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咋地了?不就是一群秃驴吗?他们愿意去就去呗,兴许他们一个个都非常崇拜相恩寺的秃驴,打算听听佛法呢!”
    程咬金翻了一个大白眼,一脸不耐的说道。
    噗!
    也就是程咬金能够在大殿上这么胡搅蛮缠了!
    五百多将士,额不对,七八百人竟然一起去了相恩寺。
    要说是啥事没有,谁都不相信。
    李二眉头微微皱着,偏过头看向了房玄龄问道:“爱卿,朕听说好像是李孝恭和蓝田侯一起都去了?”
    “对,陛下其中就有河间王府的一百多侍卫,还有蓝田侯府的一百多护卫!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前往相恩寺,恐怕不是礼敬佛法那么简单!”
    房玄龄直言不讳的说道。
    李二又转过头,看向了长孙无忌,“辅机,你认为他们去相恩寺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听说河间郡王的二子李崇晦,之前去了一趟相恩寺,然后回来就得了病,好像是被吓到了,这还是孙神医孙思邈诊治的,臣以为,是河间郡王因为自己李崇晦的缘故,打算去找相恩寺的麻烦!”
    李二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之前还派去了不少的御医,送去了好几车的药材。
    据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直到遇到了孙思邈好像才算是好了。
    “那辅机以为该如何?朕要下旨阻止他吗?”
    “呃...臣以为应该阻止!相恩寺里有德允高僧在,这几日正盘亘在寺庙,他们前去打扰实在是不妥!”
    只要是能够给韩元拖拖后腿,找一点麻烦,长孙无忌都不会放过!
    果然!
    李二听到长孙无忌的话,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紧接着看向了杜如晦。
    “克明怎么说?”
    杜如晦侧头瞅了一眼长孙无忌,见他脸色平静,眼眸深邃,拱手对李二说道:“陛下,臣以为应该静观其变,无论是河间郡王还是蓝田侯韩元,都不是意气之辈,冲动做事几乎不可能,他们既然如此大张旗鼓,微臣猜测,很有可能相恩寺有变!”
    “相恩寺有变吗?”
    李二神色不明。
    大殿之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侍卫,突然跑进来禀报道:“陛下,蓝田侯和河间郡王,已经下令把相恩寺团团围住了!”
    哗...
    大家刚刚都只是猜测而已,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真的兵围相恩寺了!
    大唐对佛门有优待,就是因为佛门当初帮了李唐一把。
    但现在,好像要出事了!
    长孙无忌急忙站出来说道:“陛下!现在有些来不及了,陛下理应马上下令让他们回来!”
    “回来?估计回不来了吧,有侍卫禀报这功夫,可能蓝田侯他们都已经破门而入了!”
    程咬金在一旁,不阴不阳的刺了长孙无忌一句。
    “程将军还在此说风凉话,难道带着五百金吾卫去的人,不是令公子程处弼吗?”
    长孙无忌反唇相讥。
    程咬金闻言,果然如同吃了苍蝇般闭嘴了。
    的确啊!
    这还牵扯了他的儿子程处弼呢!
    这要是相恩寺有事还好,要是相恩寺是清白的,他儿子必然也会受到牵连。
    甚至是陛下为了给佛门一个说道,都会严厉惩处程处弼的。
    ...
    不管李二他们现在多么的着急,争论的多么热烈。
    韩元此时和李孝恭,就坐在靠近相恩寺不远处的马车里面。
    进香的香客,那些贵妇小姐们,已经一个个的全都被赶了出来。
    金吾卫还有一众侍卫们,强弓强弩,长枪长刀全都列了出来,死死的围困住了整个相恩寺。
    月影更是暗中带着一队影阁的杀手,潜入了相恩寺里面。
    之前他们有暗道通往地牢,韩元就不相信他们没有地道是通往外面逃命的。
    而月影他们的目的,就是阻拦住那些贼人逃跑!
    韩元和李孝恭带着兵丁,一来包围了相恩寺,寺庙的主持玄成早就得到了通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差点傻掉了。
    整个人仿佛被晴天霹雳给击中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暴露了呢?一定是暴露了,不然大军不会来。”
    寺庙当中隐藏了什么人,私下里干了什么勾当,他自然是清楚的。
    所以更会惶惶不可终日!
    他清楚,甚至是寺庙内的其他僧人也都清楚,只有德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德允知道,李孝恭上午的时候和蓝田侯韩元一起来拜访,然后聊的非常热烈的离开,结果下午就带了兵丁围困,甚至是直接包围了整个相恩寺。
    他怎么都无法相信!
    变化太快了!
    他此时也坐不住了,起身对侍奉在一旁的小沙弥说道:“你们主持在哪里,带我去!”
    “遵师叔祖法旨!”
    小沙弥带着德允,找到了相恩寺的主持玄成,开口德允就质问玄成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上午的时候,河间郡王笑呵呵的离开了,结果现在就带兵前来了?”
    德允并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有些事情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只有知道了,才能够想办法解决。
    但是,这种事情玄成怎么可能说出口?
    他自然不会告诉德允的,而且还打算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认为河间郡王李孝恭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来报复的。
    他苦着脸,对德允哭诉道:“师侄平日里都在寺庙当中吃斋礼佛,从不出门,根本不清楚河间郡王和蓝田侯今日是为何故!不过师侄之前听说,好像是河间郡王的二子李崇晦来了我们寺庙一趟,回去后病了,是不是因为这个啊?”
    德允人情世故了解的不多。
    他才是真正的整日钻研佛法的高僧,听到玄成的话,他觉得好像是有些道理。
    想了想后,点点头说道:“有道理,要是如此的话,那我就亲自出去一趟,和河间郡王谈谈。”
    “师叔能够出马,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玄成闻言大喜!
    在玄成看来,只要是自己师叔出马,凭借师叔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河间郡王还有蓝田侯韩元再如何,也会给自己师叔的面子的。
    玄成没有敢出去,而是坐在自己的厢房里面,端着茶盏不停的喝茶。
    在德允离开后,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玄成的房间就涌进来十几个僧侣。
    这些僧侣不像是其他寺庙里面的和尚,反而是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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