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东方羽尽量挤出一个笑脸看着天女兽。
    “我如果让你停下,你会不会听?”
    天女兽皱着眉头回答道:“我若是不帮你,仅凭你自己的意志很难抵抗它,它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东方羽尽量让两人的距离分开了一些,不再有亲密接触。
    “别动。”
    “天女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天女兽还在源源不断的传送本源之力,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问吧。”
    “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回数码世界吗?”东方羽语气虚弱的问道,眼中出现了一丝异样。
    天女兽不答,反问道:“它跟你说什么了?”
    “我确实想知道这个答案。”东方羽也没回答她的问题。
    天女兽叹了一口气,“不愿意。”
    “为什么?”
    “因为我想陪着你,你还没有成神,我怎么放心你。”天女兽回答道,语气诚恳不像作假。
    “你难道真的喜欢我吗?”东方羽无奈一笑。
    这个问题,又把天女兽问住了。
    过了半分钟左右,她都没有回答。
    可就在东方羽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天女兽却又回答了,“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我……”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那就撑过这个难关,到时我肯定告诉你为什么。”天女兽开口打断了他。
    东方羽喃喃自语道:“是……我会撑住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
    天女兽有些烦躁,因为对方的问题总是让她分心,但她又不能阻止他, 于是只能让他继续问。
    “你是兽,我是人, 我们……我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 你说, 你说会有孩子吗?”
    “什么?”天女兽一怔,原本惨白无比的脸色竟然重新染上了红晕。
    “应该……应该会……有吧。”
    东方羽笑了, 他第一次看见天女兽像个小姑娘一样脸红害羞。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原来女孩子脸红起来也可以那般好看。
    他为何要一直执着于一张冷脸呢,若可以重来, 他也许会换个选择也说不一定。
    “谢谢。”
    “不用……唔……”天女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对方忽然吻住了自己。
    短短一瞬间,唇分。
    趁着天女兽分神的空隙,东方羽猛然一把推开了她!
    至此, 能量传输失败!
    “你疯了?”天女兽怒道,明明都快成功了,他为什么要推开她?
    东方羽指着她的脸道:“我再不阻止,你非变回迪路兽或者小狗兽不可, 严格来说, 你只是我的守护者,不该为我做此牺牲。”
    “一切皆有命数, 你又何必逆天行事。”
    天女兽摸了摸自己的脸, 发现果然有退化的征兆。
    想来, 东方羽问出那些问题,以至于还吻了她, 都是为了让她分神。
    然后他才能趁机挣脱开她的能量笼罩, 他不想为了自己连累她。
    说他是愣头青也好,说他是大男子主义也好, 他还是推开了她。
    “你真的疯了……”天女兽失神的呢喃了一句。
    能量传输失败,她的本源力量是保住了不少,身体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
    但东方羽将会一个人面对心魔, 且最后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望着东方羽那双已经开始化作红色的眼睛, 不知为何,天女兽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 不知从何而起。
    趁着陷入昏迷之前, 东方羽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天女兽……我如果真的失败了, 如果我真被心魔占据了身体,他若是对你图谋不轨,那你千万别手下留情,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天女兽紧握拳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道:“你,你,你简直是愚蠢!我情愿你是从前那个喜欢比比东的东方羽,也不愿意你是一个喜欢我的东方羽!”
    东方羽笑了笑,随后便闭上眼,陷入了昏迷状态。
    不远处,妖女兽带着罗刹神走了过来。
    先是瞥了一眼东方羽,然后才将目光放在天女兽身上。
    “乐观点,万一他成功了呢?”
    天女兽回应了一个眼神,“你信么?”
    “这……”妖女兽语结,她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
    东方羽的心思太复杂了,想的事太多了。
    心魔最擅长观察人心,找到对方心里最薄弱的地方给予致命一击。
    而东方羽的情况……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所以妖女兽也没把握,她已经开始在想,如果东方羽的身体主人换人了,以后该怎么相处。
    罗刹神忽然出声,“他这是……在与心魔斗争?”
    “多嘴!”妖女兽冷着眼道。
    “其实……心魔也没什么不好的呀,它知道主人要什么,渴望什么,主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这难道不好吗?”
    “歪理。”天女兽蹙眉道。
    罗刹神淡笑,暂时放下了对两位大佬的恐惧,“为何要抗拒心魔?心魔也是身体灵魂的一部分,只要有欲望,只要有贪欲,心魔无处不在, 不止是东方羽,或许某一天, 你们两个都会有。”
    “我看得出来,东方羽的内心很矛盾,说实话吧,就是不像好人,可又坏的不够彻底,这实在太复杂了。一碗水哪有那么容易端平,他欲成大事,必须做一个选择,要么就做一个心无杂念的好人,要么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总好过他时好时坏来的强吧?”
    妖女兽灵机一动,问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不管他成功或者失败,对于他而言,都不算坏事?”
    罗刹神点点头,“当然了,哪有什么亦正亦邪,就是某些人心里矛盾罢了。想要蜕变,必须要学会面对,学会成长。”
    “善恶皆在他一念之间,他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自己选么?”
    天女兽缓缓站起身,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脸色也在渐渐恢复正常。
    她就这么目光平静的看着罗刹神,“难道我替他镇压心魔,我错了?”
    “替他着想这点,你当然没错,但你的想法太绝对了,谁也没见过他真正的心魔,你为何一定就认为他的心魔是坏的?为何一心想要清除它?”
    “桀桀……凭你这句话,你这个女人我要了。”
    刚才三人自顾自的讨论,完全没注意到,东方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眸,正用那双红色充满诡异的瞳孔盯着三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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