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还在国昌隆作坊内负责安全工作的耿亮,这三位护卫都是忠成侯派到沈傲身边,他们父辈都曾跟着沈傲的父亲沈云天一起战场厮杀,最终血洒疆场。这样的人底子十分的干净,如无意外是绝对不会背叛沈家。
    三名护卫也曾定期接受军队训练,身手不俗。至少保护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公爷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沈傲也曾见识过三人的身手,很是满意。不然已经死过一次的沈傲又怎么轻易的把安全交到旁人手中?
    带来了两名护卫,并非是沈傲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他这纯是为了个人安全着想。不要大业未成,人生的幸福还没有开始,就被人给再一次的杀掉了,若是如此,那才是有冤无处申。
    沈傲此时正安静的座在桌前,品尝着干果品着茶,目光随意的四处打量着。燕春楼的二楼里,姑娘们早就为今天上场的问题而吵的不可开交。
    哪个少女不思·春,更不肖说沈傲还如此的有才有貌,朝堂上怒怼东瀛使臣团,才压东瀛文豪的事情传出之后,大家早已经给他冠以小诗圣的称号。这还是因为沈傲太过年轻了一些,不然的话,小字一定会去掉,诗圣的名头是绝对没跑的。
    大乾的读书人地位是很高的,若是在可以写出几首脍炙人口的佳句来,社会地位无形又会被抬高许多。这样的人,往往就是流连于芳草之地,非旦不用花什么银子,还会有姑娘主动替他付钱,往往这还被人当成一种荣誉来看待。才字之人,你便是想替他付银子,也要有这样的机会才可以。
    事情放在眼前,若是可以得到沈傲的青睐,送其一首诗的话,那又是何等的荣耀,想必在整个大梁城中都会出名,如此一来,为其名而来的人还会少吗?那时钱财还不是滚滚而来?
    看透了这个道理,很多原本今天晚上没有节目的姑娘们也向管事的姐姐吴莲提出了想上台表演的想法。
    燕春楼不同于青楼,里面皆是清倌人,代表着高雅的存在。客人也都是比较阔绰的文人墨客,商人等达官显贵。他们到那里去,不是为了所谓的肉·欲,而是想获得松弛和宁静,享受美酒佳肴和音律歌舞,若是可以来一场吟诗作赋更是会被当佳话留传。
    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其它的服务,又没有什么新节目下,久而久之,吸引力是越来越弱,以至于经营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便是这里的老板都有了售出燕春楼的打算。正因为此,他们更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一鸣惊人的机会。
    试想一下,如果小诗圣这一次可以留下墨宝,或是专门为燕春楼写下诗句的话,那岂不是最好的宣传。事情传出,还怕燕春楼会没有了生意,那些人钱人怕是排队也要挤进来的。
    做为管事的吴莲此时满脑子都被这种幻想所充斥,她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可是怎么才能抓到机会,让沈傲开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倘若上去表演的都是寻常节目,怕是很难会吸引到英明神武、冠绝盖世、风仪无双、文武双绝......的小公爷,那岂不是等于浪费了到手的机会?
    “不行,今天晚上让秋彤妹妹上,秋彤妹妹,你一定要拿出十八般武艺来,一定要让小公爷开口。”吴莲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坚定的下着狠心说着。
    心中都是沈傲的影子,白秋彤这一会心就没有静下心来过。对于上不上台她并没有多想,她想的就是沈傲今天怎么来了,还有可以趁机多看小公爷几眼而已。
    突然间被吴莲点了名字,白秋彤便是呆立于原地,即高兴又有些担忧。
    “就秋彤妹妹了,就唱咱们最为拿手的孔雀东南飞,也让这位小诗圣看看我们燕春楼的厉害。”吴莲下定了决心般的说着。
    要说燕春楼最好的清倌人就是白秋彤,她最为拿手的曲目就是前前汉朝的所出的孔雀东南飞,这也是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作品。
    “秋彤妹妹,能不能借小诗圣的名气让我们燕春楼得到一次发展机会,就全在妹妹身上了,你一定要完成好,有信心吗?”吴莲看向着白秋彤,眼中带着期盼十分认真的问着。
    “有信心。”这一会白秋彤感觉到了压力巨大,但她也是信心十足。孔雀东南飞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曲目,加上她的理解,即便是在整个大梁城中,也找不出谁比她能更好的诠释此曲之人,她相信只要沈傲是第一次听到的话,一定会被惊艳到。
    燕春楼做足了准备,时辰一到,当脸上被白纱所罩的白秋彤袅袅亭亭的出现进场,顿时引来了一群看客们的叫好之声。
    平时就算是来到燕春楼,若非是赶巧,也未必就可以看到被人称为大梁城十大美人之一的白秋彤。这也是燕春楼有意为之,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白秋彤频繁亮相的话,只会降低了她的身价。
    以往,就算是白秋彤会出现,也是在最后,做为压轴的身份。哪里像是这一回,第一个曲子就由她来演绎呢?
