,忍耐一下。”
    他的声音很低,很小,生怕自己的嗓音高几分,就会惊吓到怀中的人。
    “嗯──”宝融乖巧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愿意离开这里,不过此刻,他愿意,因为若是留在这里,像方才那种残忍的事情,不晓得还会承受多少次。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找楚惜,然後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好不好?”
    “嗯──”宝融美美的一笑。
    萧衍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阴狠惨烈。他萧玉珏再清楚不过,而他也肯定,这次自己夜闯府衙救人,萧衍也一定清楚。
    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就这麽不明不白的落入萧衍的手中。毕竟,他们两家之间的仇恨是那麽的深,虽然他知道萧衍对宝融用情很深。
    可是,心怀仇恨的感情又能走到多远。所以,尽管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只是死亡,他萧玉珏也要冒险将宝融救出去。
    (05鲜币)萧玉珏之死???
    冷寂的树林,只是偶尔会响起几声怪异的声音,大概是夜鸟在嘶鸣。萧玉珏抱著宝融一刻没歇的跑了四五里地,此刻早已是气喘吁吁。而在怀中的人儿更是受残了罪,一路的颠簸,让宝融下体的伤口雪上加霜。
    他紧紧地攥著拳头,一排贝齿死死的咬著下唇,额上凝出的冷汗不停的顺著脸颊滑下。
    萧玉珏又怎会不知道宝融现在正承受著怎样的痛苦,他渐渐放慢脚步,最终在月光无法照到的一棵树下止住脚步。
    “别咬了,如果痛的厉害,就叫出声来,总是憋著的话,对身体不好!”他倚著树干而坐,让宝融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胸前,用手慢慢的抚著他的头发,声音柔暖温和。
    听著那沈稳而有力的心跳,不知为何,宝融的脑子里又出现了萧衍的影子。那张英俊冷鹜的脸,那张不太常露出笑容的嘴唇,甚至连他一贯残忍的霸道和索要,此刻,也好似化成了藤蔓,爬上了他的心,一点点地收紧,痛,真的好痛。
    “嗯,其、其实,也不是很疼,真的,玉珏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说什麽傻话呢?”萧玉珏目光怜悯的看著宝融愈发苍白的小脸,用手轻轻的刮了下他的鼻梁,“是不是以为自己说谎的技术很高呢?痛就是痛,不痛就是不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以为──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宝融淡淡的笑了笑,将脸更加紧地贴在了萧玉珏的胸口处。
    “玉珏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楚惜哥哥呢?”他透过枝叶的缝隙,望著苍穹中那弯淡黄色的钩月,声音清澈的就好像空山上的那股清泉。
    “为什麽突然问这个?”萧玉珏柔声反问,抚摸著发丝的手指突然一滞,但很快,又动了起来,只是已不像先前那样沈稳,而是微微的打著颤。
    “其实也没什麽,就是觉得,你每回看楚惜哥哥的眼神都那麽专注,那麽温柔,还──”宝融顿了顿,眸中透出一丝羡慕,“还那麽小心翼翼的,而且,我能看出来,楚惜哥哥也很喜欢你,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他还经常偷偷的将采摘的花瓣一片挨著一片放在你的窗前,就像个贪玩的小孩子一样,总以为你不会发现是他做的,还老是在我面前炫耀呢!”
    “怎麽了,我的宝融吃醋了吗?”萧玉珏说话的同时,已经抬起了头,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眼角闪动的泪珠,可声音却带著浅浅的戏谑,丝毫听不出哽咽与苦涩。
    “我、我哪有──”宝融不好意思垂下眼睑。
    “我……欠楚惜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辈子还不完,就算加上下辈子,只怕也还不完!”萧玉珏凄凄一笑,虽然在笑,可是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宝融,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对萧衍,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宝融愣住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玉珏哥哥竟突然问这个。没错,自己对那个男人,究竟是爱多於恨,还是恨多於爱,亦或从来就没有爱过,也没有恨过?
    “我也不知道──”
    “那──你後不後悔跟我走?”
