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不打扰二少爷了,告辞。”接了孩子晏溪就跟赵文骞告辞离开。
    赵文骞也没挽留,目送他们离开。
    待人离开之后,赵文骞找来随从,让他去打听打听晏溪这位相公。
    对此,晏溪毫不知情。
    回到晏家沟,村里人见到周安鸣都凑上前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官爷咋就把你给抓走了?”
    “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有没有挨板子?”
    ……
    村里人凑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了一通。
    周安鸣一一解释,说这是个误会。
    好不容易将村里人打发走,刚回到家,村长又来了。
    他也是来问被官差抓走的具体情况。
    周安鸣面露难色,有些不知该如何启齿的模样。
    晏溪见状,配合的叹了一口气说,“你就说吧,反正这事早晚大家都会知道。”
    村长一听这话,更急了,“到底咋回事?你赶紧说吧,急死我了。”
    “哎,这事说来,也怪我。”周安鸣叹了一口气,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然后,就把晏大田如何找人污蔑他跟山匪勾结,又是为何这样做,包括公堂之上晏大田被打板子的事,全都跟村长说了一遍。
    村长听完,整个人都傻住了。
    好半晌,村长才回过神来,一拍大腿骂道,“他晏大田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四叔说,是见我出手阔绰,才心生贪念。其实不然,我这几年在外面是挣了些银子没错,可我这身体也熬坏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病不计其数。我挣那些银子还不够给我治病买药。当日,我之所以拿出一百两想给老太太,是想感激他们这几年对我妻儿的照顾。那已经是我身上大半的银子,再多我也是拿不出来的。”为防有人跟晏大田一样,以为他身怀巨款而心生歹意,周安鸣索性就跟村长说自己的银子并不多且还都是要用来治病买药。
    村长一听这话,加上周安鸣当着村长的面把上衣脱掉让他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他立马就信了。
    “造孽啊!年纪轻轻咋就把身体给折腾成这副模样了,这银子是挣不完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村长见他满身伤痕累累,诧异又心疼的念叨了几句。
    “村长叔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冒险了。什么都没家人重要,我以后就守着他们好好过。”周安鸣笑着对村长说。
    “哎,这就对了,你媳妇儿这几年可受了不少苦,你可得对她好点。”村长欣慰得点头,叮嘱他道。
    周安鸣也点头,表示自己都听进去了。
    村长就是来问那些官差抓他走是因为啥?现在问清楚了,也就不打扰他休息离开了。
    村长走后,晏溪才进屋,对周安鸣说,“伤口该换药了吧?”
    “有劳。”周安鸣很自觉的脱掉上衣,坐在那任由晏溪给他换药。
    晏溪不是第一次给他换药,手法已经很熟练,动作很快很麻溜的帮他把药换好。
    “你跟那位赵家二少爷,很熟吗?”周安鸣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
    “还好,之前我帮他妹妹治好了脸。”晏溪没打算瞒着他,再说这也瞒不住。
    除非她再也不碰护肤品化妆品这一行业,否则就没有隐瞒他的必要。
    “治脸?”周安鸣愣神,语气中带着疑惑。
    “嗯。我之前遇到一个老婆婆,她教了我一些东西。其中就有如何治疗脸上长痘的女子,我也是运气好,就成功了。”晏溪凭空捏造了一个老婆婆出来,反正也没人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周安鸣果然问她,“老婆婆?”
    “对啊,她教了我很多东西,不过病死了。死之前让我把她的尸体烧成灰,撒到山里了。”意思,人早就死了,尸骨无存那种。
    周安鸣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总觉得她这话可信度不高。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说什么。
    反倒是对她口中老婆婆教她的东西感到好奇,“那老婆婆都教了你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以后你就知道了。”晏溪故意这么说,这样以后她就是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也能往那老婆婆身上推。
    她不愿意说,周安鸣也不能逼她,尽管心中有疑惑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柳氏带着下半身被打得鲜血淋漓的晏大田哭着回村里。
    晏逸在学堂没回来,晏倩倒是被柳氏带上了。
    回到家里,柳氏就一顿痛哭。
    跟老太太哭诉晏大田是如何凄惨,不光挨了板子,还丢了学堂夫子的活。
    “娘啊,我们没脸继续留在镇上了,街坊四邻都说相公心肠歹毒,还有人往我们家门前泼大粪,出门就有人往我身上扔烂菜叶子,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要被逼死了。”柳氏扑到晏老太跟前,跪在地上,抱着晏老太的腿哭得泣不成声。
    晏倩也跟着掉眼泪,边掉眼泪边告状,“都是晏溪那个丧门星害的,要不是她我爹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
    “倩倩不要胡说。”柳氏低喝一声,不让晏倩说晏溪坏话。
    “娘,她都把咱们家害得这么惨了,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眼前气得跺脚,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柳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对晏老太说,“娘,你别听倩倩胡说,她小孩子乱说话。这事不怪小溪,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劝着点相公,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
    “相公心善,总觉得当年二哥二嫂出事是因为他,这些年都觉得愧对小溪。这回周安鸣回来,他也是担心小溪才会跟人打听周安鸣的事,谁也没想到那个跟山匪勾结的人和周安鸣长得这么像。我也没想到小溪夫妇都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她四叔挨板子也没帮着求个情。”柳氏说着,又哭起来。
    晏老太这才缓过劲儿来,听柳氏说了那些话后,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老四怀疑周安鸣跟山匪勾结的事,她是知道的。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老四竟然会出事。
    “老四伤成这样,你们不留在镇上请大夫给他治病,回村子作甚?村里的大夫那里比得上镇上的大夫医术好?”晏老太恨上了晏溪和周安鸣,可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小儿子的身子。
    “我……大夫给相公看过了,药也抓了,相公说想娘了,媳妇才把相公送回来。”柳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模样一看就是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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