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九娘,你听娘的,男人宠不得,要是让他把你拿捏着死死的,事事对他言听计从,时日一久,他就不稀罕你了,这事,你别管,娘替你收拾她。”
    容九也知道李氏把她当亲闺女,“扑哧”笑了:“娘,沈丞真是你亲生的?”
    李氏嗔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柔光:“早上老三给你熬了鸡丝粥,还热着呢,娘去给你端来。”
    “谢谢娘。”
    容九洗漱完,李氏端着早饭进来,全都是她爱吃的。
    用过早饭,去了花厅,元菀见她来了,勉力一笑:“九娘,”
    容九瞧着她眼下的青影,关切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没睡好?”
    容九要给她把脉,元菀手腕一翻,握住她的手:“九娘,我没事,是元瑢,元瑢盯上你了。”
    元瑢觊觎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容九并不意外:“他找上你了?”
    元菀点头:“我娘是外室,林夫人容不下我和我娘,将我娘打死,把我赶出长安城,元瑢知道我们交好,要我算计你。”
    容九听她说起过往的事情,心底生出一抹怜惜,也难怪,她第一次见她,便觉得她身上有着大家闺秀的气韵。
    原来,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
    认祖归宗,对一个从小遭人唾弃的孤女而言,意味着什么。
    “认祖归宗,大概也是你娘亲的遗愿吧?菀菀,你不必为了我,放弃自己的身份。”
    “出卖朋友得来的尊荣,再风光,也不会开心,那要这身份有何用?”元菀笑起来,“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能随心而活。”
    容九道:“菀菀,即便你帮着元瑢算计我,我也无法怪你,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选择。”
    “只是,我们不再是朋友,”元菀接着她的话说道,叮嘱她,“元瑢好色成性,凡是他看上的,就一定要得到手,九娘,你要小心。”
    第291章 上门说亲
    自从推出雪肌膏后,玉颜坊的门槛,都快被踩坏了。
    元菀惦记玉颜坊的生意,把事情跟容九说了之后,又匆匆赶回玉颜坊。
    容九看沈月英也在家,不由好奇道:“大姐,你今日怎么没去铺子?”
    沈月英脸一红,正不知怎么开口,一个脸上铺着厚重脂粉的妇人,扭着身子上门来了。
    容九一见她鬓间插着的大红花,便猜到是媒婆,悄声问沈月英:“大姐,娘给你说亲了?”
    沈月英羞红了脸,点了点头。
    “哎哟,这就是九娘吧,真真是天仙般的美人儿,瞧瞧这模样,真俊。”吴婆子笑容满面,亲热地拉着容九的手,一脸的讨好。
    容九呵呵一笑,抽出手:“不知婶子给我大姐说的是哪户人家?”
    吴婆子上下打量着沈月英,见她清秀可人,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是济民堂的少东家,陈公子一表人才,医术好,性子也好,又有偌大的家业,月娘嫁过去那就是大少奶奶,今后的日子可就享福喽。”
    容九眉梢一动:“济民堂?”
    吴婆子笑呵呵道:“济民堂是长乐县数一数二的大医馆,你们又研制药膏药丸,两家若结亲,这生意哟,一定更上一层楼。”
    当初,济民堂上门求药不成,许掌柜借着药膳一事,陷害福满楼下毒害人。李氏一放出风声,说要给沈月英说亲,吴婆子就把陈公子说给她,真有那么巧?
    容九脸上带着笑,目光却清锐逼人:“我怎么听说陈公子还未成亲,就有个五岁的儿子?”
    吴婆子面色一讪,很快又堆满笑容:“这男人啊,要被调教过了,才更知冷知热,那小公子是个庶子,如何能和月娘生的嫡子相比?月娘是正室,那些妾,不过是连下人都不如的下贱胚子,还不是任由月娘拿捏?”
    大户人家后宅的那些事儿,龌蹉得很,争风吃醋,谋算固宠,沈月英多少知道一点。
    容九看着她微变的脸色,含笑不语,只道:“我们选人,也并非看重家世,不知婶子可有其他人选?”
    吴婆子一听这话,便知这门亲事是说不成,可她收了济民堂十两银子,银子都还没捂热,可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
    “婶子做了几十年的媒婆,撮合了多少良缘佳偶,这一双眼可不会看错,那陈公子家世好,品行也好,一看就是会疼人的。”
    “看来婶子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别人用过的,我大姐不稀罕。”
    吴婆子噎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哎哟”一声,话也说得露骨:“这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不是早早地就跟丫鬟通房滚一起了,这要是个雏儿,日后床笫之间,哪有什么乐趣可言?”
    沈月英听得脸红不已,容九笑容不变,直接道:“雏儿干净。”
    吴婆子气得倒仰。
    媒婆这张嘴,比御史言官还可怕,若是得罪了,指不定怎么抹黑沈月英。
    容九塞了五两银子给她:“俗话说的好,始于颜值,陷于人品,忠于才华,就有劳婶子再多费心。”
    吴婆子虽然被气到了,但跟银子没仇,笑呵呵地道:“九娘放心,我一定给月娘说个好人家,保证干干净净的。”
    “那就谢谢婶子了。”
    送走了吴婆子,李氏眉头拧得紧紧的,沈月英这个年纪,不好说亲,不是给人做继室,就是到大户人家做妾,要不就是歪瓜裂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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