    宝融想了想,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我知道了──”良久,萧玉珏才一字一句的吐道,苍凉的声音中噙著耐人寻味的怆然。
    “既然来了,就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堂堂的大梁皇帝,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处偷听别人谈话,若是传出去,岂不让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他突然抬高声音,刚毅的语气瞬间将方才的那抹怆然击得粉碎。
    “玉、玉珏哥哥──”一听到皇帝两个字,宝融只觉得心跳突然停滞,脑子好像被炸空般,无法思考。
    “萧玉珏的武功果然了得,若不是你身份特殊,朕就收你做朕的手下!”萧衍突然从不远处的一棵树後闪身而出,修长而挺拔的身形将帝王的威严和冷霸彰显的淋漓尽致。
    “皇上真是太抬举我了!”萧玉珏冷嘲道。
    “这怎麽是抬举呢?”萧衍步履优雅的迈著步子,向萧玉珏靠近,深邃的眸中射出了寒气逼人的杀气,“朕──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哼,有什麽话就说,我萧玉珏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腻腻歪歪的人!”
    “好──”萧衍长喝了一声,“爽快!”
    不经意间,宝融对上了萧衍的眼睛,有那麽一瞬,他觉得自己要马上死去了。然而,萧衍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就好像,他是居无定所,飘忽不定的空气般,无轻无重。
    “玉珏哥哥,我、我们走吧,我们求他,求他放我们走吧!”宝融说话的声音很低,低的甚至连萧玉珏都没有听清。
    “其实,自打你进入府衙的时候,朕的手下就已经盯上了你,可是他们却没有抓你,而是轻松的让你将人带了出去,想必这其中的原因,你此时此刻也该明白了。那里虽不必皇宫,但怎麽说也是个衙门,人多眼杂,出了什麽事端也不好,所以,朕才让他们不要抓你,朕的话,你明白吧!”
    萧玉珏只是冷冷的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抱著宝融的手又紧了几分。
    “既然明白,那你就该知道怎麽做,不需要让朕在你最爱的弟弟面前一五一十的解释了吧。”
    “如果我那麽做了,你能保住宝融的性命吗?”萧玉珏用更为凛冽的眼神回视著他。
    “但然,朕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他可是朕最爱的人儿,朕怎麽舍得要了他的命呢!”
    “那好──”萧玉珏说完,便看向宝融,残冷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起身,慢慢走到萧衍身旁,而在此过程中,宝融的手一直扯著他胸口处的衣衫,语气急促的问,“哥、哥哥,你、你要做、做什麽!”
    萧玉珏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狠心的扯下了宝融抓在自己胸口处的手,交到了萧衍怀中,可在他转身之际,宝融再一次伸手,却被萧衍无情的拦了下来。
    “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宝融不好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萧宝珏甩出这句话,向前走了几步,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对不起了,楚惜,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也知道,我欠你的,不只是一个情字,可是宝融,他是我们在这世上最小的弟弟,也是我们唯一的亲人,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我会每天为你祈祷,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
    所以,忘了我……
    下一刻,一阵血光乍现,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决绝而凄冷的弧度。
    “不──要──”宝融的吼声撕心裂肺,震得整个树林都晃了几分,悲绝的哭声久久回荡於林间。
    萧衍看似冷肆无情的瞳仁中,却隐著一丝难过,痛心,不是为了那个已经倒地的男人,而是为了怀中的宝融。
    为什麽,明明是报了仇,可怎麽心──会是这麽的痛!
