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时然不说话,时崎狂三低下头,似是下定决心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神情坚定。
    “我知道光凭三言两语无法说服你,必须拿出诚意,所以,我在此起誓——”
    说着,时崎狂三将手伸到后面,轻轻一拉,随后,拉开拉链的裙子从时崎狂三身上滑落,露出肤如凝脂的娇躯。
    不知是否巧合,里面穿着前几天在内衣店购买的纯白色内衣,这让她显得清纯的同时,又衬托出妖艳的气质。
    “你……”
    “——除了灵力和性命,”时崎狂三红着脸,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的一切都可以奉献给你。”
    此情此景,配合这般宣言,让秦时然心里腾起一团火,喉咙不禁动了一下。
    时崎狂三抬起双手贴在秦时然胸口,轻轻一推,秦时然踉跄后退几步,然后倒在了后方的床上。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必然的事情。
    说实话,受到【王】的影响,秦时然潜移默化中变得更加多情,对异性的抵抗力也越来越低。
    原本邪王真眼在的时候,能让他时刻保持冷静的精神状态,初次杀戮时也不会有任何不适反应,但现在邪王真眼被封,秦时然也无法保证面对诱惑时可以把持住。
    秦时然闭上双眼,默默发动【生命】,顿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无伤可治,但脑子清醒一些,理智稍微压过**,然后一把抓住时崎狂三的手,制止她继续动作。
    “呼……停下吧,狂三。”
    秦时然轻吐一口气,睁开眼,将视线集中在时崎狂三脸上,尽可能不去看别处,“不要作践自己,你不是用作交易的物品,我尊重你,也请你爱惜自己。”
    闻言,时崎狂三愣住了,秦时然坐起身,抓起床上的被子,披在时崎狂三身上,盖住无比诱惑的胴体,然后将时崎狂三从他身上挪到床边坐下。
    时崎狂三怔怔地看着秦时然,脸颊两侧的红晕如潮水般慢慢褪去,眼神变得复杂,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惊讶,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隐隐约约……还有点失落。
    秦时然抵住了她的诱惑,这让时崎狂三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男女之事,说不害羞是假的,别看她举止言行那么妖魅,在这事上完全没有经验,还是个纯洁少女。
    时崎狂三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慢慢将头靠在秦时然的肩膀上,轻声道:“你真是个正人君子呢,时然先生……”
    “正人君子?得了吧……”
    秦时然嗤笑一声,面露自嘲,“我是什么德性,我自己最清楚,‘正人君子’这四个字我可谈不上,别抬举我了。”
    “呵呵,时然先生,你很谦虚呀~”
    时崎狂三莞尔一笑,恢复平常那妖娆妩媚的口吻,毫不介意地挽过秦时然的手臂
    秦时然的身体一僵,旋即放松下来,一言不发,在宁静的氛围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秦时然率先打破沉寂,道:“……抱歉,狂三,我不能将灵力交给你。”
    “……为什么?”
    时崎狂三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秦时然,“告诉我理由。”
    “因为我——不想让一切重新开始。”
    秦时然转过头,迎上时崎狂三的视线,斩钉截铁道:“我不想让我和你、以及其他精灵们相遇的历史消失!”
    “……”
    时崎狂三小嘴微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假如让你使用【十二之弹】回到三十年前,阻止『始源精灵』诞生,历史就会改写,我与你们相识相知的经历也会不复存在。”
    “就算你说我自私,我也绝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
    秦时然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你是要我放弃我的目标吗!”
    时崎狂三深吸了口气,提高嗓音,愠怒地回道:“要我舍弃至今为止夺走的无数生命——要我放弃拯救纱和吗!”
    山打纱和,时崎狂三往昔的挚友,也是被崇宫澪用来精炼『灵结晶』的牺牲品之一,通过时崎狂三的记忆可以得知,山打纱和当初融合的『灵结晶』,便是琴里的【灼烂歼鬼】。
    在蒙受崇宫澪欺骗的期间,除却【鏖杀公】、【嗫告篇帙】和【刻刻帝】,其余『灵结晶』都被崇宫澪多次融入到无辜的少女体内反复精炼,时崎狂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沦为帮凶,一次又一次的杀死无辜者,就连挚友也是死在她的枪下。
    为了挽救悲剧,时崎狂三不惜双手沾满鲜血,杀害了万名以上的人类,吸收积累时间,只为有朝一日回到一切悲剧的起点,改变历史。
    时崎狂三从不否认自己罪孽深重,哪怕下十八层地狱,她也无怨无悔,但在那之前,她绝对要阻止悲剧发生,阻止崇宫澪诞生,眼下听到秦时然的话,时崎狂三瞬间情绪激动了,满脸怒色。
    面对时崎狂三的质问,秦时然摇头否认,道:“不,我不是要你放弃你的目标,而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相信你?”
    “对!相信我!”
    秦时然凝视着时崎狂三的双眸,“无论是实现你的目标,还是保留我们的经历,我全都要!谁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定存在两全其美的办法!”
    “……哈?”
    时崎狂三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有那种——”
    “有!”
    秦时然不假思索地打断了时崎狂三的话,掷地有声地说道:“一定会有!你只需要相信这点就够了,剩下的都交给我去办!”
    什么呀……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时崎狂三很想说出这番讥讽的话,但或许是被秦时然的态度所感染,内心竟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渴望——
    如果真的存在两全其美的方法,那该多好啊……
    如果可以生活在那样美好的世界,那该有多幸福……
    如果……
    脑海中浮现了太多的“如果”,时崎狂三内心的渴望也不断放大,理智告诉她,秦时然的话不过是空谈,还没有根据,不值得信,但她又无法遏制内心的渴望。
    时崎狂三心乱如麻,理智与情感交织在一起,纠结不已,她缓缓低下头,沉默良久,然后幽幽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请你离开,我想一个人静静……”
    听到时崎狂三下逐客令,秦时然微微苦笑,没有强求,拿回挂在衣架的大衣,重新穿好,然后走去打开门,临走前回头看一眼,轻声道:“晚安,狂三。”
    啪。
    门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时崎狂三默默无语,地面的影子微微蠕动,一个个分身从影子中出现,眼神复杂地注视时崎狂三。
    隐匿在影子空间里的她们,自然是听到了秦时然的话,作为时崎狂三的过去,她们的心态不如时崎狂三成熟稳定,对于秦时然所言,内心动摇的幅度更剧烈。
    有一些分身甚至已经倾向于相信秦时然所说的“可能性”,但她们也知道,她们只是分身,时崎狂三才是本尊,最后的选择,终究还是由时崎狂三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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