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出来?”
    “难不成,他不在此处?”
    “老大人和大将军都到了,他这是无视秦国礼仪吗?”
    大田令一来就找茬。
    反正是来拿人的。
    他绝对不会客气。
    陈平虽然在朝堂是横着走的主儿。
    但是他本身太子傅的官衔,算不上什么。
    若不是和赵姬是铁子,他都不入流。
    诚然,大田令这是公然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秉政大臣。
    只要是秉政大臣,甭管人家本来是什么官衔,都比寻常大臣要高出许多。
    当然,迎接一下老赢贲和老王陵,这是最起码的尊老爱幼。
    若是陈平在这,他定然会出来的。
    “太子傅前日已经去了!”
    王贲看了大田令一眼,冷冷说道。
    “去了?去哪里了?”太史令喝问道。
    “是啊,难道是玩忽职守,去摸鱼了?”
    太庙令也不甘落后。
    作为三喷,眼看有机会可把陈平打入十八层地狱,可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然,老赢贲和老王陵都在,有他们三说话的份儿吗?
    “你们什么东西,以这种口气和本将军说话,滚开,本将军有事情要禀报大将军!”
    王贲受不得三喷如此咄咄逼人。
    往前踏出一步,呵斥道。
    在朝堂上,他就看这三很不爽。
    不过他上朝的次数少,再者每次他老爹都在,没他发挥的机会。
    眼下可是在关中,要是这三人刚犟嘴,他就大嘴巴子呼过去了。
    “你……”
    “你……”
    三喷指着王贲你了半天,说出下文。
    面上,极想找回面子,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将斩”的名头,他们可是一清二楚的,要是真被来一下子,他们估计要躺大半个月。
    老王陵和老赢贲冷眼看着三喷,没有说话。
    老蔡泽心里暗笑,三喷这是自找不自在呢。
    “大将军,老大人,太子傅前日遇刺,不幸身故!”
    “昨日已按照他生前吩咐,把他葬在这瓠口峡谷了!”
    王贲带着无限悲伤,对老王陵和老王贲说道。
    “什么?”
    “陈平遇刺身亡了?”
    老王陵脸色瞬间变白,他很难接受这事实。
    大秦的百年不遇之才,就这么没了?
    老王贲也是一脸苍白,不管如何说,陈平短短这几个月的做的事情。
    让他看到了大秦重新崛起的希望啊。
    此次来押陈平,他也没想把陈平置于死地。
    不然,他为何要喊上蔡泽同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蔡泽身形一晃,差点儿跌倒。
    他扑上前,一把揪住王贲的衣领问道。
    三喷惊闻此“噩耗”,先是一愣,而后是大喜。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个祸害,可终于是死了。
    死的好,死的妙,死的顶呱呱!
    回到咸阳,可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老将军,各位大人,前日在太子傅巡查中山河堤,在烤鱼的时候,被一楚人在鱼腹中藏剑所刺!”
    “剑上有剧毒,太子傅没能撑过半个时辰,就去了!”
    王贲一脸悲切的说道。
    “什么?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他自己说埋了,你们就给埋了?”
    “如此通敌叛国的逆贼,即便是死了,也要带回咸阳鞭尸!”
    太庙令按耐住心底的喜悦,大声吼道。
    “啪!”
    话音刚落,就被王贲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啊……”
    太庙令惨叫了一声,喷出一口血水,整个人犹如陀螺一样旋转起来。
    “丞相府令,河渠令郑国乃韩国奸人,奉韩王‘疲秦计’,假借修渠之名,前来拖垮我大秦!”
    “河渠丞陈平,暗通韩国,力主‘引泾工程’上马,力排众议让郑国做河渠令,选择最难打通的瓠口大峡谷和中山作为出水口,罪大恶极。”
    “我等此次前来,就是要捉拿此二人入咸阳伏法!”
    “今河渠丞已死,必掘地三尺,带其尸体回咸阳受刑!”
    其余人还处在悲恸中,三喷则是前赴后继。
    太庙令被抽了嘴巴,太史令当场就补上了。
    而且,拿出了丞相府令。
    “你说什么,要抓河渠令?”
    “要挖太子傅遗体出来,去咸阳受审,你且问我等弟兄答应不答应!”
    果不其然,王贲大怒。
    他一呼哨,原本处在河渠沿线的秦军铁骑如同黑云一样卷了过来。
    其中一万精锐铁骑,是王贲的亲军。
    若无大战,若无上将军或大将军的命令,他们只听王贲的。
    哪怕是在战场上。
    “王贲,你要如何……”
    “你这是要造反吗?”
    “大将军,老大人,你们看……”
    大田令赶紧说道。
    这一出,是他们来之前预料到的。
    不然,也就不会让吕不韦搬老王陵和老赢贲来了。
    “王贲,且不可造次!”
    “韩国‘疲秦计’一事,已经查明!”
    “几位大人是奉命带郑国和和陈平入咸阳的。”
    老王陵纵然也很心痛,但是法不容情。
    秦国大军也不能枉法。
    “此事的确已经查明,王贲,你就不要闹了!”
    “不然让你爹知道了,你又要吃苦头了!”
    老赢贲也冲着王贲说道。
    话虽如此,其实他们就是知道王翦现在不在关中才火速赶来的。
    若是王翦真在这里,即便是老王陵出马。
    王翦若不答应,他们根本带不走陈平。
    可眼下,陈平没了。
    也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可王贲依旧不动,手握三尺长剑冷冷的盯着三喷。
    “听到了吗,上,先拿了郑国这个奸人!”
    大田令这脑子活泛,知道王贲阻拦,根在陈平。
    等拿住了郑国,逼他当场承认‘疲秦计’。
    再动“陈平”不迟。
    可他身后的五百精壮的吏员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他们惧怕“将斩”。
    “好,很好,你且问他,是不是韩国派来的奸人?”
    大田令尴尬了片刻,直接道。
    王贲只是扭头看了看郑国,郑国早已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他知道这多半是真的了。
    可是想要带人,没太子傅的点头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就算是老王陵的面子,他也不见的能给。
    “老秦人们,你们都看了吗?”
    “你们都听到了对吗?”
    “河渠丞陈平,暗通韩国,力主‘引泾工程’上马,力排众议让郑国做河渠令,选择最难打通的瓠口大峡谷和中山作为出水口,罪大恶极。”
    “我等此次前来,就是要捉拿此二人入咸阳伏法!”
    “今河渠丞已死,必掘地三尺,带其尸体回咸阳受刑!”
    “老秦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们说句话啊!”
    不知何时,一大波老秦人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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