    抱著因受到过度惊吓而昏厥的宝融,萧衍转身离开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地方,可此刻,黑暗的树林中却突然走出一个人,由於他背著月光,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从身形上,能分辨出是个男人。
    他走到萧玉珏身前,低垂著头,仔细地看了看插於他胸口处的匕首,而後慢慢的将他打横抱起,转身,走向漆黑而诡异的黑暗中。
    (044鲜币)调皮的小狐狸──季冉
    深秋,天气逐渐变寒,枝头干枯的黄叶像蝴蝶般飘落在地,一个五岁的孩童踩著落叶,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再次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神神秘秘的快速溜进了院门,朝前方的屋宇跑去。而屋上的牌匾则赫然刻著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御书房。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鬼轻轻的将门推开,嬉笑了一下,便钻了进去。
    此刻的御书房寂静无人,正是玩耍的好时机。他双手叉腰,一付小地主的姿态,东望望,西看看,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前面桌上笔架上悬挂著的毛笔,他都充满了好奇,虽然,他对读书简直是恨之入骨。
    “哼,臭父皇,谁叫你平常只顾著陪融哥哥,不陪我玩!哼,不陪就不陪,我自己玩!你不让我到哪儿玩,我偏偏就去哪!气死你!”他撅著小嘴,肉嘟嘟的小脸浮出两抹粉红,小手很有气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在向谁彰显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他蹦蹦跳跳的步上台阶,来到桌前,手脚并用的爬到萧衍常坐的龙椅上,然後站了起来,瞪著两只溜圆的大眼睛望著桌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乐呵的笑了不停。
    “咦,这是什麽东西啊!”他看著不远处的那个黄色的长条小本,上面还有龙纹的花样,於是伸手将它拨到了自己身前,打开来一看,不由撇起了小嘴,“什麽啊,怎麽这麽多小蝌蚪,密密麻麻的,一个都不认识!”
    说完,正准备将它扔到一边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坏坏的一笑,看了看旁边那团黑乎乎的液体,伸出小指头沾了一些,然後干脆在那本奏则上画了一只乌龟,至少,他认为自己画的是乌龟。
    画完之後,还自恋般的盯著自得杰作呵呵的笑了半天,正当他准备合起放回原位时,却听到屋外响起一道声音。
    “皇上,从西域进贡来的那批珠宝该怎麽办?”
    “分给後宫的嫔妃吧!以後这些小事,你自己看著办就好,不用问朕了!”萧衍岑冷的薄唇微微泛著白,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嗓音低沈的吩咐道。
    “是,奴才明白!”随在萧衍身後的公公应了一声,便留在御书房的门外,只有萧衍一人进入了屋内。
    遭了糟了糟了!父皇平常这个时候不是总陪著融哥哥吗?今天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来这里了?他躲在桌後的一扇屏风後,蜷著身子,两只两手紧紧地捂著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发出声来。
    萧衍轻微的摇了摇脑袋,深邃的瞳仁中布满了疲惫,他步上台阶,将身子沈沈的陷入龙椅中,可当他扫见那本被横放的奏则时,眉目间凝出了疑惑。
    他皱著眉将奏则拿过来,打开一看。几乎是在一瞬间,萧衍脸上的表情消失全无,猛地合起奏折,啪的一声将其重重的打在桌上。
    “季冉,给朕滚出来!”
    萧衍的厉吼声如惊雷般,毫无预兆的炸响在躲在屏风後的孩童头上。只见他幼小的身子一哆嗦,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个不停。父皇可能是在试探我到底在不在这屋里吧!只要我就这样躲著不出去,他就会认定我不在这里!嗯──
    “季冉,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躲著不出来的话,就算是你融哥哥来求情,都不行!如果不想你屁股受罪,就赶快给朕出来!”
    屁股?一听到这两个字眼,躲在屏风後的小鬼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不、不行,绝对不能出去,父皇一定是在唬自己,他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好,那你就别怪朕没有事先提醒你了!”萧衍倏的起身,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一步跨至屏风左侧,伸手就将躲在其中的小鬼揪了出来。
    “父、父皇──”季冉睁著两只大眼睛,茫然的盯著萧衍。
    “跪下!”松开他的衣领後,萧衍口气冰冷的命令道,眸中渗出了不容违逆的威严。
    “那、那个,冉、冉儿又没有做错事,为、为什麽要跪呀!”季冉两只水灵的眸子很是无辜的望著萧衍,可说话的声音却有些心虚,明显的底气不足。
    “没有做错?”萧衍拿起刚才翻过的那本奏则,狠狠的甩在了季冉脚下,正好将画著乌龟的那页展了开来,“好,那你给朕说说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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