    看客们是激动得大呼小叫,沈傲也一幅饶有兴致模样的看向走上中央舞台的白秋彤,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当他的目光与白秋彤无形意对撞到一起的时候,可以看到后者连忙将头一低,一抹嫣红由脖颈处直向俏脸冲去。
    “呵呵,有点意思,看来燕春楼的经营果然出了问题呀。”沈傲的嘴角噙着笑意,心中有了更多的判断。
    莫要以为沈傲是随意而来的,他能出现在这里,自是早就做足了功课。
    即然新的酒楼要与众不同,要准备节目,那就在一鸣惊人,要准备新节目,这些表演节目的演员当然是自己人才行,不然辛苦教导之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样亏本的买卖沈傲是不会做的。
    沈傲需要一些演员,思来想去,最终定位于清倌人的身上。
    清倌人,社会身份地位低,这样的人更方便于管理和控制,且她们从小就进行专业的训练,有一定的底子。教导这些人,可以用最少的时间出最大的成绩,实在是演员目标的不二选择。
    只需要把这些人的契约签到忠国公府,便是别人想要花钱,他不同意,那也是买不走,拿不去的。
    加上沈傲需要的不是一两个演员,而是至少几十人,这就需要一个群体,便让管家沈兴去打听,经营不善的燕春楼便映入他的眼帘,才了他此趟之行。
    原本还以为需要一定的时间试探才能看出燕春楼的底气。可一上来当红炸子鸡白秋彤就出现了,表演的还是最为拿走的孔雀东南飞,沈傲便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成了最后救命的稻草。如此任何的试探都不需要,他的目地已然达成。
    台上的白秋彤并不知道这些,她在尽量的调整最好的状态,但不知为何,沈傲在一旁座着,她却始终也静不下心来,胸口不断的起伏着,那一番景像也引来了不少看客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甚至还有些客人在心中龌蹉的想着,难不成燕春楼要改招子了,她们也以色为生了?
    众人的猜想之中,琵琶声最终还是传响起来,白秋彤也慢慢的投入到了状态之中,开口唱道:“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所唱翻译成现代文就是:我十三岁就能织出白色的丝绢,十四岁就学会了裁衣。十五岁学会弹箜篌,十六岁就能诵读诗书。十七岁做了你的妻子,但心中常常感到痛苦伤悲。你既然已经做了府吏,当然会坚守臣节专心不移。只留下我孤身一人待在空房,我们见面的日子常常是日渐疏稀。每天当鸡叫的时候我就进入机房纺织,天天晚上都不能休息。三天就能在机上截下五匹布,但婆婆还故意嫌我缓慢松弛。不是我纺织缓慢行动松弛,而是你家的媳妇难做公婆难服侍。我已经受不了你家这样的驱使,徒然留下采也没有什么用处无法再驱驰。你这就禀告公公婆婆,及时遣返我送我回娘家去。
    唱吟之声还在继续,不少客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陶醉之意,时不时还会跟着点着头打着节拍。不得不说,白秋彤不仅长的漂亮,唱功也是绝佳,火候把握的极好,证明着她的天赋与努力。
    但很快,优美的声音突然有破音传出,引来了一些还在闭目享受的客人们的惊讶。白秋彤的确是分了心,她发现,不知何时,那张桌上已经空无一人,沈傲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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